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面上终於重新被分类好的药草,梧音这才拉了张凳子坐下来,舒舒筋、缓缓气,早上被南宫逸遥和宇文涟两个调皮鬼轮番闹腾,害她忍着肩痛里里外外忙活了大半天,现在才有时间喘息。
她来到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从被救起到成为宇文涟的专属医师,这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有的惊险、有的无奈、有的欢笑、有的伤感,但若不是宇文涟把她留了下来,这些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坐在这里感叹生命的可贵。
那些被放走的宫人们究竟有没有好好地逃走了呢?如果抓到人了,西瑶肯定会传出消息⋯⋯所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吧?
「无音!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碗面,快过来吃!」舞如飞一手端着刚煮好的汤面,一手提着一大篮子的药草走进药房,语气轻松欢快。那篮子是她身高的一半,像她这样娇小的姑娘一般都拿不动这种篮子的,可她却是单手拎着!
梧音走到她身边,不是先坐下来,而是用手推了推篮子,讶然:「这篮子挺沉的,你出去采药怎麽不喊我一起?」
舞如飞将筷子递给她,示意她坐下。「快吃吧,这些我来处理就好了。」
在梧音来王府之前,舞如飞除了要照料宇文涟,还会在古倾川身边做些打杂的工作,所以分类药材、采药、买药这些工作她多少会一些,就连古倾川都有收她为徒的意愿,可惜她本人不愿意。
梧音看了看她篮子内依照药效的摆放方式,也是叹为观止。「如飞啊,你真的不拜我师叔为师吗?这样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姐妹了。」
舞如飞笑道:「我没那天份,会分这些也只是做习惯罢了,就像每天清一次茅坑,刚开始还觉得臭,清了十天之後就会习惯的,一样的意思。」
这什麽神来一笔的比喻!梧音才刚夹起一口面,突然不知是吃还是不吃。
「啊,还是会觉得臭啊,对吧⋯⋯」舞如飞转过头,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你吃吧,我出去一趟,大约傍晚回来,要是九殿下找我,你再帮我去看看他需要些什麽吧。对了,他要是再惹你就直接拿针戳死他!」
「喔,又是山腰上的老伯吗?要不等等我吃完,咱们一起去看吧!」舞如飞每隔两三日就会去探望一位住在山腰上的老伯,由於是宇文涟默许的,梧音也没想太多,只是偶尔会问起老伯的病情。
「不用,我只是过去帮他煎药而已。」舞如飞取了一些药便出门去了。
她刚出去没多久,药房门口传来敲打木扉的声音,梧音闻声望去,本以为是舞如飞忘记拿东西,却在见到来人时目光一沉:「何事?」
蔚彤脸上挂着一贯的无害笑容,缓步走到她面前:「我们公主怎麽吃得这麽寒酸?会不会後悔自己太固执,没有嫁给太子啊?」
梧音不是很想跟她说话,冷冷地回道:「有话快说。」
蔚童从腰间抽出纸条递上,梧音没好气地接过,摊开纸条一看,满满的红色字句一行行映入眼帘。她认得的⋯⋯那是母亲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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