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徐徐吹过,光衣铺满整个大地,角落边有着隐密的小侧门,右排站的整齐的榕树,左排是几棵看似优美的黄淮,身边站着一位随时都可以取我性命的死神……
「呶。」
「什麽?」他是带我来这做什麽呀?放眼望去只看见榕树下停着一辆重型机车,一辆野狼。
「帮它洗澡。」
「啊!?」
「不对,是帮它们洗澡。」庭来我旁边笑着说。
「什麽!?喂!等等,你们十八岁了吗?怎麽可以骑机车,学校允许吗?」
「骑起来像十八岁就好了。」神说。
「对啊!像就好了,而且我们骑车技术非常良好,不会有人撞到我们。」庭大掌一拍。
「加上,藏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的!」庭补充一句。
什麽───不会有人撞到我们!应该是我们不会撞到人吧!
「被教官抓到你就死定了。」我小声念着。
「转学生,你是不懂的,这地方学校近乎都遗忘了,而小侧门老早就没在使用被紧锁了,是以前的学长偷打了钥匙,後来他毕业啦,把钥匙传了下来。」庭笑说。
偷打钥匙也没多光荣,还搞什麽传承呀……
「赶快去洗,我们出去晃一下。」神丢下这句,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一下。」
「怎样?」
「为什麽我得帮它们洗呀?」
神走近,真的很近,就在我眼前……
他举起手,他、他不会要扁我吧!
「拗!」这家伙他居然───弹我额头!
「你居然还敢问我为什麽!你,是全高校里第一个敢踩我的───该扁!你,是全高校界第一个敢对我放肆的───该打!」
「我───」
「这个处罚已经轻到不行了,要不是白紫,我早就把你这个白痴路痴关在鸡笼里,陪鸡睡觉!」
他怎麽每次都要离我那麽近大吼,我又不是聋子。
可是……很多人也都说垒不好欺负呀!以前我还不是常闹他,他也不敢对我怎样啊!所以对神───耶?不对呀,鬼不是会对他大小声嘛!
「我不是第一个,鬼才是啦!而且我看鬼的感觉好像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喂!乔宇萌你闭嘴……」庭过来摀住我的嘴。
我含糊不清的念:「什麽呀,我有说错话喔。」
庭把我往後拉,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像怕被神听到似的,「你先闭嘴行不行,你想看他们两个打起来嘛!」
我把庭的手拉下,覆着他的音量说:「真的会打喔?」
「废话!他们一个月就打一两次算普通了。」
「真的假的!?我好想看欸!」我兴奋说,「神鬼对决」这名称多好听啊。
「妈的!你听不听的懂啊!」
「听的懂啊!你不是说他们要打架。」
「那你还───」
唰───
榕树的叶群冷不防的掉落在我们身上。
「啊───怎麽了!?」我吓得双手紧圈着庭的手臂。
「呃……是神啦。」
我看着那棵袭击我们的榕树,发现它的幕後主使者是───神。
「喂,神在干嘛呀?」
「就像你看到的,他在踹那棵树。」
嗯,他在踹树,而且踹的很大力,那棵树是跟他有过节嘛,他干嘛一直踹,害我和庭身上全是叶子。
「他为什麽踹树?」
「因为鬼不在,他没东西踹。」
「跟鬼有什麽关系?」
庭扯下我的手,将我正面转向他。
「或许,你这个白痴应该要被神关进鸡笼里才对。」
他、他是什麽意思啊!我有说错什麽吗?怎麽跟神一样想把我关鸡笼。
「讲原因啦!」
「原因就是,你说『鬼他根本就没把神放在眼里』这句话,你懂了吗!?」
「……喔,是这样喔。」
「所以,你别再说了,我拜托你,还好这里有棵树,不然今天可能是我们遭殃。」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
怎麽背脊忽然有种阴凉感,而且还是那种恐怖型的!
我慢慢转过头去,他、他……神在冷眼瞪着我,还散发出随时会扁你的表情!那种眼神光被瞄到就不自主颤抖……而且他嘴里不知道在咒骂些什麽,然後又转回头去踹那棵榕树,那颗榕树不知道会不会被神踢到闪到腰……
「白痴转学生……你了了没?」庭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是、是,我了、我了。」
不过,真的好险喔,要不然我的下场就跟那棵树一样,它掉树叶,我可是吐血耶!
唰───
叶群又再次掉落,也再次袭击我和庭。
他好像停止他的发泄了,转向我和庭,开口道:「你们怎麽全身都树叶呀?」
我们沉默不语,直看着他,总觉得他才是真正要关在鸡笼里的人。
「干嘛不回话?」
「没有啊,是你想太多了。」是怎样,换我跟庭有默契,说同句话。
「喔。」他还真的听我们的话……
「我好像忘记要做什麽?」神搔搔头。
「没有!」我们又异口同声的说。他发泄完後思考变的迟钝,不过这样也好,才不会替我们惹来杀身之祸。
「神,那我们该出去晃晃了。」庭搭上神的肩准备离开。
「喂,那我呢?」
「你忘了嘛,洗车呀!」
「好,我帮神洗车的理由我理解,但我为什麽要帮你!?」我又没欠他什麽!
「因为───这个。」庭指着自己的左脚,印象中是被神踹的那一脚。
「跟我有什麽关系?」是他自己笨,被神看到耶!
「我就是认为跟你有关。」
「喂!神,你兄弟啦?」盗用你的权力。
「那个,乔宇萌,附近的水龙头坏了,你可能要到远一点的地方提水。」
「什麽!?」夭寿的,是多远啊!
「还有,那个要用乾净的抹布擦,要乾净的。」他再重复,明显的他有多爱这台车。
说完,他们就翻出墙外,这是所谓的翘课吗……
不对!翘课!我不就跟他们一样了嘛,不行不行,我可是没翘过课耶!趁这空档偷偷溜回教室好了。
墙外传来一道吼声,「乔宇萌!要是我回来看到不你,你就去鸡笼陪鸡睡觉!」没错,是神在吼。
「知道啦!」
该死的,翘课就翘课,人生一大经验也好,怎样,校长你想骂我吧!我告诉你,快来救我吧!我宁愿被你叫去泡茶,也不要神在鸡笼外翘着二郎腿观赏的我和鸡在玩办家家酒!
呜呜……校长啊,您的地位对高校界来说应该比神的地位低吧,像是刚刚那群罚站的人,宁愿罚站也不进去上课,真的辛苦您了,居然败在神下,我替您感到可悲呀!
好了,替校长可悲完,换想想可怜的我吧!我可是比校长更可悲也更可怜的人!
我乔宇萌这辈子没迟到、没迟交、没请假───好吧,是有请一节,可也没忤逆师长、没抢劫、没杀人、没放火、善待好友、尊敬父母、包容兄弟,到底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让我遇到路以岚,这个死神───
一想到我第一次的翘课,居然是为了洗车───我靠的!这到底是什麽烂理由啊!?
应该把阿妃和垒拖来跟我受苦才对呀!不是有句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他们俩到底去哪了啊!?
啊!对了,想起来了,阿妃刚刚抛下我不相救,垒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还没来学校,刚来这陌生环境的我,神跟庭该好好待我这新同学才是,居然却要我帮他们洗车。
唉。
妈今天应该还没拜拜,不然我运气怎麽背成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