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先生,今天的天气真好呢!」小鸟游音晴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後靠着椅背,挺直的背脊微微放松,惬意的看着一旁笑容满面的大神万里。
「是的呢,社长。」大神万里抬起头,视线转向窗外,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笑着回道。
「自从事务所创业以来,我已经好久没像今天这样,悠悠哉哉地享受早晨了。」小鸟游音晴轻轻舒了口气,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慢慢陷入懒惰的地狱之中呢!
这样不好,不好。
「这都是因为小川小姐太能干了,就连我的工作也能帮上一二,虽然以前总想着如果有个人能分担就好了,可是当这一天来临时,却又觉得有些寂寞呢!」大神万里微笑附和着,虽然嘴里说着难过,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嗯,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去看看那些孩子吧!」坐太久可是造成肥胖的元凶,小鸟游音晴站起身,中年发福这种事可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大神万里收回视线,想了想今天的行程,道:「IDOLISH7下午有活动,小鸟游小姐也为此正努力准备中,小川小姐则没有明确的职务,不过按照她的性个,现在或许正在支援小鸟游小姐有说不定。」大神万里笑了笑,总结道,「所以,现在所有人应该都是在一起的喔!」
「好的,我明白了。」小鸟游音晴正了正领带,挺起胸膛,和大神万里一起朝着练习室的方向前进。
刚到门口,两人便看见外面等着的小川零,完美的身材将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穿出了时装的效果,柔顺的黑发束在脑後,此时正捧着一台笔记型电脑迳自忙碌着,干练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时有很大的出入,是这几天最常见的一道风景。
「万里先生,你说我们现在换个方向,改走人气女星的路线,会不会太晚了?」看着连偷懒都这般好看的年轻女子,小鸟游音晴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总有这麽些人,她的出生就是为了教会其他人什麽叫做偏爱。
出众的容貌,完美的身材,高超圆滑的手腕加上独特的个人魅力,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歌声和舞蹈表演如何,可若是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五音不全也能成为特色,手脚不协调也能包容,美玉中的瑕疵虽然遗憾,却能瞬间拉近与观众之间的距离。
所谓的天之骄子,大概就是像这样,将人类所希望的所有美好要素都聚集在身上,只要看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彷佛能在黑暗中散发光芒的存在吧!
「会红的人什麽时候挖掘都不算太晚,不过社长,我们目前没有这个经费培养第二个新人。」大神万里认真道,作为曾经的音乐人,虽然只是没有名气的地下乐团,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在事务所里也培养出了一定的眼光,谁有潜力,谁又只是昙花一现,他也能分辨一二。
他过去的夥伴,千就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偶像,外型出众,声音浑厚有张力,对音乐更是怀着单纯而炙热的感情,若是以千为偶像评断的水平线,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只能得到负分。
大神万里也没听过小川零唱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给予对方一个高分。
过去的经历让他对有天赋的人才总忍不住升起一点爱才之心,毕竟小川零的条件真的非常适合这个圈子,只要稍加打磨,那不同於普通女性的独特嗓音也足以让她和一般歌手拉开极大的距离。
对方没有成为偶像的意愿真的好可惜啊。
「比起让一群毫无关系的人来决定我的高度,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亲手创造自己的价值。」小川零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双黝黑的眸子宛若深潭,却很快消失不见,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二致,「社长先生,大神先生,早安,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呢!」
「早安,小川小姐。」小鸟游音晴并没有错过小川零刚才的眼神,只不过那眼神虽然幽深,却感受不到丝毫恶意,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早安,小川小姐住的还习惯吗?」大神万里跟着打了声招呼,为了计画多年的男子团体培训计画,整个宿舍进行了彻头彻尾的大改造,不过毕竟是老建筑,就算打扫乾净,也还是看得出陈旧的痕迹,小川小姐虽然看着并不富裕,可是那通身的气质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平凡却高贵,小川小姐果然是个特别的人呢!
「谢谢大神先生的关心,宿舍环境乾净整洁,设备也很齐全,而且训练室里竟然有着那麽齐全的健身器材,这在外面可只能到高级住宅区才能找到了。」小川零顺势停下手中的事情,艺人事务所就是这点好,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就连房间也配置了电脑电视等设备,大大方便了她的生活,「说实在的,这里好的超出了我的想像,最令人不好意思的是竟然不收我一分租金,这、这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这也没什麽,小川小姐是纺的朋友,按理说应该招呼你来家里才是,只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只好委屈你和其他人一起住在事务所了。」小鸟游音晴摆摆手让她放心,事务所里的设备都只是基本而已,而小川零的能力强,一个顶两个,还不用付薪水,谁吃亏谁占便宜可不好说。
女婿这种生物本来就是用来奴役的,无论男女都一样。
嗯,没毛病,小鸟游音晴在心里默默点头。
「无论如何,非常感谢社长您的收留。」小川零心里一片清明,小鸟游事务所提供住处,而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最大助力,这笔交易对双方而言皆非必要,不过是一连串的巧合促使而成罢了。
「如果小川小姐觉得满意那就太好了,对了,里面正在讨论下午的活动吧?小川小姐不和大家一起吗?」大神万里跳出来打圆场,阻止两人过份客气的对话。
「还是不要好了,这种事情可是公司机密,我这个外人不太适合参与。」小川零摆摆手,同时抬了抬手中的电脑,「况且趁着这一小段空档,我也能稍微处理一下其他事情。」
「放心好了,小川小姐的表现很好,就算现在要立刻退休把公司交给纺,我也一点都不觉得担心。」小鸟游音晴对小川零的观感非常好,那前几天完全是两个极端,「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就算结婚了,夫妻两人也不可能完全成为一个个体,能理性地把婚姻和事业分开来,未来也比较不容易产生纠纷。」
小川零挑挑眉,不置可否。
虽然上辈子一直是单身狗,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不过看多了上流社会貌合神离的金童玉女,还有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争吵了一辈子的夫妻,小川零认为小鸟游音晴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这个是,小鸟游小姐的笔记本吧?」大神万里看见了键盘上的粉红色本子,这些天来他也算是粗略了解了小川零这个人,这种粉嫩嫩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她的调调。
「嗯,大神先生眼力真好。」小川零将笔记型电脑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好奇的两人,解释道:「虽然小鸟游小姐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不过我认为凡事最好作两手准备,要是哪天笔记本被人捡走或是不见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闻言凑到了电脑前面,里面的内容密密麻麻,这种详细到罗嗦的模式一看就是出自小鸟游纺的手笔,两人也曾见过那个本子,小鸟游纺做事细心,但是却总是将补充的笔记直接纪录在相关页面上,所以一开始看着乾净整洁的页面,在几天後就会变得有些繁杂。
不过这份档案却完美的将这项缺点化解了,原来的内容不变,补充的部分却变得极为俐落,小鸟游纺的笔记主要是方便自己查看,所以比较口语,小川零做的就是将这些口语化的句子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後稍加润色,让整份资料看起来简单明了,完全体现出撰写者的个人风格。
看着这份几乎可以当作范本的内容,两人不禁再次佩服起小川零的能力,连一份普通的笔记都能做出学术论文的效果,却又不参杂任何一点个人的见解或想法,强烈的个人色彩中透出的却是中规中矩,让人完全挑不出一丝错处,若是再给她更大的权限,两人根本无法想像,对方究竟能到达什麽样的高度。
「万里先生,我必须承认,这次确实是纺的眼光比我更好些。」沉默了许久,小鸟游音晴对身边的大神万里说道。
「社长,小鸟游小姐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大神万里笑了笑,完全不给自家社长一点面子,「还记得IDOLISH7刚刚集结时,您故意只让小鸟游小姐选出四人,结果小鸟游小姐却看出了七人身上各自的魅力,成功化解了社长您的恶作剧,而现在只不过是小鸟游小姐在一次慧眼识人,看出了小川小姐身上的不平凡而已。」
「万里先生,给你发薪水的人可是我喔!」小鸟游音晴故作难过,「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我吗?」
「抱歉了社长,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小鸟游小姐更胜一筹呢!」大神万里完全不受影响。
「哎哎,人老了就开始被嫌弃罗!」小鸟游音晴手背背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看我这老人家还是不要在这讨人嫌,早早退位给我人见人爱的小女儿好了!」说着垂眸扫了小川零一眼,语气幽幽满是哀怨:「反正现在已经有了这麽可靠的女婿,我这个社长有或没有都无所谓吧……」
「社长……」大神万里闻言皱了皱眉,那副其实我也这麽觉得但是你是社长我不能说的表情深深刺痛的小鸟游音晴的眼睛。
小川零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唱双簧,她不是没看见小鸟游音晴那个哀怨的眼神,只是对方想要玩,她也乐得跟着装傻,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她还是挺愿意配合这出无中生有的丈人与女婿的戏码。
两人演了好一阵子,最重要的角色却没有任何反应,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的两人纷纷站直了身体,小鸟游音晴抬头挺胸,大神万里则是微笑站在他的身後,看着还挺像那麽回事的。
「小川小姐,你听好了,就算纺再怎麽欣赏你,或是你的能力能以一抵十,这些对於我而言都不重要,在工作上你或许是万中选一的人才,但在感情上,不,在婚姻的殿堂中,有能力和值得托付完全是两回事。」
小鸟游音晴平时总是笑咪咪的,好像不太可靠的样子,但是只要熟悉的人都知道,当他摆正了态度,用着和平时大相迳庭的严肃面容面对你时,那表示这件事情其实已经非常严重了。
小川零将电脑和笔记本一起放在椅子上,站起身,豪不畏惧的直视着那双鲜红的眸子。
「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呢!社长先生。」小川零嘴角一勾,拉出一个自信的弧度,「谈恋爱和婚姻确实是两回事,不过您说的有一点我无法认同,我虽然没结过婚,但若是有一天真和某个人组成家庭,我有自信能给对方最好的照顾。」
「无论是金钱或者权力,事业还是生活,只要是我能给予的,我都不会吝啬於和对方共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