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缘总算理清了完整的情况。
大概就是,她昨天在超商前醉的不醒人事後,就被一群混混给围上了。这惊险的一幕被路过的向泽看到,把她救了出来赶走了混混。原本他想找个酒店给她住一晚,但梁缘缘就是黏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只好把梁缘缘带回家里客房休息。
梁缘缘这下特别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尤其是向泽以那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描述她的醉态:「你一进来就嫌热,差点要脱衣服,我一阻止你就开始哭。後来你又哭了很久才接受改成开冷气这件事,但一直坚持要二十度。」
「本来想帮你打电话联系人,但你的手机没电了。我想走开去拿充电器,但一走开你立刻抓着我开始哭。」
「後来调冷气也是,一听到温度调高的声音立刻就醒了。」
「你哭着说我一直让你加班还开除你,小气巴拉一直调高租金,有对象了就坦白说开撒什麽谎。」
「吐倒是没弄脏衣服,只是弄到地垫上,我拿去洗了。我有帮你擦一下脸。」
「基本上只要离开你一点点你就开始哭。」
羞耻,真他妈太羞耻了。
梁缘缘一只手扶着脑门,眼睛偷偷瞄向向泽,後者神情舒淡,口气平直的就是像在朗诵他今天去便利商店看到的饮料种类。
「咳,真的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梁缘缘小小声地说到,「我,额,赔给你冷气费吧?」这开了好几个小时也是要钱的啊。
向泽挑眉,「不必了,你挑食吗?」
「不挑。」
「那等等去客厅吃点东西吧。」他指了指身後:「厕所就在那里,你可以洗漱一下。吃完早餐後我帮你叫台计程车。」
梁缘缘点点头,看着向泽走出去的背影,这男人不但不是坏人,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啊。
「向⋯⋯先生?」
向泽回过头,不明所以地看向梁缘缘。
「你人真好。」梁缘缘扬起一抹极为真挚灿烂的笑容:「谢谢。」
向泽顿了顿,随後轻轻点了一下头:「不客气。」
早餐是玉米蛋饼和热豆浆,以及一个姿色迷人的美男子。
喔不是,是美男子买来的玉米蛋饼和热豆浆。
梁缘缘咽下嘴里的蛋饼,偷偷瞅着眼前,和向泽的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一双特别勾人的桃花眼,轻挑的眼尾柔媚生姿,搭上挺鼻薄唇,眼前的男人给梁缘缘一种特别妖孽的感觉。
妖孽男子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燻鸡蛋饼,画面很是清奇。
「你们⋯⋯」梁缘缘咬了咬筷子:「住一块吗?」她看着妖孽男子出入这房子还挺自在。
「算吧。」向泽在厨房泡咖啡:「他叫席锐,锐利的锐。」
梁缘缘的脑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们是室友。」彷佛是看穿了梁缘缘的心思,席锐很快地出声:「只是室友,没别的。」
「喔⋯⋯」梁缘缘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个鬼啊。
「你们是合租吗?」梁缘缘环视了一下客厅和厨房,看到楼梯:「这房子好大啊,楼上还有房间?」
向泽煮好了咖啡,端到沙发边上去喝:「嗯。」
房子整体的装潢质感挺好,梁缘缘刚刚看了手机定位发现这里是在市区内的黄金地段。抱持着好奇宝宝的心态,她又开口问道:「租这里一个人要多少租金啊?」
向泽一愣,这才发现梁缘缘已经当作他默认这房子是合租的了。他看了一眼席鋭,後者明显懒得解释。
向泽本来是要解释的,对上梁缘缘晶亮的眼神,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我记得七千块吧。」
「啊?七千块?」
席锐和梁缘缘同时抬起头来,前者不可置信,後者又惊又喜。梁缘缘内心盘算了下,这比她之前那个小破窝还便宜好多哎!
向泽看着他俩惊讶的表情,急忙改口:「喔不是,我好像记错了。」
梁缘缘刚刚涌出的欣喜瞬间一消而散,也是,这儿怎麽可能只要七——
「是五千块才对。」向泽笃定地点头,「是五千块,我记错了。」
梁缘缘咽下嘴里的蛋饼:「那你们⋯⋯缺室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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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泽:我没租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