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脏鬼。」那男孩对着小春喊着。小春试着无视男孩的行为，她不懂，男孩自己明明也是受了伤的人，为什麽还要用一样的方式伤害别人？
可渐渐地，这种场面每天都会发生，男孩对小春的言语攻击也愈来愈恶劣，似乎是极力想用行动证明，他和小春没有在一起；而小春对男孩的最後一丝怜悯，也因此消失得无影踪。
「谁叫你不把自己弄乾净一点。」隔壁班的女孩在听完小春的遭遇後，下了这麽个结论。「你的衣服看起来都脏脏的。」
「学校的制服很贵，我们家买不起……」小春低着头，紧咬着下唇。从以前到现在，她身上的制服都是那些已经毕业的学长姐捐出来的，所以才总是不合身。但她说不出口，她无法辩驳自己看起来很脏这个事实。
「是喔。」女孩不以为然，埋首玩着手机游戏。
小春静静地站在一旁，视线直盯着女孩手机中的游戏画面。
「你没有玩过手机游戏吗？」女孩注意到小春的目光。
「嗯……我、我没有手机……」
「是喔，叫你妈妈买啊！我不管要什麽我妈妈都会买给我喔！」女孩得意地笑了。
「嗯……」小春紧抓着裙子的下摆，不发一语。她知道她们家不可能替她买手机，但她此刻却什麽也说不出口，一股强大的自卑感瞬间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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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辰诺带着微笑，拉开我面前的椅子。
我没有应声，将两份几乎完好无缺的餐点推到他面前。
「你都没吃吗？」
「有啊。」吃了一把薯条。
「怎麽了吗？」他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不知道为什麽，我无法将刚刚遇见魏青蓝的事告诉辰诺，看着他的脸，我就什麽也说不出口。
「没事，你快吃吧。」
「你今天怎麽怪怪的？」他喝了口饮料。
我挪了挪位子，将身体往前倾，让自己离他近些。「之前提到的那个魏青蓝……你跟他很熟吗？」
「啊？」他一脸不解，「应该算是……还行吧？毕竟他是我的小老师，接触的频率也多。」
「那他知道我们的事吗？」
「怎麽可能。」他忍不住失笑，「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们两个都会出事的。」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怎麽突然对他那麽有兴趣？」
「只是单纯好奇。你快吃吧，等等遇到认识的人就不好了。」
他虽一脸怀疑，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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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速食店时，辰诺要我待在原地，等他把车开过来。一个人呆站在这也不知道要干嘛，於是我便开始盯着天空发呆。我很喜欢天空，也很常看着天空发呆，总觉得可以从那片蔚蓝中，看见一丝丝对未来的希望；可惜天色已晚，见不着我最爱的天蓝，今晚没有月亮，唯有一片深无止尽的漆黑。不知道姑姑回家了吗？应该还没吃饭吧？想到这，我又走回店内，加点了一份套餐。
取完餐走出门，正好撞上辰诺。
「不是要你在原地等我吗？」他推了推我的额头。「被抓走怎麽办？」
「谁要抓？」我莫名觉得好笑。
「我。」他牵起我的手往前走，并替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他曾说过，这个座位是专属我一个人的；可从这个位置看出去的风景，对我而言却不是最美的。
印象中，我们从来没有问过彼此究竟喜欢对方哪一点，老实说，我也不认为自己身上有哪点值得被喜欢。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未有过其他的感情经验，辰诺待我一直都很温柔，我们甚至没有过争吵，因为他总是处处让着我、守护着我。
辰诺，是唯一一个知道小春存在的人。两个秘密彼此紧密相扣，到最後，融为一体；究竟谁是谁，早已分不清。
「知颖。」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呼唤。
「嗯？」
「到了喔。」
「喔，好。」一不小心就陷入杂乱的思绪里了。
每回辰诺送我回家时，都会将车子停在巷口，即便他不说，我也能明白这是他的体贴；毕竟我们之间，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那我走罗。」我向他挥挥手。
「好。」
我打开车门正准备起身，却又突然被他从身後拉住，他轻轻在我额上一吻，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即便灯光昏暗，我依然能察觉到他那通红的耳根。谁能猜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他，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这麽纯情的一面，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明天见。」
「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