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假後,理所当然地得回到学校上课,我到教室後便拿出上次阿宥递给我的笔记开始复习……
「哟!准时七点到!」慕殷信的声音从教室门口再从我的座位前传来:「啥!蓝莫锦你竟然在自主复习?」他一脚跨坐在他的位子上,面向我问道:「今天换成要下红雨了?」
「都快三年级了,复习很正常吧?我昨天不也有说我在复习吗?」我边问边抬起头,突然好奇的问道:「你的头发是……?」
我会这麽问是因为他那满头黑发哪有可能过了一天就突然变成了好几束白发,不可能是一夕之间自然形成的吧?
「你昨天不是自主复习的吧?」慕殷信边说边翻开一本与他给人的爽朗形象不搭的黑底红墨风格的记事本,而他在听到我的疑问後,随意手抓一撮白发看了几秒才笑着回答道:「是造型喔!反正都快放假了。」
原来是挑染啊?话说回来……学长的蓝色发丝也是挑染的吧?
见我不说话,慕殷信嘴角微上扬的问道:「你也想试试看挑染了?」
「啊?」
「我猜错了吗?」
「也不是……」我想了想并改口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先把头发染回黑色。」
因为我现在金发也不算是自愿的,一方面是比较不容易变成被霸凌的目标,另一方面则是之前被洒落的染发剂砸中,那时又没能好好洗头,就自然而然习惯现在这个发色了。
「染回黑色喔……」慕殷信像是在想像似的,几秒後说道:「不错啊!会和你的瞳色呈现出反差感,也能增加亲近感。」
「嗯?平时的我不好靠近?」
而慕殷信一脸就是「啊不然哩?」的看着我,并指着班上同学说道:「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看向班上同学,每个人一和我对上眼不是厌恶就是害怕的表情……
说起来,从一入学就是这样子了吧?
除了我眼前这位莫名其妙出现并且和我打招呼的另类慕殷信,以及……不在意我在他人眼中有多另类的纪学长了。
「莫锦你……想到什麽好事了吗?」慕殷信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问道。
「蛤?这话是什麽意思?」我边问边观察其他同学的眼神,男生们错愕样,而女生们则是惊讶到眼睛眨了眨的!
现在是安怎……观察稀有动物吗?
「就是~~好奇是谁那麽的厉害,足以让我们学校你这位风云人物露出这麽无害的表情啊!」慕殷信小声地说道:「不会是上次那位学长吧?毕竟你们上次都当众晒恩爱了。」
「啊?」
是我的错觉吗?
总感觉……有股违和感?
「你们在干嘛啊?班导等会来讨论寒假作业的样子……」阿宥和平常一样七点半到达教室,并在看到众人的焦点後,走过来问道:「发生了什麽事吗?」
「没什麽,只是在说我似乎变了。」
「变了?」阿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说道:「有吗?」
「我怎麽知道……」
改变这种事,通常自己不会注意到吧?
阿宥想了想并边走往座位上边说道:「如果是指打架方面的话,我觉得那是正当防卫,毕竟有人要来伤害自己,打回去也是正常的。」坐回座位上後,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重要的人事物要被伤害时也是一样。」语毕的瞬间,班上原本够僵硬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
「啊!老师来了。」慕殷信指着此时走进教室的昰班导。
昰班导,简称“昰姊”,似乎是大学一实习完就来带我们这一班了。
「怎麽啦?大家赶紧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昰姊见大家坐回各自位子上後,笑着对众人说道:「很好,那我来发一下放假期间的作业罗!」语毕,便迅速的将一叠叠讲义发下来了。
「诶!~~~~~」理所当然地全班呐喊道。
我看到坐在右前方正在整理讲义的阿宥,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和一旁的如同《呐喊》似的同学反差极大。
「阿宥,你看起来很开心,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没啊!我只是在规划作业一天要写多少,才能够提早把时间运用得更有意义而已。」阿宥转头过来,语气很平常的说道:「虽然一天写一点是比较没负担,所以不如前几天就先写完作业还比较乾脆呢!把时间拿来陪伴“家人”还比较实在。」语毕,周遭的同学们对他的视线从厌恶、傻眼甚至是崇拜都有。
家人……是指阿佐?还是没血缘关系的那名榜首?
「……还是别过问好了。」我喃喃自语道,毕竟那是他人的家务事。
「真不愧是班长啊!到时候讲义能不能借我看啊?」慕殷信终於从刚才的崩溃样变回原样,并向阿宥阿谀谄媚道:「我对心理学科很头痛……」
「不借!」阿宥瞬间拒绝,并像极老师样的开导道:「再说了,我就算现在帮你了,也只是一时的,等於是在害你!所以自己想办法吧!」
心理学科是我们学校为了倡导多方面思考而额外上的一堂课程,有点类似小学时学过的综合活动吧?
「噢不!~~~~」慕殷信见状,便趴在桌上继续崩溃样了。
「阿莫你呢?有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
「不公平!~~~~」慕殷信听到後抗议道。
我低头看着手上那份心理学讲义几道题目後,抬头对阿宥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但……我想先自己试着写写看。」
「是吗?那加油啦!」语毕,阿宥便转回正面,开始书写起讲义了。
真有效率啊!
「嗯。」
我回应完後,便也开始书写讲义,直到……「终於……写完了。」把擅长的科目都写完後我才回神。
「啊哩?」我一转头便看到其他同学已经离开,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了,本来今天就是给寒假作业而已,所以基本是半天就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