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百里奇的比试正式到来,做为不够格被邀请的侍卫,东方凌歌胸脯一拍信誓旦旦地向梅长苏保证,
她会乖乖待在武英殿殿顶上,自己吃好喝好。
环绕武英殿的气氛有些紧张和沉默,也是,毕竟关系到赢了赢郡主、输了可能输郡主的局面,怎麽可能不严正以待,但想想认真来算其实只练了三天半,剩下时间都在调养身体吃吃喝喝蹦蹦跳跳,东方心里忽然觉得他们还挺好笑的,尤其是那梁帝,七上八下了这麽久,却根本不知道这个百里奇才不是原本的百里奇呢。
她早早窝在了屋顶上,瞧梅长苏给那几个孩子加油打气、瞧萧景琰那颗木头脑袋。
大殿之上,梅长苏手势一比,以庭生为中心,三个孩子气势凛然的正面迎战百里奇,和五日前唯唯诺诺、瑟瑟发抖的模样大有不同,他们都已抬头挺胸、自信昂然地来面对这个世界了。
待在屋顶上的东方还照着先前扒的那个洞往下看,心里不禁欣慰一笑,
不错!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最好!
三个人拔出了真剑,剑锋相抵,收剑回身走起了太极步法,他们的眼中似乎没有了百里奇,雪卢庭院里画的太极图又重现眼前,不过两三招,百里奇便已经吃了一亏,罗汉金字赫然成形,明明只有三把剑,却像有无数把围绕在那三个孩子身周,攻也攻不得、防也防不得。
百里奇无论怎麽攻都像撞在一团棉花上,虚软绵绵令人心浮气燥,硬功主打以实对实,如同这般水里吞进石头的局势,已渐渐让百里奇气息紊乱起来。
倏地,罗汉金字猛然散开,只见三个陀螺迅速飞移至他身後,他不晓得到底该看哪里,一阵眩晕突地汹汹袭来,他晃了晃头,再次摆起架式,孩子们围着他开始绕起六个阵眼,剑式不断变化,却只比在胸前,几人的脚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残影,他方寸已乱,回顾之间已经忘记调节呼吸。
阵眼间忽然伸出三把剑来,又消失不见,宛如星星一闪一闪般捉弄人於股掌之间,百里奇想挡却不知从何挡起,破绽逐渐明显,两道银晃晃的影子从眼前掠过,他心一凛,双手向左右一挡堪堪抵住了胸前要害,庭生从後背袭来,踏着百里奇阻挡的左踝而上,一剑打在了他的三叉骨神经延伸至肩膀的部位。
北燕勇士猛然一顿,倒在了地上。
“好!赢了!”
不错!东方心里赞赏道,才五日便能练出这般混乱寻常人眼的效果,有朝一日必定能成为国家栋梁。
北燕那个使臣脸色铁青的喔。
“大人请放心,”梅长苏日常嘴贱道,“我们是不会伤着客人的,”又转头对着孩子们,
“你们三个,还不赶紧谢过陛下隆恩?”
“谢陛下隆恩!”
一场下来哄得梁帝是心花怒放,脸上都快要开花了,“朕还没赏,你们就先谢恩啦!”
“陛下,他们三个都是罪奴,赏多少金银也无福消受,不如恩准免了他们的罪奴身份,让霓凰带回去安置。”
“郡主,这三个孩子,现在也算是我的徒弟……,陛下若是恩赦,也应该是我带回去吧。”
哟哟哟直接吵架!东方咬了一口绿茶蛋糕,望着阴蓝阴蓝的天空翻翻白眼,切,还有靖王,不要用那种烧死人的目光看人家长苏,你们好兄弟好基友,但不是cp,好吗??这位殿下你知道吗??
“苏先生要收弟子,哪里不能收一堆啊?”霓凰朗声道,“莫非是剑阵玄妙,怕霓凰学了去?这三个孩子,我要定了!”
欸欸景睿豫津你们这哪叫偷笑,收收点咧行不行姐姐求你们,东方没形象的岔开腿,学悟空姿势躺在了屋顶上。
“郡主……,你这不是为难在下吗……?”
“陛下,是霓凰先开口的。”
“陛下……”
梁帝呵呵笑了起来,道,“朕还没有开口,你们两个怎麽先争起来了?啊?朕可不上当!不替你们裁断!三个孩子的罪奴身份嘛,可免!至於该谁带回去,你们自己商量!”说罢又自个儿乐了乐。
随着梁帝退朝,几名使臣和本国观战的皇子臣子也陆陆续续走光了,梅长苏和穆霓凰、穆青三人领着几名终於自由了的孩子慢慢步出武英殿。
“青儿,带着孩子到宫外等我。”
“好!”
东方理了理衣服,将装糕点的油纸包折起来收好,旋身飞下了殿顶,稳稳地落在了众人眼前。
“凌歌??”穆霓凰饶有兴致地偏头看她,“好久不见啊,皇宫重地你怎敢飞进来藏着?”
“嘿嘿,霓凰的大事当然要关心关心,放心吧又不被人发现,我厉害得很哪~”
穆霓凰闷笑几声,“就你贫嘴,看景睿豫津和苏先生都见怪不怪,平常没少干这种事吧?”
“郡主大人英明!”
“凌歌,你也是参与训练的,苏先生这个剑阵,根本赢不了百里奇对吗?”
“嘘嘘,人艰不拆嘛霓凰~”东方讨好似的笑了笑,“长苏你自己说吧!”
“说起来很简单,只要一句话,百里奇是江左盟的人。”
“他是江左盟的人??”
“苏某来京城谋事,自然要做些准备,事先安插百里奇,是怕擂台上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高手,若是郡主不喜欢的话,便可派他出面解决,也算是给郡主卖个人情吧。”
“一个人情?你劳心动力,图什麽?”
看着两人逐渐形成小圈圈,东方凌歌笑了笑,悄悄退了几步,转头跟上了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位潇洒不羁的公子哥。
“等等我啊两位大大!庭生路原林小弟看看我啊你们姐姐!”
庭生路原林小弟三人一脸木然,对於姐姐时不时抽风神经病化早就习以为常。
“欸累死我了!”
“凌歌你出来啦?”言豫津笑道,“苏兄呢?”
“还和霓凰郡主聊天儿呢,在说剑阵的事。”
“凌歌,这剑阵当真怪异得很,”萧景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方才在大殿上凝神看了看,虽然有些眼花缭乱,但勉强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孩子也太厉害了,竟然能把握住这玄妙的机关麽?”
“哼,”她骄傲一笑,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那是自然,我家弟弟们是史上无敌强!凌虚剑阵主打快、飘、柔,像一拳打进水里,却什麽也没打到,外头又一团一团风暴乱转,岂能不晕麽?”
“嗯,也是!”
六人又说又笑的站在门外墙边上,约莫五分钟後便见梅长苏独自走出来。
“啊!苏兄!”
“咦霓凰郡主呢?”
“郡主受邀赴宴去了,我便一个人出来与你们会合。”
“啊啊啊!等等等!长苏那东西你给郡主了麽?”东方意有所指道。
“嗯,给了。”
“给什麽呀?礼物啊?”
“没错,我仰慕郡主的女中豪杰很久了,当然要趁机会送个礼物表达我的爱慕之情~”
“噗咳咳咳!”x2
两公子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可怜兮兮地呛在肺里头。
“至於麽?”她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行啦,我肚子饿了想去外面买点吃的,想吃些什麽吗?”
“那我要锦舖子的桂花糕!”
“是是豫津的桂花糕,你们不要吗?”
剩下两人摇了摇头。
“那麽庭生路原阿林,你们要不要吃点什麽?”
三个孩子笑着答道,“姐姐买什麽都好,我们都不挑的!”
“嗯,真乖!那我走啦!”
临行前,她和梅长苏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结果到了最後,即便推敲出来了也告诉郡主了,但不放心的人却从长苏变成自己,啧啧啧,真是穿越者庸人自扰,东方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了霓凰。
………………
“咦欸?大哥?”
她半路小心飞着飞着却遇见了独自巡视的蒙挚,眼见霓凰的距离自己应该还赶得上,便停了下来唤了唤对方。
“东方妹子?”蒙挚诧异地开了口,“你去哪儿啊?”
“越贵妃的昭仁宫,欸要不你跟着一起来啊?把守下後门?”她开玩笑道。
“越贵妃?你……你是说……要陷害郡主的是越贵妃和太子?”
她点点头道,“是啊,长苏後来没跟你说啊?走走走一起走,我还是想跟来看看,以防有变。”
“喔,行,”蒙挚大方的答应,“那我去後门?”
“没错,有劳大哥了,郡主就算不上当,事後那司马雷也不敢堂而皇之地从一品皇贵妃的宫门口走出去。”
“嗯!”
“还有,顺便叫上靖王,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管这件事的,就和他实话实说吧。”
“放心,包在我身上!”
“啊还有皇后和太皇太后,那那穆青也得,他和你一起守後门。”
“好!”
东方重新追了上去,而此时,穆霓凰已经走到了昭仁宫的正门口了。
“郡主!郡主!”
“郡主!”
“郡主!”
“拦住她!”
怎麽可能?!她飞到了昭仁宫正殿屋顶上,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骚动,怎麽可能?剧情还是没变??
不不,先冷静下来,东方深吸了口气,有可能是霓凰假装中毒所演出来的好戏,在还没有见到人之前,都不可以妄下定论。
“靖王殿下,此乃贵妃娘娘的昭仁宫,外人不得擅自闯入。”
“我去你的外人,”她飞身下殿一脚踹晕了两个人,速度之快连靖王也看不清楚,“老子就是最大的“外人”,两个蠢货。”
“东方姑娘?是蒙大统领让你来的吗?”
“蒙大统领??他跟我有啥联系啊殿下你是不是懵,是长苏叫我来的,他知道郡主有危险叫我来这里守着呢。”
“等等再说吧,先解决这里的事。”
你大爷的我看不出来吗?都被包抄了好吗??她一个气上来,出拳干翻了四个佩剑的侍卫,一旁萧景琰拔出剑来抵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凌歌……”
“霓凰!”东方赶紧跑了过去,接住她软弱无力的身子,“没事吧?”
“别声张,我是演戏。”
喔喔喔了解,她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自乱阵脚。
“给我拦住她!”
四面八方涌来更多侍卫,将昭仁宫前院围得水泄不通,萧景琰早早打晕了那名倒霉的士兵,此时和扶着穆霓凰的东方凌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背对背站位。
越贵妃派出了弓弩手。
“萧景琰,我知道你一向无法无天,没想到,竟然敢在我昭仁宫如此放肆!你想要造反吗!”
“萧景琰,你竟然敢劫持郡主!实在是胆大妄为!”
“你们到底做了什麽你们自己知道,让开!”
“靖王闯宫,刺杀母妃,谋害郡主!来人!给我当即射杀!”
“射杀你妹射杀!当朝皇子你们也敢下得去手?太子殿下,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委实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廉不耻啊!”
“你又是何人?为何擅闯昭仁宫?!”
“我干嘛告诉你,我有权保持沉默。”
“放肆!来人,给本太子放箭!”
“谁敢放!谁放了谁就要承担射杀皇子的罪名!你们摸摸良心,真的敢吗?!”
“疯女人!我先杀了你!”
“太子,”萧景琰一步挡在她的前头,如今这个局面,就算东方凌歌武功再好也没有资格动手,“你们是做贼喊捉贼吗?今日做了如此下三滥的勾当,竟然还想要死人不说话?”
“萧景琰你这是什麽态度!”
“太皇太后驾到!”
在场几人有的瞬间绷紧了全身神经,有的则放松下来,穆霓凰还装作中毒的样子软软倒在东方怀里,这个角度却第一时间让她看见越贵妃对司马雷说的话。
“凌歌,”她悄悄声问道,“後门有人看着吗?”
“有的,霓凰放心,蒙大统领和穆青都在。”
穆霓凰吐了口气,强强压抑住那股翻涌而上的恶心和厌憎。
“霓凰郡主怎麽倒在一个女子怀中?”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越贵妃娇柔地行了妃礼,故作无辜道,“是啊,臣妾也正觉奇怪呢,兴许是酒力太猛,所以霓凰才醉了。”
“这满院的侍卫又是怎麽一回事?”
皇后咄咄逼人地问,而在後宫眼中一向是已经有些糊涂的太皇太后,此时却很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唇枪舌箭。
“这侍卫嘛…,是太子说要给臣妾演练什麽刀阵箭林,说要是演练好了,也不失为一种舞技呢~”
她说罢便妩媚地轻笑了笑,可这种姿态在皇后眼里堪比秽物还要恶心。
“你让霓凰郡主这样的贵客躺在地上不管,反而和太子摆什麽刀阵、射什麽箭林,你用这话回我还可以,难不成,你就这样回禀陛下吗?”
“如何禀报陛下是臣妾自己的事,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两个女人站在院中,眼睛里都快要激出火花来。
……
殿上,几人该站得站、该跪得跪,东方凌歌事先换好了穆府侍女的装束,静静站在穆霓凰身後,她很努力地憋住笑,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这麽想笑。
“出了什麽大事,居然闹到养居殿来了!”梁帝一身轻驾皇袍快步走出,面色不虞地道,他扫了扫在场众人,发现比他更不愉快的穆霓凰,“霓凰,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请陛下为霓凰做主!”说着便直直朝梁帝跪了下去。
“这孩子,好端端的,你怎麽会行这麽大的礼呢?快起来,有事慢慢说!”
“越贵妃娘娘以畅谈家乡风情为由,召霓凰入昭仁宫,却暗中在酒水中做了手脚,太子趁机携外臣司马雷欲行不轨,逼迫霓凰下嫁,还望陛下彻查此事,还霓凰一个公道。”
穆霓凰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毫不隐晦,梁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贵妃……太子……?可有此事?”
“陛下明察,臣妾冤枉!今日,臣妾请郡主前来饮宴,後来……郡主昏昏沉醉、不胜酒力,太子和臣妾正在照顾时,皇后娘娘突然携太后娘娘驾到,什麽都不说,强行就把郡主给接走了,之後,就接到了中宫旨意,让携太子到养居殿来见驾……,臣妾虽然心中疑惑,但却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可没想到,郡主突然间给扣了这麽大一个罪名,臣妾实在不知道事从何起啊!莫非……郡主觉得照顾不周、觉得有所怠慢吗?”
“哼,”穆霓凰冷冷讥笑一声,“你这酒可真够厉害的,只饮一杯便如中迷药、神志不清,天底下有这麽烈的酒吗?”
倒真有啊霓凰……,东方心里默默抚额,如果这里有谁喝过“生命之水”的话……啊哈哈……
“陛下,奴婢随我家郡主共同赴宴,奴婢亲眼看见我家郡主只喝了一杯酒,便开始神志不清,我家郡主急忙要离开越贵妃娘娘的昭仁宫,娘娘却叫其他人拦住她,那叫司马什麽的公子也莫名其妙闯了进来,想要轻薄我家郡主,我家郡主步伐混乱几欲摔倒,奴婢被拦着难以接近,好不容易我家郡主逃到了门口,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娘娘、靖王殿下才来……,”她一脸“真情”地控诉,谎话说得比实话还要真,
“奴婢斗胆恳请陛下为我家郡主做主!”
“这是霓凰你的侍女?”
“回陛下,她的确是霓凰今日入昭仁宫赴宴所随身携带的侍女。”
是的,只是老子“随身”的方式是跟踪而已,东方偷偷窃笑道。
“今日请郡主前来饮宴的,是陛下御赐的七里香,陛下可以派人去查,绝对没有第二种酒!而且…郡主怕是已经醉了,进来的明明只有太子,哪有什麽司马雷…”
“娘娘,”东方又插嘴,“尽管没有第二种酒,但我家郡主酒量甚好,怎麽可能一杯就倒呢……,莫不是,您在我家郡主酒杯里抹了什……”
“放肆!”越贵妃一瞬间有表情崩坏的趋势,“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你还真是巧言善辩,敢做不敢让人说吗?”皇后站在一旁凉凉的开口道,“一个婢女而已,她敢这样在陛下面前欺君吗?又难道霓凰郡主拿她的女儿之身,无缘无故地诬陷於你?”
还真敢欸怎麽办呢,东方也凉凉的想。
“臣妾真的是不明白,郡主为什麽会编出这麽一个故事来,就像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无凭无据,怎麽就会立即相信郡主,而不肯相信臣妾一样……”
“娘娘,试问天下哪里有女人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东方做作地抹了把眼泪,道,“娘娘也是女人,敢拿自己的贞洁来开玩笑麽?”
“你闭嘴!”越贵妃简直要气疯了,“臣妾敢问皇后娘娘,在我昭仁宫院内是否看见司马雷?有什麽不轨之举?或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吗?”
“那是因为她们即时赶到!你才奸计未遂!”穆霓凰动了真气,一双英气的眸子满是愤怒的盯住越贵妃。
“郡主坚持认为我心怀不轨,我不愿争辩,郡主更亲近皇后娘娘和誉王,而并非我跟太子……,这是我们德修有失的缘故,我不敢心存怨怼…,但请问郡主,你口口声声说落入了我的陷阱,你的玉体可曾有伤?我若真的苦心经营一条毒计,怎麽会有恰到好处的皇后娘娘冲进来相救呢?”
“霓凰在战场上见万千敌兵,论阴毒,却敌不过你这个後宫妇人!”
“难道我由你构陷,半点不为自己辩解吗!”
还跪着的东方悄悄看了一眼梁帝的脸色,决定再下剂猛药,“越贵妃娘娘适才还说我家郡主亲近皇后娘娘和誉王,不亲近您和太子,奴婢想问,为什麽您非得将这件事牵连到两位殿下,”她抬头直直看着越贵妃,慢慢说道,
“难道不是娘娘单独宴请我家郡主吗?”
“这难道不是只属於後宫之间的事吗?”
“娘娘是为了“别的”什麽吗?”
梁帝猛地看向了越氏,双眸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