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初春的清晨还挟带着微微的凉意,伴随着一小股风儿徐徐吹进「流光栖霞院」,只见院子中放置着一张圆形石桌以及四张围绕石桌的石凳,在靠近左侧位置的地方有几朵带着露水的小花点缀在碧绿的草丛中,看起来小巧可爱,「流光栖霞院」的环境甚是清幽雅致。
而本该是宁静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极为凄厉的哀嚎声,嗓子又细又尖,一听就知道发出这哀嚎声的是个女的。
——「小姐!我太难了!」
发出哀嚎的是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梳双丫髻的女孩子,只见她正坐在书桌前,却随意把手中的毛笔一扔,整个人往前倾,懒懒地瘫在洁白的宣纸上。
「别叫了,就算你叫完了还是要练满满一张字,你啊与其在这儿哀嚎,不如赶紧练字。」
回那名哀嚎少女的话的是另一名同样穿粉衣、梳双丫髻的少女,只不过她却是十分悠闲地把自己写好的那张纸拿起来抖一抖,然後放置一边。
这两名粉衣少女看起来年约十四、十五岁,所穿着的衣裙皆是同款式,梳着的也是双丫髻。
「可我的手好酸,实在不想写……」
「不想写也得写,好不容易小姐给了我们认字、学写字的机会,怎麽可以不好好把握呢?」
「可是……」语气中有着一丝犹豫,心中想着:她当然知道小姐让她们学认字是为了她们好,她们真是遇到了好主子。
「别可是了,小姐这会儿也快『晨跑』回来了,要是看到你连一行字还没写完,又该罚你了。」
「才不会,小姐疼我还来不及呢!」
那名劝说的女孩摇了摇头,说:「也就我们家小姐是个好主子,否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
两名女孩正斗嘴似的说着话呢,忽然被第三道声音给插了进来,好奇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说什麽呢,啥死不死的?」
随着声音传进屋的是一个绑着简单辫子、看起来年约十六岁的少女,只见这位少女穿着「奇怪」的古装,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书房,然後走至书桌旁放置的茶几那边,执起茶壶直接嘴对嘴,将茶水一口灌下去,毫无淑女形象。
好累、好热呀!
就算现在是初春,清晨也还有微微的凉意,但运动起来就什麽也不冷了,相反还很热,热得她满身大汗。
「宝平给小姐请安。」
「宝安给小姐请安。」
回应问话的是那两名女孩的福身请安。
「嘿嘿,小姐,其实我们也没说什麽,就是今日要写的字吧,我认得,但写起来很难、笔画又多,呃,小姐,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写?」
说这话的是宝平,正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家小姐,希望小姐能够可怜可怜她。
「小姐,千万别听她的,这丫头就是懒,小姐再惯着她可就要上天了,还是小姐来看看宝安写的字吧,宝安可比宝平认真多了。」
说这话的是宝安,末了还一脸得意的瞥一眼站在旁边满脸不服气的宝平。
「你!」
眼看俩女孩又要开始斗嘴了,那个穿着「奇怪」的衣服、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被俩女孩称呼为「小姐」的女子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那两个正在斗嘴的女孩跟刚进苏府时的模样可是完全不同。
也对,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改变一些人、一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