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休息期间。
翔阳朝青城场边看过去,那里站着一名长相帅气的男生,他正与青城教练对话。
他有一头棕色的微翘短发,与发色相同的桃花眼泛着迷人光泽,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薄唇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引起现场女学生们的尖叫声。
「哇!你看你看是及川学长耶!」
「好帅哦,终於等到他的出现了!」
「及川学长今天还是这麽耀眼啊……」
田中面目狰狞指着他问道:「他是谁啊?」
「及川学长是青城的主将,他也是超进攻型二传手。」影山想了下,露出有些微妙的神情,「而且,他的性格非常恶劣。」
「连你都觉得恶劣?」翔阳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可能比月岛更恶劣。」影山瞄了一眼正在喝水的月岛。
田中咽了咽口水:「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他也是北川第一中学毕业的啊!」
听到这里,翔阳认真地想着,国王的学长,那不就是──大王?
他才刚想完,及川就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好久不见小飞雄,有没有好好当国王啊!」
「笨蛋及川!还不赶快去热身!还在那里聊什麽天!」岩泉恶狠狠瞪了及川一眼。
「呜……小岩好过份,人家才刚来……」
「再吵我就揍你!」
第三局的比赛,比数一路来到20比24,乌野只要再得一分就赢了,却还不见及川上场,青城是要保留他这张王牌吗……
菅原摸着下巴怀疑地想着。忽然,青城喊出暂停,由及川担任救援发球员上场。
及川持着球站在发球线後,看着乌野众人地说。
「就算你们的进攻能力再高,撑不到进攻这一步的话,也没有意义吧!虽然是中途开始观战,那边那个橘发跟眼镜仔,你们都是一年级不擅长接球吧!」
语毕,及川把排球高高抛起,掌心狠狠地扣在球的顶部,砰的一声,球直直砸向月岛後,弹飞到二楼。
「他的发球威力又进步了……」晴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啊。」牛岛应了一声。
接着他继续发球,球还是朝着月岛飞了过去,但乌野早已改变了接球的位置,由较会接球的大地站在中间,扩大守备范围,月岛也比刚才更靠近角落。这一球为了准度,降低了力道,月岛奋力接起球,再由影山二传给──
及川瞳孔骤缩,橘发少年从飞雄身後猛地窜出来,他的暖橙色瞳孔瞬间睁大,眼里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一瞬间,他有了像是被猎物盯上的错觉。咻的一声,球从他的身边擦过,重重落入场内。
「我们去校门口等他。」牛岛站起身并瞥了一眼乌野众人。
「嗯!」晴微微点头。
他们在校门口等了十五分钟後,就听到某个家伙大言不惭地向乌野众人说。
「我要同样作为二传手,在正式的比赛中堂堂正正击败我这个超可爱的学弟。」
及川看到熟悉的面孔,「欸!这不是讨人厌的牛若吗,还有──」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张开嘴准备喊出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小晴」,但声音却突然停住。
微风徐徐,落英缤纷的樱花,飘飞似雪。他静静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就像看待心爱的人一样。小岩曾问过他,要是日後与她见面,第一句话会说什麽,当然是有数不尽的问题想问她,然而真正见面,他只想对她说一句。
「晴,过得好吗?」
她微微失神,听见他的话,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明明就只是两年没见面,为何他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她莫名想哭。晴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有关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欸──不公平!为什麽小晴只帮牛若那家伙托球啊──及川大人也要小晴的托球啦!」
小学六年级的及川在公园里,对着只有小学四年级的晴大声嚷嚷。
晴不发一语地看着及川,这个人真的比她大二岁吗……
「难不成比起及川大人,小晴你更喜欢笨蛋牛若──」及川露出了像是发现新大陆的眼神。
「我、我……」晴一时语塞,她喜欢的人才不是阿若……
「我来帮你托球吧!」牛岛手上抱着球。
「我才不要你帮我托耶!人家要小!晴!」
「噗!」她笑了出来,他们两人都好可爱啊──
「叮咚──」她站在神社前,把五圆硬币投入油钱箱後,行了两次礼,拍了两次手,最後再行礼。
──请神明保佑阿彻跟阿若,可以考上他们心目中的学校。
「小晴许了什麽愿望?」在旁跟着参拜的及川问道,牛岛也转头看向她。
「秘密。」她比了嘘的手势。
「好想知道小晴会许什麽愿望啊──」及川嘟起嘴,「笨蛋牛若许了什麽愿望啊?」
「希望可以考上白鸟泽。」牛岛平静回答。
「是吗,我许了可以考上北川第一中学的愿望。」及川扬起笑容。
「你们两个为什麽不读同一间学校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问题还要问吗,当然是读不同学校,才能打败牛若,读同一间就不能了!」及川用了你怎麽问了笨蛋问题的目光看着她。
「会打败你的是我。」牛鸟的口气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一定是我赢!」及川不客气回击回去。
……又开始准备吵架了,晴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你、你你你怎麽出现在这里?」及川猛地从座位站起来,惊讶地看着讲台上班导介绍的转学生。
纤细的身材,及腰的微卷橘发,一双灿如繁星的双眸,让她无可挑剔的五官更加出众。
「因为我跳级了。」她嫣然一笑,显上出她的好心情,尤其看到竹马的反应後。
「这也太突然!不过,这样我就可以和小晴一起上下学了!」
听到那一句话,她觉得花费在读书上的时间一切都有了价值,为了成功考过跳级考试、转学考,每一天都是拼了命认真读书。
她独自想着,或许哪天能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但还没到告白那天,第二年分班後的校园生活却已变了调──
晴没有和及川同一班,而且班上的女生对她很不友善。不过,晴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会适当的反击回去。
但是,升上三年级後,晴迎来另一个麻烦。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毫不客气打在她的脸上,高中部的学姐们为了教训她跟及川走得太近,故意把她叫来女厕,一群人团团围住她,先是言语上的威胁,再来是肢体上的暴力。
「你这个×子,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接近及川彻,他可是我们大家的!」
「听说这女人很不要脸,除了及川还脚踏两条船!」
「呵!那就给她来给教训!把她的头给我压进水槽里──」
「噗通──」学姐把她硬拉到水槽旁,二话不说把她的头压进去,大量的水瞬间涌进入喉咙、鼻子、耳朵……
然而,她越是挣扎的厉害,他们就越开心。
「哈哈,再把她的头压下去一点!」
为什麽她要这样被对待,明明就没有犯任何的错,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暗──
「你们在干吗?」
出乎意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每天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拯救她的人反而是──偶然路过的社团学弟。
说来也好笑,原本以为他难以相处,因为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实际相处後却意外的温柔体贴。
「学姐你还好吗?」正在读书的他停下笔,担心地看着学姐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瘀青。
「我很好啊。」她勉强露出笑容要他别担心。
「是吗……」他陷入苦恼,表情像是在思考真的没事吗,该不会学姐其实有事没跟我说。
他的心思完全显现在脸上呢……
「你这边的公式用错了。」她赶紧唤回他的集中力。
「啊、好的。」他愣了一瞬间,又继续认真写他的数学题。
想起了这些过往的回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还不是一路都挺了过来。她深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情绪平稳下来。
「好久不见阿彻,这两年我过得很好。」
「小晴你为什麽──」
牛岛不着痕迹瞄了晴一眼,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及川,「及川你应该来白鸟泽。」
「哼!每次都说这句话你不腻啊!你给我等着,下次的比赛我一定赢你!」及川愤怒地咬牙切齿。
「我等着。」
「可恶!你不要给我太嚣张!」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们两个人是在无视我的存在吗?」
只见少女明明是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全身毛骨悚然。
在吵架的两人同一时间立即停下争吵,动作一致的转向她,说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那一天,两人终於回想起曾经一度被她支配的恐布。
在场的乌野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晴是幕後大BOS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