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彬发烧了!
苏曼曼拿起耳温枪,看见上头显示38度。心头一凉,连忙从冰箱冷冻层拿出冰枕,用毛巾包裹好,然後回到蓝文彬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双眼紧紧闭着,还不住的咳嗽,脸上的红热一路延伸到颈部。苏曼曼抱住他的脖子,把枕头抽走,却露出底下的不离不弃守护符。
那是她放在这里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把冰枕覆盖在上头,轻轻放下他的脖子,说:「好好休息。」
「曼曼,曼曼⋯⋯」蓝文彬虚弱的呼唤着。
「我在这里。」苏曼曼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好冰,失去了平常的温度。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蓝文彬说。
「我没有要离开你,我只是去拿个汤给你喝。」苏曼曼说。
蓝文彬微微扬起嘴角,说:「我好久没吃到你煮的东西了。」
「上一次煮的时候,你说我玉米没烤熟。」苏曼曼说。
「我记得,我拉了一下午的肚子。」蓝文彬说。
「那你⋯⋯还要尝试吗?」苏曼曼抓抓头。
「当然好。」
她端来了一碗紫菜蛋花汤,扶起蓝文彬,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用汤匙捞了一口,轻轻吹冷,才喂入蓝文彬口中。
只见蓝文彬喝了一口,面有难色。
「怎⋯⋯怎麽了?」苏曼曼说。
「你是不是——」
「紫菜没熟吗?蛋没熟吗?不会啊,这两个东西应该都不会出错才是。」苏曼曼说着自己嚐了一口。
「哇,好甜!这是怎麽一回事?」苏曼曼说。
「你是不是把盐加成糖了?」蓝文彬说。
「啊?」
「没关系,当甜汤喝也行。」蓝文彬说着又喝了一口。
苏曼曼低下头,说:小声说:「对不起啊,老婆手艺不精,让你喝了紫菜蛋花甜汤。」
「别这麽说。这种创意料理,才是我熟悉的味道。」蓝文彬说着真的把整碗汤喝完了。苏曼曼看在眼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她收拾餐盘,说:「吃饱了,就先吃个药吧。」
「你也快去休息吧。」蓝文彬说。
「不,我陪你。」苏曼曼说。
蓝文彬吞了药,隔一阵子就睡着了。苏曼曼坐在床边,凝视他熟睡的脸庞,数着他条条分明的眼睫毛。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麽近距离的看着他。那曾经烙印在脑海里的脸孔,竟然开始有点陌生。而如果没有那一封离婚协议书,也许,她永远不会发现他们之间拉开了多少距离。
她的手指轻轻捧着他的脸庞,然後缓缓靠近。他的呼吸是那麽沉稳,就像他一样,永远都在那里,像一座山让她依靠。
她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她好怀念这感觉,好想念他。
这一晚,她忙到了凌晨三点。她换了两次冰枕,每隔一小时重新测量他的耳温,终於在最後一次,他额头上的高热终於退了。
她松了一口气,轻声欢呼,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眼皮重得快要阖起来。
她匆匆洗了个澡,又回到蓝文彬房里。他发出低沈的鼾声,显示正睡得香甜。她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太好了,温度正常。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爬上床的另一侧,拿着耳温枪等待,也没发现自己什麽时候睡着了。一个细微的声响吵醒了她,她睁开眼睛,发现蓝文彬已经不在床上。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亮了房间。蓝文彬站在床头,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衬衫,然後脱下睡袍。
睡袍滑落地面,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裤,还是苏曼曼前几年送的生日礼物。他壮硕的胸肌、腰际的曲线,还有那一个翘臀,都让苏曼曼看得目不转睛。
他套上白衬衫,拉上卡其裤,忽然间,转过头来瞥了苏曼曼一眼。苏曼曼立刻闭上眼睛,尽可能维持平稳的呼吸。
然後,传来「咖咖咖」的声音。她悄悄打开右眼,看见蓝文彬拿着一个天灯签筒,上下摇晃。签筒上的图案,是只小猫咪。
那是「爱的语言」天灯签筒,一定是那天蓝文彬去事务所时买的。
签筒里的每一支签,都是苏曼曼精心想出来的。她还记得,猫咪代表着「接触的爱」,里面的行动包含牵手、亲吻、拥抱、熊抱、壁咚、抹乳液⋯⋯等等,甚至还有舌吻。
如果他抽到舌吻就好了,那会是多麽脸红心跳的画面。当然,抹乳液也很不错,想到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肌肤,那会是多麽煽情的享受。
她正幻想着,签筒里掉出了一支签,但距离太远了她根本看不到。蓝文彬仔细瞧了一会,然後收起签筒,缓缓向她走来。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满心期待,止不住眼睫毛的颤抖。会是什麽呢?他会做什麽呢?
「曼曼,你醒了?」蓝文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