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师父当初为什麽不愿意教我呢?」举起双刀的镜和笑问,她仰着头望向宇髄,冬天的阳光洒落,宇髄逆着光的神情,她看不清。
这是一对弯刀,正是宇髄先前送给镜和的那一对,在特殊的打磨技巧之下,刀片极薄,为了让镜和的手腕负担降低,除了刀身比宇髄的小了许多外,做成弯刀的模样也是为了能够让做战时能够轻松砍下鬼的头颅。
而为了能够及时做出双刀,宇髄是拿着自己的刀架在铁珍脖子上命令对方赶工的。
当然,不能让镜和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不是柱里面最强的一员,我并没有把握能够教好你。」宇髄摸了摸镜和的头,这次他倒是很坦然地说出了原因。
之所以会成为柱,是因为自己曾是忍者,体能方面比之其他人更是优秀,但不论是呼吸法还是攻击,宇髄都深知自己比不上其他人。
潜在的自卑心作祟,以及在得知镜和无法长期握刀的情况下,他才有些气馁的说出那样的话,以至於伤了镜和的心。
「但是,是否是最强,和教导我,是两回事,对吧?」纤细的腕轻转,镜和甩动着自己的双刀,猛然朝巨大的石块挥去,瞬息间,石块便被削去了顶。
宇髄一楞,镜和的话是他从未想过的。
「天元师父,没有人会是最强的。」镜和轻轻拥抱了宇髄,道:「母亲曾经教导我,她说:『琴艺的高超与否并不能决定演奏者的价值,唯有心之所向才是真的。』」
「所以,天元师父不要难过。」少女掂起脚,把手向上伸去,才堪堪摸到宇髄的脸颊,灿笑。
「不论天元师父如何,我都最喜欢师父了!」
宇髄沉默了许久,蹲下身,猛地抱住镜和。
作为前辈,他竟然被自己的小徒弟给华丽的上了一课,真是羞愧。
但是,能听见这样的话,真好。
「小徒弟,」宇髄抱紧了少女,在她耳边道:「你永远都会是我最疼爱的徒弟。」
或许,在退休计画里可以多添一笔。
有镜和这样的孩子陪着自己和老婆们做伴,似乎也是一个华丽的选择。
*
「天元师父的呼吸法是在双刀产生冲击波时使音爆让范围更加广泛,换个角度来看,是否只要运用呼吸,再搭配具有『摩擦』效果的武器,就有可能发出攻击?」
「你是说……你想以筝来做为你的武器吗?」宇髄立时想起当初自己和不死川大干一架时,镜和阻止两人的弹奏。
的确有着牵动人情绪的力量。
镜和点了点头,道:「您曾说过,斩鬼的武器必须要由特殊的玉石制作,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杀鬼。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只要我的琴弦和我的义甲都是由这个玉石所做,再结合呼吸,我就有这个能力杀鬼。」
见宇髄动摇的样子,镜和乘胜追击地道:「我想去寻找最适合用做琴身的木头,否则在战斗中太容易坏了。」
「但是……」
「天元师父,刀法我已经熟练了!绝对不会有事!」镜和的双手握拳,她的眼中充满希冀:「拜托──」
於是,短暂的旅程准备开始。
「让我的鎹鸦陪着你吧,这样我比较安心。」宇髄说道。
鎹鸦,是鬼杀队队员与总部用来联系的乌鸦,一旦队员发生任何危险,总部都能马上知晓。
「天元师父的鎹鸦好华丽呀!」镜和伸出手,让鎹鸦停在自己的臂上,原本想摸摸头,但在看见鎹鸦身上没有一处是露出乌黑羽翼的部分後不禁莞尔。
「那当然,华丽的我自然要有华丽的乌鸦!」
「天元师父的华丽大家都知道,你的鎹鸦自然也是清楚牠是最华丽的鎹鸦。」镜和伸手摘下了对於鎹鸦而言太过沉重的缀饰,最後只留下和宇髄头上相似的护额与吊坠,才满意的顺了顺鎹鸦的羽毛,「我觉得这样也很华丽。」
感受到身上的负担减轻不少後,鎹鸦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亲昵的蹭了蹭镜和的脖颈,惹得她娇笑连连。
「小徒弟说的都对。」宇髄看着一年里成长不少的少女,不禁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既视感,又嘱咐了自己的鎹鸦一旦发生任何事就要马上通知自己。
「天元师父,我的义甲、琴弦就拜托你了唷。」镜和挥了挥手,和宇髄道别。
「没问题!我的小徒弟到时候肯定是最华丽的仔!」再去链刀师之村找一下铁珍好了。
宇髄想得很美,而此刻在家里喝着热茶的铁珍忽地打了个寒颤。
少女笑弯了眼,转身,信步而去。
冬天,虽然没有春天迷人的鸟语花香,没有夏天壮观的闪电雷鸣,没有秋天诱人的丰硕果实,却有献给大自然的含蓄之美。
「快要进入腊月了呢,即便到了最南端,最适合的紫檀木在此时也并非最佳首选的木头原料……」镜和喃喃自语着,虽然她传承了母亲的一手好琴艺,可是对於琴谱以外的认识却没有母亲所了解的那样深,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制作琴身的最佳原料有紫檀木及白松。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正好遇见一名老者,镜和拦下了人,问道:「请问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白松吗?」
「白松?」老者皱起眉头,回答:「云取山的白松倒是不错。小妹妹,你要现在去的话得加紧脚步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有大雪,届时上山可不容易。」语毕,老者自行柱着拐杖离去。
「非常感谢您!」镜和也不在意老者的态度,她问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鎹鸦:「你知道云取山在哪里吗?」
「北北西!华丽的北北西!」
「北北西啊……」镜和伸了个懒腰,「走吧,再过一个月就是柱合会议了,得加紧脚步才行。」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房上,树上,盖的都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而太阳照在这一片白雪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镜和花了三日赶路至此,在询问之下,明白自己已经到了云取山下的小镇上。
「白松啊?那得到山顶才行。」妇人手上端着刻有花纹的盘子,关心道:「这几日会有大雪呢。如果你真的很着急的话,建议你现在就赶紧上去,如果不凑巧遇上了暴风雪,就去找竈门太太吧?」
「竈门太太?」听见妇人口中的人名,镜和停下手中逗弄鎹鸦的动作。
「是呀,山顶就只有竈门一家七口住着,竈门太太的儿子炭治郎每隔一阵子就会背着炭下来卖呢。说到炭治郎啊,还真是个贴心又温暖的孩子,也快到正月了,这几天他应该就会下来卖炭,要不你先在这休息一阵,等炭治郎来了,再和他一起上山如何?」
那麽得在一天之内来回才行呢。镜和心道。
她完全没有想和人一起同行的打算。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立即就出发。」
镜和走了一会,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马上凝成了一层层的霜花,冻得她双颊通红,但她只是搓了搓双手,没有停下脚步。
在上山之前,镜和看见了先前妇人所提及的少年,少年身披市松图案的羽织,有着一头深红的头发以及红色的双眼,他的额头上有一块伤疤,耳上则挂着一对日轮花纸的耳饰。
嘛,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还是赶紧上山取了木材比较重要。她也没多想,与少年擦肩而过。
虽然镜和不在意,但少年仍是留意到了这个少女并非村庄里的人。
在云取山,不论是山下还是山上,都只有小女孩才会披散着头发,因为大家的生活都很清苦,是需要女孩帮忙劳作的,所以不太会有人披散着头发,再加上这里十分寒冷,就连夏季也是微凉,因此村里的人们头发都比较乾;然而少女的发色乌黑,甚至柔顺的发亮,手指也没有劳作的痕迹,看起来就是被养在深闺中的女孩子。
这麽柔弱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上山做什麽?
再看她的背影,少女身穿黑色的和服,裙摆的云纹綉面与镶着金边的和服尾端昭示出她必然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於是少年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了,过没多久,疑惑便转为担忧。
如果没有他的脚程,这个女孩子是没有办法一日来回的,万一在夜晚遭遇暴风雪该怎麽办呢?
但这个担忧似乎是多余的,就在他思绪百转的的时候,少女的背影就化为一个点,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好快的速度呀,少年有些讶异。
「炭治郎,下来卖炭了啊?」吆呼的声音传进少年的耳里,让他回过神来。
「啊啊、是的。」
放任一个女孩子进山,感觉挺不安全的。
今天加紧脚步,尽早回去好了。
【後话】
这边开始接上正剧的时间轴哦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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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章有刀喔真的有刀喔很刀的那种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