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土方一脸严肃的对着我和小千鹤这样说。
「就是土方副长你看到的这样啊,山南只不过是喝下了你们一直有所隐瞒的变若水而已啊。」
耸了耸肩,我无所谓的态度让土方非常不悦。
「那为什麽你们两个会出现在前川邸?!」
「是我先在中庭看到山南先生的!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自然──所以我决定跟踪他。」
一直沉默的小千鹤这时候出声替我们两个的举动解释。
「……先搞清楚,即便没有你们,对我们来说也只有一些不方便罢了,更不用说刚好有求於我们的你们了。」
土方的语调接近冷酷,就像第一天遇见他的那时候一样,不过我才不怕他咧。
倒是小千鹤早已经被吓的身体微颤抖,但也像是做好觉悟般等着土方拔刀,不过小千鹤你错了啊,这男人是不会杀了我们的啦~看看我之前惹了多少麻烦(有什麽好得意的)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而且就算他真的要杀我们我也会保护你的,别怕。
「要是你们在有什麽奇怪的举动──尤其是魅瑠,我就会立刻杀了你们。」
「是是是~土方副长大人。」
土方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视线从敞开的纸门望向外头。
「那个,听说山南先生喝下的药与家父有关请问是真的吗?」
听到此话,土方瞪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说的喔不关我的事。」
「咦?所以魅瑠你也知道?」
我有些心虚的抠了抠了脸点点头。
而土方则是叹了口比刚刚更长更深的气才开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也没办法。的确,纲道先生被委托开发药物,但是却在完成前失踪了。」
「……………。」
「吃了药的家伙都在前川邸。他们只要不碰到血,基本上都很乖。但一但为血而发狂的话……」
「……………。」
「这是只有我们干部知道的『新撰组』的秘密。」
土方再度抬头望着纸门外的明月。
「现在只能祈祷山南能度过这次难关,不然新选组就要痛失人才了。」
「山南先生一定不要紧的。」
只见土方微眯起眼望向小千鹤:「……现在只能赌那个人的精神能力能战胜药物了。」
山南狐狸确实是命大,他成功的活了下来,但却不算是活着的人;他现在只能过着昼伏夜出和平常人日夜颠倒的生活。
而对於山南莫名的消失,对外一致口径是违反队规而切腹自杀,一方面是为了要给伊东那派一个交代,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山南有能隐身於『新撰组』里,听说这是他本人自己所提议的,既然是这样我也没立场去说些什麽,毕竟这是他自己所选择的生存方式。
只是每次看到伊东那副嘴脸都会让我感到很反感就是了。
「呐、後悔喝下变若水吗?」
在搬到西本愿寺之後,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山南狐狸。
我原本是打算拿着刚买回来的酒去找左之小酌一番,谁知一个转角就看见他站在寺院後方的樱花树下,而视线也就此交会。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就没有待在大家身边的理由了。」
「但你差点就要丧失理智掐死小千鹤而被我给杀了你知道吗?」
「………其实那个时候你真的可以一刀刺下去……」
「你单纯只是想看我被土方砍吧!」
是说土方那个时候全身上下是真的散发出要砍我的气势,要不是那个时候背腹受敌我大概会当场直接先痛扁山南一顿吧。
「呵呵呵、那可不好说。」
你现在还笑的出来啊,看来身体确实是恢复的不错,尤其是左手貌似几乎痊癒,因为我注意到他把刀重新系回在腰间上了。
过了一段时间,招募队士工作结束的平助从江户回来了。
「欸,总司大人,等等会碰到平助吗?」
「我怎麽会知道啊……还有你在我名字後面加个『大人』是有何意图!」
「就~想图个去看看平助的意图啊(其实是想偷看小千鹤巡视的英姿)。」
「啧。」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这句话的总司大人有些不悦的啧了一声,之後便带着整个一番队朝另一个方向前进,远远的就从人群拥挤的另一头看见平助还有小千鹤,而平助像是注意到我这边的视线,一边挥手一边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喔,总司还有魅瑠。」
「你们那边怎麽样。」
「没什麽,和平常一样。」
「喔呜小千鹤认真的表情怎麽那麽可爱啊~」
我露出溺爱的表情拍了拍小千鹤的头,完全不理会冲田跟平助那正经到不行的对话,只听到说什麽将军要来什麽的,那关我什麽事啊才在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被冲田的咳嗽声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冲田咳到蹲了下来却完全没有要止咳的样子,松本医师您到底在哪里啊!
「喂、冲田你还好吗!」
就在我帮他拍背的同时,我几乎跟他朝一样的方向望去,视线就这麽的停留在两名大白天就已经酩酊大醉高声怒骂的浪士身上,他们正在纠缠一名女孩并强迫她要帮他们斟酒,其中一人已经抓起了不情愿的女孩的手腕。
「放开那女孩!」
我才大声斥喝着,此时,刚刚还在身边咳不停的冲田却早已站在浪士们和女孩的中间。
「浅蓝色外衣!」
「是新选组!」
「哎呀、你们知道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啊~」
说着,冲田一边微笑一边将手放在刀柄上。
在那两个醉浪士落荒而逃之後,女孩先是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接着走到冲田的面前。
「谢谢您,我叫南云薰。」
「哎唷哎唷~英雄救美唷!」
我用手肘轻撞了下总司大人,他却不以为意的突然抓起了小千鹤的手臂将她拉到那个自称薰的女孩旁边,这让小千鹤有些惊吓。
「冲、冲田先生?」
「喂冲田你做什麽啊!」
「果然……好像喔。」
经总司这麽一说,我才真正认真的看了南云薰一眼……何只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吧!在我还在心里惊呼的时候,她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缓缓的对我一笑,那个笑容却是让我感到不舒服的那一种。
「是吗?我觉得不像耶?」
平助还是一样神经大条。
「不,很像喔。要是这孩子打扮成女装,一定跟她一模一样。」
冲田说的没有错,南云薰根本就跟小千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小千鹤并没有南云薰身上的妖艳气息。
而且她的视线一直朝我还有小千鹤注视过来,是有什麽话想说吗?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有什麽事干嘛一直看我的时候,南云薰刻意的将视线转移向冲田。
「虽然我想好好谢谢您,但因为我现在有点事……请恕我无礼。」南云薰优雅的行了一个礼:「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记住的……新选组的冲田总司先生。」
然後她露出妖艳的绝丽笑容转身消失在喧嚣的人群当中。
「她、她该不会对总司有意思吧!」
「你要是真那麽想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比不过左之了。」
「什、什麽意思啊!」
冲田笑而不答的转身离开,而平助则是不服气的追了上去。
「……薰小姐啊。」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注意到小千鹤往脚边的水滩里自己的容颜望去。
「小千鹤,怎麽了吗?」
「不、没什麽。」
「走罗,小千鹤、魅瑠。」
「好。」
*
在从冲田口中听到将军即将来到京都之後的某天傍晚,近藤先生将所有队士们集合在大房间里准备宣布事情。
我和小千鹤一起坐在最角落边听着近藤先生宣布的事项。
因为十四代将军德川家茂公要上京都的关系,新选组接获命令负责要在将军前往京都的路上当护卫,直到将军进入二条城……我的专注力只到这里就完全神游去了。
相较於我的不专心,小千鹤则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耳里。
「那你们打算怎麽办。」
我神游到大房间里从人群变成只剩下近藤、土方、冲田和平助四人,就连土方什麽时候朝我们走过来的我都不知道,以至於他在问我什麽问题我也不知道。
「蛤?」
「不要装傻,我在问你们要不要加入护卫的工作。」
「为…」为什麽都还没为出来就被小千鹤惊讶的问句给盖过。
「我、我们也可以参加吗?」
小千鹤啊,护卫工作可是很危险的耶(你只是纯粹觉得西本愿寺大到你懒的跑来跑去而已吧)。
近藤微笑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啦!雪村和魅瑠现在也已经算是新选组的一员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加入吧!」
小千鹤迟疑的样子大概是在为『不是队士的自己真的可以加入吗』还有些犹豫吧,看小千鹤烦恼的样子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小千鹤加入我就加入。」
「不用担心太多啦,应该没有非法份子敢正面袭击将军大人的。」
「去看看也不错不是吗。」
冲田和平助也一起劝说小千鹤,而小千鹤像是决定什麽似的用着元气满满欣喜的笑容回应:「好,我要去!如果有我派的上用场的地方,请让我帮忙!」
「为什麽是我跟小千鹤当传令啊!」
西本愿寺很大耶,你要我们一个全鬼跟一个半鬼跑完全寺你真的是魔鬼啊土方!我往小千鹤的反方向跑,边跑边在心里咒骂土方,要是小千鹤有什麽意外,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臭土方!
对,要是没有那个要是,要是的意外就是这样子发生了!
突然间我背脊一凉,感到莫名的杀气。
「这是!」
这是只属於风间千景的杀气。
我连忙拉起我的面罩,回头直往小千鹤那里冲去(那你的传令工作咧)。
就在风间千景向小千鹤伸出手的同时我把挥刀了出去,但可惜的是没有砍到风间千景。
「别来骚扰她!」
我将小千鹤挡在身後,一对三,看来情况不乐观啊!啊其他人是又消失到哪里去了!
「吼喔-来了个不怕死的。」他鲜红的眼直直得盯着我看:「我话先说在前头,我要带她走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嘿,原来是原田的小跟班啊,原田在哪叫他出来跟我打一场!」
什麽原田的小跟班!我是你好久不见的青梅竹马你连我都认不出来还想跟左之打架!门都没有!
「你们到底来做什麽!」
「听不懂吗?来带走你身後的纯血鬼族女人!」
「………………。」
『我不需要没有办法延续鬼之血的新娘。』
我想起以前千景哥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现在他也像那个时候一样拔起了刀朝着我冲了过来,还在恍神状态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死死护着小千鹤往後退一步。
冰凉的刀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丝丝血渍渗出,不过也在一瞬间伤口立刻就痊癒了(因为伤口的范围小恢复的比较快)。
「!!」
这画面让千景哥哥还有其他两人吃惊的瞠大双眼。
「你是罗刹?!」
「……………。」
糟糕了,身份是不是要曝光了!
「可是不对啊,风间,禁门那天那个小跟班可也是在大白天的那时候出现过的喔。」
我的青梅竹马不知道怎麽突然脑子变好说出了重点。
「喔-」千景哥哥收起了刀,那鲜红的眼眸意味深沉的看着我:「难道是雪村一族的遗漏者?」
「………………。」
你错了喔,千景哥哥……我不是什麽雪村一族遗漏者喔──是『被遗弃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