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先出言喊住翼君的是站在一旁的羽君,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男子看起来很慌张,他连忙转向对方并立正站好,这副正经的样子跟一开始对待殿契等人所展现的从容完全不同。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要确认道馆战後续该怎麽处理,是需要来日重新挑战,还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羽君和翼君似乎忘了挑战者还在旁边,自顾自地开启对话,站在少年身边的小向则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这个星期已经耗损多少资源了,你自己不知道吗?现在竟然还打断了我和殿契的道馆战,整座道馆也被你毁了一半,你到底在想什麽!」
羽君在盛怒之下一一数落翼君造成的破坏,她伸出手并示意对方挑战者是谁,大有要他道歉之意。
「真是对不起……咦?你们是刚才坐巴士的训练家?」翼君道歉到一半才发觉他跟两人竟有一面之缘,这下又更愧疚了,於是忍不住再次道歉。「又让你们受惊吓了,抱歉。」
「『又』?听说今天有一架挂着彩色布条的飞机坠落,最後导致巴士必须绕道,那也是你做的?」羽君马上就从翼君的用词中找到症结点,她话一出,後者便开始冒冷汗了。
「姐姐,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最近老是飞到一半就操作失灵……这是真的!」
羽君与翼君是姐弟,两人都是安彩镇有名的飞行员,而弟弟翼君飞行的技术更甚一筹。
然而,在这短短几天内,被人称为一流的飞行员的翼君处处出错,让镇民们感到困扰,她听到风声时非常愤怒,但对方只在意他自己能不能飞行,屡试不爽。
这段时间中的耗损与人心的不安只增不减,基於这些理由,她不再聆听翼君的说词,这次打断道馆战的意外直接压断了她的理智线。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理由,这里我会请人收拾,你这几天不准再碰飞机了。」羽君最後冷冷的下令,她转向站在一旁的殿契,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殿契,等道馆清理好我会通知你,很对不起,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到羽君拒绝他之後,翼君受了很大的打击,他转过去背对姐姐,但那个表情全被殿契看在眼里。
「没、没关系!我们会待在神奇宝贝中心附近等你的消息的!」
「波加波加!」波加也站上主人的肩膀,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也想表达自己可以等。
见少年接受提案,羽君点了点头便转身与裁判洽谈要收拾道馆的事,两人一边谈话一边离开了,她没有再跟弟弟说什麽,就这样把翼君和殿契等人留在这个安静得可怕的空间里。
男子最後也不发一语的离开了,因为在场已经没有要招呼他们的人了,他们两个只好自行走出道馆。
「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你别管,只会让自己为难而已。」
小向侧着脸看了正在发呆的少年,他叹了一口气,直接道出後者内心的纠结。他知道殿契在想什麽,如果是灾难还可以多管闲事一下,毕竟他握有四天王的头衔,但他懒得管那种事情,又不是慈善事业。
「可是……听了翼君的话,我总觉得有什麽蹊跷啊!如果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的话,感、感觉不太好。」
即使已经拒绝了,选项还是不会前进到下一个问题,察觉到这点,小向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这趟混水肯定得闯了。
「你想做就去吧,我就算不帮忙也不会跟你分头走啊,你担心什麽?我只是觉得处理起来很无聊啦。」他没有说出什麽大道理,但少年听了之後,黑瞳马上迸发出光芒,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一开始就对他提出要求,他就不会拒绝了,但殿契显然还没记清夥伴的性情,他有时真为殿契的交涉技巧担心,当然,还有为自己人真好感叹。
「那我们先去找羽君小姐!」既然得到了夥伴的同意,殿契把波加从肩上捧下来并抱在怀里,随後又往道馆大门冲去。
小向无奈的搔了搔後颈的黑发,慢慢的跟上少年的脚步。
「咦?那个布条……」
又走进了道馆,殿契先是疑惑站在门口,跟在他身後的小向因为没在看路而撞了他一下,两人各往反方向退了一步。
「不要停在门口。」
小向抚了抚撞到少年坚硬脑袋的胸膛,随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厅正中央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彩色的布条,怎麽看都不像是地毯。
「那是翼君挂在飞机上的布条,怎麽会在这里呢?那时候明明掉在飞机残骸的旁边。」殿契把布条捡了起来,角与角对摺并整理好,心想着待会儿去找翼君的时候把东西还给他。
少年的话让小向皱起了眉,难道所谓的蹊跷不是人为或是自然所为?这个可能性在後者脑海挥之不去,但还没有线索,他索性就不开口了。
两人很快就找到羽君了,殿契花了一点时间稍微解释了自己的来意,他努力的表达自己有些同情翼君,也把先前的意外整个说了一遍。
那架挂着彩色布条的飞机一开始虽然飞得乱无章法,但如果不是技巧高超,怎麽可能有办法回避身边所有的飞机并照着自己想要的轨道恣意飞行?
他说完之後,羽君没有马上回话,同时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也就是说,她其实有发现不对劲。
「我也觉得翼的身边可能有谁在干扰他,但我当下实在太生气了,忍不住对他发了火。」
「那我们可以告诉他禁止飞行的事情是误会吧!」听了对方的话,殿契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彷佛当事者是他一样,他随後又问了飞行禁令的事,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不是翼君的问题,那就不需要承担责罚,他是这麽想的。
「不行,对他发火是我的错,但禁令一样是有效的。」
没想到女子却回绝了,殿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因为後者看起来大受打击,羽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要他先冷静下来。
「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你们能帮他一起找到飞机失灵的原因,我就不罚他了。」
「真的吗?我们会的!」少年马上振作起来,回应完便拉着夥伴打算用跑的去找翼君。
「殿契!」羽君在他们离开前喊了一声,殿契一回头就看见了对方的笑容。「谢谢你们这麽为我们着想,我只想说这个。」
带着喜孜孜的心情,两人再次踏出了道馆,但殿契才跨出一步就往前栽,来不及反应的小向连忙将他拉起。
「好痛!刚才布条好像突然被什麽东西拉了一下……」
方才眼前分明什麽也没有,但是手中的布条瞬间传来一个向前的猛烈力道,殿契措手不及,直接跟地面撞个正着,他抚了抚刚好有布条当靠垫的下巴,这一下要是撞下去,他说不定会当场痛得打滚,这样太羞耻了,他想都不敢想。
小向一直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景,金色的竖瞳眯起,他想找出害少年跌倒的罪魁祸首,无奈对方太狡猾,根本不见影子了。
「那块布给我拿,你不要再碰了,等等那家伙操控飞机撞你。」青年最後闭上眼站起身,他伸手抢过布条,自顾自地往前走。
「咦?谁是那家伙?他会操控飞机吗?还想要撞我?!」殿契惊魂未定的丢出一堆问句,他抱紧波加,紧紧的跟在青年身边,一面还左顾右盼的警戒四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探探鼠。
「到翼君那里再说。」
小向选择隐瞒,他带着殿契一路询问着路人寻找翼君的下落,最後终於在一处机库找到了失意的男子,只见後者趴在一旁的工作桌上,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他们互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你们……?」翼君一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查看,小向把布条交到他的手里,他看着布条好一会儿。「特地送过来给我的吗?谢谢你们……」
「翼君,我和羽君小姐谈过了,她说如果我们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你就可以继续开飞机!」殿契兴奋的说道,而对方听了也是精神一振,刚刚那失了魂的表情马上消失了,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姐姐答应了?那你们有什麽线索吗?!」
✩
「我猜有神奇宝贝跟在你旁边,哪一种我就不知道了。」
等翼君另外拉了两张椅子过来,三人一同讨论起事件的怪异之处,最先作出推断的是小向,他双手环胸,随兴地坐在椅子上发言。
「据小殿契说,你发生意外的时候,这块布不管你怎麽摔都不会有污痕,还会好好的铺在地上。何况刚才被带到道馆大厅了都没看见有谁鬼鬼祟祟的,凶手不会是人类。」
「等等,小向你未免也知道的太多了吧!明明就很厉害,为什麽不想帮忙啊?」殿契不得不承认青年有一定的推理能力,但因此更不能接受对方一开始拒绝帮忙了,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在翼君面前就不能说管别人的家务事很麻烦了,因为很失礼,他打着这样的主意,为的就是想得到更真实的答案。
「我不是说了吗?就觉得很麻烦嘛。」结果小向还是秉持着原先的理由,毫无保留的在两人面前透漏他怕麻烦,听到这种随兴到极点的回答,殿契的表情整个垮了下来。
「哈哈哈!不过这下就推出大概了,也不错呢。」翼君显然不太在意小向的话,或许是因为他满脑子想着他的飞机也说不定,他直接拿起自己的彩色布条,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嘿!你喜欢这个吗?如果想要就现身给我看看。」
推论都还没确定,翼君就急着行事了,殿契吓了一跳,因为小向之前开的玩笑让他很担心那只神奇宝贝是不是很凶狠,结果青年竟然到现在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先不论干劲到底多低,姑且还能推测那只神奇宝贝不太危险。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子,当翼君准备放弃的时候,空间中传来一声奇异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声响,来源就是停在机库中央的飞机,机轮边赫然出现一道黑影,牠半个身体躲在阴影里,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神奇宝贝,但时不时就有光点闪烁,那分别是红色、黄色和绿色的微小光芒,在阴影中看起来十分恐怖。
「波加波加!」波加从主人的背包里拿出图监,然後便交给了殿契,大有要他使用图监来辨认神奇宝贝的意思。
「对喔!波加你真聪明。」
殿契依指示将图监对向那抹黑影,图监几乎是对上就发出了声响,显示出资料:『大宇怪,脑神奇宝贝,小灰怪的进化型。据说会藉着让手指闪烁三色的光和同伴进行对话。能使用幻象能量操纵对方的大脑,用不同的影像取代记忆中的影像。』
「大宇怪?」
听到了图监的介绍,翼君复诵了一次,待在机轮後的黑影晃动了几下,最後慢慢地飘了出来,样子和图监上的照片一模一样,浅褐色的身躯看起来平滑亮丽,牠拥有人形的样貌,脑袋上有着对称的黑色线条,脸上绿色的环状花纹彷佛是戴着一副绿色的眼镜,刚才闪烁的光芒就是从牠的手指发出的,现在已经不再发亮了。
牠明显还对三人表现出警戒,但目光不断的往翼君的布条飘移,男子见状便笑了笑,大方的伸出拿着布条的手。
「既然你愿意现身,按照约定就把这个送你了,但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重要礼物,你绝对不可以弄脏喔!」
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布条来自谁之手,眼神中没有丝毫不舍的情绪,大宇怪没有特地到他身边,反而是用超能力将布条飘到牠眼前,然後才伸手抱住布条,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翼君,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吧?送给大宇怪没关系吗?」殿契一听见布条对翼君是如此重要,连忙问了一句,但东西已经到了大宇怪手中,想要回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如果这个东西能让谁感到开心的话,有何不可呢!」翼君的态度依旧十分爽快,他向大宇怪走近了几步,後者往後飘了一点距离,但最後没有再逃开,男子蹲下身子看着牠。「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你?没什麽印象了。总之,以後不可以偷偷对人恶作剧了,让飞机坠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今天没造成更多损害是你和我之间的小幸运,哈哈。」
大宇怪看着男子偏头,也不知道牠有没有听懂,牠发出了一连串的奇异声音,随後就转身消失在机轮後的阴影里了。
「这样就可以继续飞了!」
翼君走回两人身边,对两人露出笑容,殿契实在看不清对方的心思,但既然事情已经定了,他便不再多问,至少他们帮上忙了,看到男子开心的表情,他也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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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道馆战是隔天的事了,羽君一听说事情解决了便免除了对弟弟的禁飞令,翼君一副就是很想即刻起飞的兴奋表情,但他出乎意料的选择观看殿契的道馆赛,於是,这次多了一个观众,而意料之内的是——殿契又紧张起来了。
经历久了就会习惯这种话根本不可信,殿契站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想着,他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现在再次开始挑战者殿契及道馆训练家羽君的道馆战,能使用的神奇宝贝为一只,风仪将开启,若其中一方的神奇宝贝失去战斗能力则视为比赛结束,由挑战者先攻。」
裁判的说词因为不是初次挑战而改变了一些细节,在这之中最令殿契在意的就是「风仪开启」这个关键字了,难道这次会使用那些制造强风的机器来对战?这样会增加对战上的变数,怎麽想都不会很好过,他绷紧了身子。
「殿契,因为上次看见了你的实力,所以我决定要用更高的敬意来面对你,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注意到少年紧绷的表情,羽君勾起一抹美丽的微笑,随後便拿出了宝贝球并投了出去。
待红光消逝,先吸引众人视线的是一抹鲜艳的紫色,以及快速搧动的两对翅膀,牠在空中快速移动着,殿契看了牠半晌才想起自己应该要派出神奇宝贝。
其实他觉得叉字蝠长得挺可爱的,只要别一直用那对红色的眸子盯着他就很可爱。
「波加,这次就决定是你了!」殿契也丢出了宝贝球,波加出场时华丽的旋转了好几圈,最後完美的落地,出场的架式十足。
「波加曼!」
在裁判宣布道馆战开始之後,设立在场边的风仪便启动了,发出了嗡嗡嗡的沉重声响,微风吹起了沙尘,晚一点可能就不是这麽和缓的风了。
「波加,使出啄!」
既然是先攻,殿契拉开对战帷幕的手丝便毫不迟疑,波加应了一声便直直往前冲,牠的鸟喙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映着灯光、气势如虹。
「使出神鸟特攻反击!」
羽君的指令一下,叉字蝠便猛然向前俯冲,在高速的冲撞下,波加的啄竟然被硬生生的弹开了,牠被冲力害得往後翻滚了好几圈。
「波加,你还好吗?」殿契吓得询问波加的状况,还好後者只是晃了晃脑袋就重新站起身了。
他重新看向战局,只见叉字蝠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也受到了伤害,但刚才牠是直接弹开波加的攻击,所以那是招式本身造成的伤害,这个线索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使出泡沫光线!」
波加张开了鸟喙,众多泡泡与蓝色的光线射向叉字蝠,一瞬间占满了视野。
女子没有给予任何表示,殿契原本以为可以得手,但攻击并没有击中叉字蝠——因为场地吹起了强风,一举将叉字蝠带到高空,没有击中的泡沫光线最後消失在空气中。
「剧毒牙!」
叉字蝠顺着风飞到波加面前,用毒系力量构成的巨型利牙用力的咬了牠一下,幸好没有造成中毒状态。
看着场上两人的对战,翼君偏头沉思着,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小向一样没有开口,不过隔壁男子的表情让人匪夷所思,当他按奈不住好奇准备询问时,刚好翼君先开口了。
「殿契很厉害耶,至少比我强多了,我对神奇宝贝对战不拿手。」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不会对战而陷入沉思,小向勾起了嘴角,虽然有些过分,但看翼君那麽认真却看不懂的样子,他很想笑。
「小向,能不能告诉我哪边有胜算?殿契看起来气势好强,但都打不到姐姐的叉字蝠。」没有注意到小向的心事,翼君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并问道,目光紧紧的跟着战况移动,深怕会漏掉精彩画面。
「使用风的人就要有被龙卷风卷走的心理准备。」青年没有正面回应翼君的问题,只是将双手枕在脑後,接着说了这句话,後来想了一下,他是不是应该为殿契加油一下才对?
翼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的道馆战已经又往後进行了好一大段,但在这你来我往的过程中,波加并没有确实击中叉字蝠的纪录,因为後者总是能靠着强风轻易闪避。
「叉字蝠,再一次使出神鸟特攻!」
殿契稍微留意了一下,叉字蝠攻击的时候并没有吹风,而波加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速度,但凭自己的力量要躲还是躲不过,攻击的范围太大了。
假如,能借用一阵风的话,是否就能闪过这次的攻击呢?
就在这个时刻,一阵微风撩起了殿契的棕发,风仪的启动顺序就是先吹起微风、後吹起强风,也就是说,能吹走一切的强风要来了!
「波加,我们的机会来了,快跳起来!」殿契猛然下达指令,波加马上往上一跃,强风在这一刻吹起,把娇小的牠轻易的带上高空,叉字蝠的神鸟特攻自然就落空了。「成功了!」
「这还真是让人惊讶……」羽君看着在空中漂浮的波加,很少能看见顺着风对战的挑战者,以往的训练家顶多就是想办法克服风而已,也难怪她会感到讶异了。
「波加波加!」波加在空中开心的转了几圈,似乎很享受飞行的感觉,但随後风就停了,乐极生悲的牠马上开始往下坠落。「波、波加?!!」
「波加,冷静一点!直接使用冲钻加上泡沫光线!」殿契早就知道风会停了,在波加惊慌的时候,他对牠大喊着。
听见主人的指示後,波加旋转起身子向叉字蝠冲去,随後同时射出了泡沫光线,泡泡包围住牠的身躯,光线化为更加锐利的钻头将叉字蝠击飞,一直到撞上观众席下方的墙壁才停下。
「叉字蝠失去战斗能力,所以胜利者是挑战者殿契!」
在确认叉字蝠倒下之後,裁判高声宣布结果,听见自己获得胜利的殿契抱起跳回场内的波加,将牠抱得紧紧的。
「波加,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