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阳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酒喝太多了,醉到不清醒了。
但他其实是知道的。
「大家都以为我最气的事情是路易说他根本不喜欢我。」黄阳思索了好一阵子,最後趁着酒精冲脑还是说出口:「但我觉得最生气的是,路易那家伙在被那个女星抱到脸都埋在胸部里时,他居然也都不推开她。」
他知道其实自己是很想跟陆乘这样的人做朋友的,跟一个天真纯粹,没有心机的人谈天。
这实在太难找了,甚至是因为被骗被伤害的太多次,以至於黄阳会害怕用敞开真心去跟陆乘相处。
说完,黄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小家子气,加上说出了心里话的羞耻,本来就红红的脸更红了,他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想把自己遮起来。
陆乘不知道听了顾怀君对路易如何白痴的用油罐车救火般来处理这件事,抱怨多少次了,所以大概还是了解一些状况。
「所以黄阳你并不生气金格总裁说不喜欢你这件事?」陆乘感觉大家都搞错方向了,现在这麽一听,瞬间恍然大悟的找到突破点。
「你会问一个病人他是不是不舒服吗?」黄阳忍不住嘴贱起来,他跟路易认识久了,自然是知道对方那个不屑感情的霸总,他反而还觉得自己明知道对方怎麽想,甚至会做出怎样结果,还去做死的自己很丢脸:「我知道他会那麽回,只是觉得知道会发生什麽,结果还偏这麽做,很丢脸。」
「那你要不要去跟金格总裁说一下?我看他後来也挺愧疚这件事的。」陆乘有看过之前路易哭得委屈巴巴的说自己错了,加上现在三不五时就来求爱的举动,像极了要弥补之前的过错。
「可是很丢脸啊,我之前说了不在意,却又计较这麽久。」一直都显得大方不拘小节的黄阳当然也都是装的,他有很多计较的事情都埋在心底,死都不开口,他把现在开口说了这麽多的心事的自己归咎於因为喝醉了。
看他这样,陆乘举例要帮黄阳摆脱这样的偶像包袱:「顾总之前也常常这样啊,说自己一点都不在意我有没有记得节日或纪念日,可是我假装忘记,他又气得要命,还抓着我撒娇说怎麽可以忘记这些日子。」
「说不会管我太多,但我跟同事靠太近,他就会醋的要命,下班赖在我身上不走。」陆乘毫不犹豫爆顾总的料。
「那是他不要面子。」黄阳之前帮了不少顾怀君追陆乘,自然是知道他的德性,不要说面子了,为了陆乘,顾怀君连公司都可以不要:「......也是,我要什麽面子啊。」
之前的黄阳是因为看到路易就想起了那个碰瓷的女星,心底气得要命,加上对方又怪怪的,现在他下定决心,除了把事情说清楚,还要痛扁路易以泄自己气了三年的愤。
为了感谢陆乘,黄阳把顾怀君大至追陆乘,小至以前发生的各种蠢事,挑了不少告诉他,把两人笑的都要翻到地上了。
黄阳把喝到一半的酒瓶用软木塞塞回去,煮了一点面给陆乘吃,一边聊着顾怀君的黑历史。
他们聊了不少,甚至还煮了消夜来配着继续吃。
顾怀君不知道,接下来那阵子陆乘投以的炙热目光是因为他在努力憋笑,误以为对方是比以前更爱自己,还沾沾自喜的贴在陆乘屁股後面屁颠屁颠的给对方做消夜。
虽然说归说,决心下归下,但看到再看到路易拿着花束递过来说着这是给他的宝贝儿时,黄阳还是忍不住的把门板拍到路易脸上。
「你不是说要解释清楚?」顾怀君鄙视了黄阳一眼,大致状况他已经听陆乘说过了。
「这是下意识反应。」黄阳没办法,手实在快一步先把门甩上了。
「你这是害怕吧。」顾怀君才不相信这种说词,眯起眼睛打探着。
「嗯?顾总,我刚刚没听见你说什麽。」黄阳拿起了桌上的保温杯,一用力,保温杯就扁了:「能请您再说一遍吗?」
「遇到这种状况,是人都会不知所措的,你不要太着急,慢慢适应。」顾怀君很怂的不敢再吐槽黄阳,并且说服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也是这麽觉得呢。」黄阳同意的放下手中报废的保温瓶:「还请顾总多多协助我了。」
「当然。」协你妈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