正文 【百合】虹 — 番外:白色聖誕

“MerryChristmas!”栾梓晨打开门,只见雪球迎面而来,她吓了一跳侧身避过,雪球落在身後的柯基身上,小狗睁着圆圆的眼睛,抖落身上的雪,炮弹似地冲进雪地里,追着外头的人吠。栾梓晨倚在门框上笑着看戏,肩上一暖,严昱尧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今年是白色圣诞啊。」栾梓晨没怎麽见过雪,现在心情很好,穿好外套拿起手套後眼巴巴地望着严昱尧,後者帮她戴好帽子,道:「最多玩半小时,你还没吃早饭。」栾梓晨发出兴奋的欢呼,跟着小柯基冲进庭院里,朝着朋友扔雪球。

半小时後,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柯基在一旁吃水煮鸡肉,气氛温馨无比,完全不见方才雪地里的厮杀与疯狂。这是他们在英国的第五年,两人都毕业了,严昱尧在医院工作,栾梓晨边读博士边写小说,还和Kimberly一起开了间甜点店,Kimberly就是上午雪球突袭的一员,另外一人叫Andy,是两人在英国的好友,也是在大学时的同学。四人计画着今天的行程,今天甜点店只开半天,却有不少顾客要买圣诞蛋糕,极缺人手,所以决定都去甜点店帮忙,户外白雪皑皑,屋内播着圣诞歌曲,不少人肩膀上沾着雪,脸上却洋溢着愉悦,向每个顾客和路人送上祝福。

送走最後一名客人,四人击掌欢呼,Andy拿出最後一个圣诞蛋糕,严昱尧和栾梓晨到厨房煮晚餐,Kimberly拿出一瓶奶酒,帮所有人调热可可。

突然,她看到门口站着一名年轻的亚洲女子,向店内张望着,Kimberly打开门,告诉她今天已经结束营业了。女子神情有些紧张,道:「我知道,我想请问……Claire在这里工作吗?」Kimberly有些不解,答:「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女子愣了一下,她明明看到贴文说她在这里工作,她无奈地苦笑,告诉Kimberly她走错地方了,留下圣诞祝福便离开了。

当她走到甜点店另一面墙边时,从窗户里飘出来的除了肉馅派与烤鸡的香味,还有熟悉的、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笑声。女子在鹅毛大雪中站在窗边,厨房里的温暖似乎感染了孤身一人的她,嘴角牵起一丝浅笑,提步离去。

Kimberly把餐具摆好,待栾梓晨把烤鸡放在桌子中央,圣诞大餐正式开动!四个年轻人风卷残云似地大啖美食,大半只烤鸡全进了Andy,也就是四人中唯一的男生肚里。

吃饱喝足,栾梓晨开始切圣诞蛋糕时,Kimberly捧着热可可,想起了刚刚那名亚洲女子。「吃饭前有一个亚洲女孩来找一个叫Claire的人,是你们的朋友吗?」闻言,栾梓晨切蛋糕的手顿了一下,和严昱尧对视一眼,道:「那是我以前使用的英文名。」Kimberly一惊,她还跟人家说没有这个人呢,栾梓宸笑道:「没关系,她如果要找我的话会再联络我的。」Claire,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当她下定决心要来英国时,给自己换了个英文名字,换言之,这个名字已经六年多没有使用了。

六年啊,她应该过得还好吧。

窗外街头艺人的歌声传进店里,不知是谁带头哼唱起来,一人一句接下去:“Iambrave,Iambruised.”“IamwhoI’mmeantobe.Thisisme.”“LookoutcausehereIcome.AndI\'mmarchingontothebeatIdrum.”“I’mnotscaretobeseen.Imakenoapologies.”“Thisisme!”

有力的节奏伴着激励人心的歌词,栾梓晨忍不住笑了,转头扑进严昱尧怀里,外头的两人发出嫌弃的声音,对圣诞节发狗粮这种行为表达强力谴责,栾梓晨只赖在严昱尧怀里傻笑着,心里的温暖无止尽地蔓延。

是你教我满身伤痕仍无惧前行,你让我不畏眼光又骄傲自信。因为有你,我才能是现在的我。

「明天会不会有彩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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