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几乎都不知道槐破说的是什麽话,但南克斯却是懂的,他们方才也就讨论一个问题,这不难猜测,只是其他人还未意会过来而已。
槐破见众人满脸狐疑,他得意地又道:「你们刚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槐破看着虽然得意,却也隐约透着一股阴森气息,让人着实摸不着他的话能信几分。
槐破所说的话,可信度实在太低了,别说是第一时间便猜到的南克斯有所怀疑,其他人都露出了质疑的眼光看着槐破,他们才刚在讨论最大的问题在於连羽婕,槐破便说他已解决了,这叫人如何相信?
槐破见着所有人都露出那样猜忌的脸庞,不免觉着好笑极了,他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别不信啊!我方才见过连羽婕了呢」
「你见到她了?」南克斯心中不免震了一下。
「我可是差点栽在了她手上,啧啧……真是可怕的女人。」槐破忍不住损了损连羽婕。
「到底是怎麽回事?」雪竹着急想知道原由。
「嘘――这是我的秘密,怎麽能说出来。」槐破又故弄玄虚了一番。
「你……」雪竹被气得牙痒痒,话说一半让人不舒服极了,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南克斯早已知道槐破不会这麽轻易回答,他就喜欢这样掌控着所有人的情绪,成功的把自己成为全场焦点。
「啊!对了,我听闻……连羽婕要是帮了魔族,你的将军地位不保是吗?」
就在众人一度不想与他交谈的同时,他又抛出了话,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又追加了一句:「连羽婕方才可是帮助魔族抓到我了呢。」槐破突然又露出一付受尽委屈的模样。
正当所有人正绞尽脑汁想让槐破闭上嘴,让他别到处说这种事时,南克斯已开口:「你竟然能活着回来……」
槐破虽然性格怪异又格外嚣张,也从不优先考虑天族的荣耀与自身的责任,但让他去回报军团长以至他将军之位不保的事情,他是绝对没这麽无聊的,最重要的是……在他不是将军那一刻起,屠村便也无法实施,毕竟一个毫无官阶身分的人是无法号令众人的,槐破对屠村一事如此兴奋,更不可能会去做,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反倒是槐破方才说被抓到一事更引起他的注意。
「当然。」他可是把罪魁祸首利用的彻底才能回来的呢!
「所以你已经告诉连羽婕,我们即将屠村的计画?」
「当然……没有。」
南克斯身後的那群人听着都快吐血了,这真是大起大落实在来的太快,他们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没有?」南克斯也不着急,在与槐破对话後渐渐放松了不少,显然与槐破交谈时不能太过认真,否则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的意思是没有告诉她屠村的计画,但是我让她二十七天後多注意魔族的动向。」
「就只是这样说?」
「不然还能多说什麽?我当下也是很危险的呢!」
瞧他现下这麽嘻皮笑脸的,也不见得能危险到哪儿去,南克斯不再理会槐破,转身对其他人道:「既然连羽婕那边已经不是问题了,那我们继续推进计画。」
槐破眼看着没戏可唱,转身走出圣所之际,还大声的滴咕着:「好无情,连个谢谢都没收到。」
这音量足以让圣所内的人都听见,可却没人愿意搭理他,而他也依旧泰然自若,早已习惯。
*****
「这人真是个混蛋!」连羽婕咬着牙暗暗咒骂,她现下已处理完伤口,除了腹部隐隐作痛外,背部的伤其实已经没有那麽疼了。
可恶的槐破只给了一个提示便丢下她不管不顾,不讲清楚也不给太多资讯,根本耍着她玩。
二十七天後……贝鲁斯兰要塞……为何会给她这种没头没尾的提示?那里有什麽特别的吗?
在贝鲁斯兰最多魔族的地方就是要塞,不仅魔族人多,连守卫士兵也多,难道地点在贝鲁斯兰要塞?可是南克斯就那几个人能帮他,选在要塞会不会太过危险了?
虽然槐破说是贝鲁斯兰要塞,但她总是觉得应该是贝鲁斯兰的某个地方。
说实在的,南克斯若想救她也只有贝鲁斯兰了,想来想去也没其他地方能接她回天族啊!槐破给的这个提示还真是没什麽太大的用处。
总之,二十七天後注意魔族的贝鲁斯兰就是了。
「伤口处理好了?」
「是的。」
连羽婕听见外头传来司空与青阳的声音,下一刻便见到司空走进房间。
「还疼吗?」
「不会了。」比起腹部的旧伤,背部的疼痛还真的小巫见大巫了呢!看来她越来越耐得住痛了。
「需要休息一下吗?」
连羽婕抬眼看了司空,不解司空为何以询问的方式,她虽然在魔族待的不久,但对司空却了解的不少,他可是一向霸道惯了。
「你想说什麽?」连羽婕猜测的询问。
司空笑了笑,便道:「槐破跟你说了什麽,让你下意识的往陷阱靠近?」
「……」这个问题,她现在正在想着呢,沉默了几秒,她便回道:「他说南克斯的事。」
「南克斯?什麽事?」
「不关你的事。」
「怎麽?生气了?」究竟是说了南克斯什麽,让她到现在仍气着。
「他不过就是利用南克斯的一些小事引起我的注意,好让我当他的人质。」连羽婕说完便转了身,好似自己正在气头上不见任何人,接着又补上了一句,音量不大,却能清楚的让司空听见:「不管是天族还是你们魔族都一个样,每个都想利用我,无止尽的骗我。」
「……」司空在这一瞬间其实是想笑的,原来……是因为这样生气呢!
也是,毕竟自己确实也曾经因为想要测试连羽婕而骗过她,经连羽婕这麽一说,好像也真是如此,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连羽婕身上还有着什麽样的能力,不论是天族或魔族都只想着要利用她。
「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也不在这儿碍眼,我等会儿让人拿点东西过来给你吃,你一整天都没吃什麽东西。」语毕,司空在看了一眼连羽婕後便带着微笑转身离开房间。
而连羽婕见司空离开後,竟只觉不可思议,他竟然信了她的说法,以往她想破了脑袋都不见得能这麽轻松骗过司空,这一次还真是顺利。
她一直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她的表情经常泄漏她的想法,也因为她不擅长管理自己的表情与情绪,司空对她的谎言通常能看得清楚,而这一次,在陷阱被挟持时,她一直是背对着司空,从头至尾都没有面对魔族一行人,一切都是槐破的引导,让她足以全身而退,她突然觉得……槐破这人很会洞察人心,是一个极善於推测他人心理的人,而这种人让她觉得恐怖,或许哪一天心里所思所想全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