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如果天空知道答案 — 第五章 死亡的感覺

终於要开始了啊……。

「开场白什麽的就免了,直接说正事吧。」信长走到主座稳稳坐下,拍了一下右膝,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威严的武将气魄。

「那麽,就由我来汇报吧。」三成站起来,转向信长,神情严肃:「关於本能寺的事件,袭击信长大人的贼子数量不多,当下也立刻派出先遣队蒐证,但还是被他们给逃掉了,并且在痕迹抹消上面做得十分到位,要追查到有用线索还得再花上一段时间。」

明智光秀露出神秘又从容的浅笑:「不错嘛!在那样的火势中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敌人不是泛泛之辈。」

「在向西方拓展前若是不先把这些逆贼给抓到的话,必有後患。」丰臣秀吉若有所思的说。

大致知道情形後,大家的神情更显严峻了,开始讨论起接下来要怎麽抓贼。

事实上,现代人所知道的本能寺之变也仅止於明智光秀反叛、信长阵亡及本能寺烧毁而已,就连那把火是谁放的都没人知道。现在,虽然就眼下的情况没办法断定是明智光秀所为,但遗下了未解的历史谜团这点倒是没变。

确实,在那样的大火中逃命都来不及了,还能边抹去痕迹,肯定不简单。

……历史谜团吗?明智光秀……

霎时,我脑中突然闪过当晚的几个场景——寺庙、树林与……僧侣?

「三成,你继续追查下去,之後——」信长还没对三成说完,我就不小心脱口而出:

「本能寺那天那个犯人,我可能有看到……」

顿时,所有的人都一齐转向我,都出惊异的神色。

「哈?什麽?」

「你看到了!?在哪里?」

「你怎麽会看到?」

「是谁?快说啊!」

「呃、这个、我……」突然被一群陌生人盯的逼问,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是说,讲出来应该没关系吧?反正这些人跟佐助他们应该不是一夥的,被织田军一夥抓出来干掉了也不关我的事!

嗯!不会害到佐助就好!

「行了你们,别这样逼问她。」秀吉出声了,没想到他会袒护我……这能算袒护吗?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秀吉也认真地转向我问:「所以君寻,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结果你也很着急嘛。

我重整了一下呼吸,开始陈述:「那天我从军帐跑出去後来到树林里面,遇到一个感觉不怀好意的僧人,跟之前在寺里看到的想袭击信长……呃、大人的持刀人穿得很像。」

听罢,大家的脸变得更黑了。秀吉继续问:「然後呢?还有什麽吗?」

「他……跑来跟我搭话,我觉得他有点危险就赶快逃走了……。」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他好像说他叫……呃,我忘了。」

「你忘了!?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忘!」秀吉很激动,就差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了——害我也跟着激动起来。

「这是大脑对记忆的正常过滤吧!感觉不会再遇到的陌生危险人物突然来跟自己搭话,谁会去记他的名字啊!」我大声反驳。

「……。」

「……。」房间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有意思!不愧是救了信长大人的女人,气势很足啊!」伊达政宗开心的大笑,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口不择言了。

还有,伊达,别笑了好吗。

「我的意思是……。」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

「行了!」信长大人终於开口了:「让她继续说,君寻,那是个怎麽样的人?」

我想了一下,当时因为跑得很累加上视线昏暗,而且男子所散发出的恶意太过强烈,一心想逃跑的状态下我其实没放太多注意力男子的外貌特徵上——但唯有一个点可以清楚的记得。

「身高大概跟在座的各位差不多吧,穿着很正式的僧服,手上有锡杖,还有……」

「别卖关子了,快说。」织田信长口气凌厉,让我心头一惊。

「脸、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我说,照着记忆比划男人包痕的位置——从额上穿过眉间一直延伸到颊侧的长长的刀疤。

大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信长大人,这是……」秀吉眉头紧皱,看向座上的信长大人。

「哼!」信长大人似乎很高兴,充满自信地哼了一声,换了个轻松的坐姿:「这不是我在他脸上烙下了败北之印的破戒和尚吗?有意思!干得好,君寻,值得嘉奖。」

「呃……。」不、不知道要说什麽,总之谢谢夸奖......你在高兴什麽啦!超可怕的!

不过按照信长大人方才的话来推断,结合我所知道的历史常识,在足利义昭号召的第一次信长包围网下,织田军被打得浑身难受,开始认怂和解,随後又不知怎地又对当时最大的宗教势力一向宗本愿寺打了起来,展开第二次包围网……

本愿寺在第一次的包围网中也是有参与其中的势力,到第二次包围网时被重创,寺庙本身也被织田信长放火烧毁……

当年课堂的记忆慢慢复苏——如果我当时在林间见到的僧人就是本愿寺的法主本人,那可就不能当作单纯的一个和尚来看了——本愿寺做为当时最大的宗教势力,在政、经及军事上都有相当於一国大名的影响力,收了一大群向心力极强的武装僧人,加上本愿寺位於京都要道,在战略位置的考量下,又透过大量的联姻,成为了战国大名们既忌惮又不得不想办法笼络的对象。

照理来说,历史上的本能寺之变发生在三次信长包围网之後,信长正处於突破重重难关、没了各大强而有力的对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的极盛时期。

会选在这个时期打过来、又能做到不留痕迹的逃跑,说明敌人相当能干,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估计也只有本愿寺了……

「……显如?」我若有所思的说,努力的翻搅搜索着早已不知被弃置在脑内何处、零散的记忆片段,混乱地对上了当时刀疤男子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就是他了。」信长看向我,喃喃自语:「既然有方向了……哼!」

「嗯!!?(为、为什麽要看我)」这……是凶兆!

「与其坐等敌人不知何时会冒头出来妨碍的,不如亲自引蛇出洞来得快。」

嗯!!?讲得好像很有道理,但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将领不都是躲好派别人去侦查送死的才对吗?

我……真的是跟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战国的疯子、尾张的大傻瓜果然名不虚传,这种事也只有他才干得出来了吧。

「三成,照这个方向继续追查下去,剩下的等有进展了之後再说。今天就先解散吧。」信长大人露出絜骜的笑容,拍了一下椅子的凭几,宣布军事会议的结束。

终、终於结束了……短短几分钟的会议已经让我快喘不过气了,这根本不是我一个现代女子该来的地方。而且刚刚信长大人的眼神也很让人在意……等等,他该不会!

我摇了摇头,不敢多想,站起身准备赶快走人——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跌倒。

「喂,你还挺厉害的嘛。」旁边的伊达政宗轻松的对我说。

「伊达......大人。」哇糟糕……这个要打开话题的节奏,不要啊!让我走啊!

「有什麽厉害的?她不过是凑巧乱跑才刚好遇上主嫌的吧。」德川家康冷淡的说,拍了拍衣袖。

「不管是不是凑巧,既然这个显如会特地上前搭话就代表她认得君寻的可能性很高,正好可以拿来当诱饵利用。」明智大人!要说玩笑话麻烦请你说得更像玩笑一点!

「君寻大人,请您千万不要跑出城邑喔,难保不会发生什麽危险。」天使三成露出担心的神情看着我。不用你说我一步也不会踏出去的!

话说,军事会议不都结束了吗?你们为什麽都还坐着不离开啊!

……不好的预感涌现。

其实自己也是有预想到的:「至少要起点什麽作用」,这是织田信长将我带回的来的目的,要捡回来的话总是会要求它能发挥点什麽效用,否得形同废物。他说把我当是「幸运物」,就代表是想把我当成护身符一样带上沙场,我说不想去也没用……

能做为「诱饵」当然也是作用之一。

想到这里,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麽了——写遗书,看今天这紧张的情势,没准明天就要没命了。

穿越到战国,我才深深的感受到生命有多麽身不由己。

不……或许我……

「那个,我先告辞了。」我受不了了,既然你们都不走,就恕我先失陪了!

「慢着,君寻。」信长突然叫住我:「别那麽急,过来我这里。」

「……可以拒绝吗?」你要做什麽?我有不好的预感!

「过来。」呃!他的声音充满威严,让我不得不折服。

在我走向主座的途中,我突然感知到一丝……不知何以言喻的异样感?

我马上看向明智光秀,我们就这麽对上了眼。绝对没错,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对上了眼,他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对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我可笑不出来。

「愣着做什麽?快过来。」信长的声音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我马上赶过去,不料信长竟然直接站起身,把我拉向他身後。

是有那麽急吗?还有,为什麽要拉到身後?

在我默思之际,一名家臣匆匆的拉开正厅拉门,大喊:「信长大人,他们来了!」

「这麽快?还真是一群没有耐心的老鼠啊?」明智光秀露出从容的笑容。

武将们纷纷站起身,拔刀盯着门外。

「总算能好好打上一场了。」伊达政宗露出好战的笑容——你是在开心什麽啊!

虽然不清楚确切发生了什麽,但看来是要打起来了——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什麽明天?遗书都还来不及留就要跟这个世界永别了!

十来名持刀男子突然冲进正厅,随即与在座的武将们交锋起来,金属碰撞声与惨叫不绝於耳——都是敌方的惨叫。

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会议都结束了还不离开,信长把我叫到他身後是为了就近保护我?

你直接早点放我回去不就行了吗!!

我整个人缩在信长身後,集中精神——绝对不行跟这里的任何一人连接上了!

死,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我比任何一个活人都还要清楚这件事情。

「织田信长!纳命来!!」贼子与武将间的实力过於悬殊,最後一名男子眼看同伴悉数被解决,不顾一切的向织田信长冲了上来,嘴里嘶声怒吼着。

「哼!」信长轻哼一声,从容的一个侧身就以最小限度躲避了敌人的攻击,举刀劈手就将男子斩於刀下,血花在眼前喷溅开来,洒在我的脸上。

或与是眼前的景象太过刺激强烈,那一瞬间,男人的痛觉完完全全的跟我连接上了,胸前被刀刃深深砍过的刺痛感强烈而清晰的传到我身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与男子几乎同时发出惨叫,是那种动物临死前绝望、痛苦又无助的悲鸣。

「君寻?——」听到信长略带惊讶的呼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眼前一暗,我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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