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西来到德思礼家,得知哈利去找小天狼星,便直接对佩妮说明来意。
「德思礼夫人,原谅我的临时来访。这次来还是为了哈利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跟巫师独处,即使只是人畜无害的小女孩,佩妮还是显得不太自在。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佩妮对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上次因为恐惧和愤怒,她没有精力在意这个小女巫,即使她是当时最理性温和的那个人。
「夫人,」琳西见对方没有强烈的敌意,继续说道:「哈利已经准备回归巫师界,而他的教父布莱克先生也可以担负起照顾他的资格,您可能已经发现最近这个小区有些除了哈利之外的不寻常,那些是巫师用的保护手段。」
琳西不算说谎,小天狼星搬到这里後用了不少保护咒,虽然他不像石内卜对麻瓜那麽忌惮,但他一贯的高调作风引来各方注目,保护咒的效果不断让麻瓜经过时被迷晕或是出现幻觉。还有他带着哈利作魔咒练习时不管不顾的制造各种声光效果,邻居们某次投诉下,巡警在深夜敲响大门,结果却是小天狼星用『一忘皆空』打发了,终於引来魔法部关切。哈利说小天狼星入狱前已经拿到正气师执照,琳西表示很怀疑。
「这次你们又想要什麽?我们的生活已经被严重影响了,你知道吗?」
「是的,我来就是打算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准备让哈利住到我家,和他的巫师表亲一起。」
琳西又拿出一张羊皮纸,是魔法部核准的公文,今天一早老校长猫头鹰来的,内容是佩妮.伊凡同意哈利.波特的长期居住和赡养权移交给小天狼星.布莱克,并偕同相关保护魔法一并转移等字句。
「他还有表亲?莉...我妹妹从没提过。」佩妮警戒起来,双手不安的搓着。
「是的,是他父亲那边的旁系亲属,但邓不利多校长可以处理好的。」琳西不确定佩妮知不知晓亲缘魔法的存在,但上次教授提过他们只是靠收养哈利获得麻瓜社福机构的津贴,琳西很是不满,但还是维持友好的表情说下去,「哈利对魔法界很重要,由我们来保护他会更安全一些,以後也不会制造你们太多麻烦。」
佩妮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快,先是不屑,然後微微的惊恐,最後是皱眉沉思,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沉默,才缓缓开口:「哈利以後,都不会回来了吗?」
「基本上是的。」_他再也不用被你们虐待了,哼。_
「他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佩妮的眼睛还盯在羊皮纸上,「他真的不能再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琳西的不悦感增强了,说实话,虽然他记忆中的哈利大多时候有点草包,但现实中的男孩还算乖巧听话,天赋也是有的,琳西自然喜欢他:「夫人,他是巫师,回到巫师界对他来说才是正常的,还是我需要提醒您他在这里甚至连"正常的"饮食和居所都有问题?」
琳西瞥了一眼楼梯下的小门,上次哈利在里面收拾行李的时候,两个成年巫师几乎暴走。石内卜还自制一些,除了额头和手上爆出的青筋。小天狼星则是一直喝斥威农,把他骂到缩进墙角才甘愿。
佩妮抖了一下:「这、我也已经尽我最大努力了,但哈利遗传了他母亲的体质...我先生是极度不同意收养他的。」
「是吗?那这样正好,我想接走哈利你们家庭会更加和睦。您就签字吧,文件即刻生效。」
琳西嘴角还是上扬的,但眼中明显没了笑意。
佩妮眼神复杂,最後还是低头签下了名字。
「哈利他...会过得很好,对吗?」佩妮在送琳西出门的时候问。
「当然。」
「哈利他母亲曾经写信给我,要我照顾他。」
琳西转身看向佩妮,後者眼神空洞的续道:「莉莉很爱这个孩子,我感觉得到。哈利失去了母亲,而我则是早就失去了妹妹。」
一瞬间,琳西想起了哈利成年时离开德思礼家,佩妮对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佩妮从小是羡慕莉莉的吧?但那种羡慕後来演变成忌妒和排斥,她暗示自己那些是异类,即使是手足和她的孩子。也许哈利离开,就彻底切断和妹妹的唯一连结了。
「哈利还是您的侄儿,」琳西牵起对方的手,起初佩妮还有些不适,但诚恳的语气立刻让她放松了,「魔法界和哈利目前是彼此需要的状态,这也是让你们未来更安全的一条道路。他会长成一个好男人的,如果需要,我会让哈利经常写信让你知道他的近况。」
「还有,我想莉莉还是很爱您的,」佩妮闻言直盯着琳西,「所以她才写信将哈利托付给最信任的您,而不是她在巫师界的任何亲友。你永远不会失去她。」
琳西看着泪目的佩妮摀嘴关上门,轻叹一口气,便往小天狼星租的房子走去。
「佩妮阿姨同意了?」
哈利超级惊喜地抓着羊皮纸看了好几遍,乐得合不拢嘴。他教父则半是欢喜半是忧的看着男孩。
「琳西小姐,我真的不能借宿弗斯坦庄园吗?」
「对不起,布莱克先生,这是马份夫人和石内卜教授开出的条件。你也知道如果以族谱来看,马份夫人的血缘更近一些,我也是拜托很久才让哈利不用住近马份家,所以也请你顾全大局做一点牺牲吧。好吗?」
小天狼星最抵抗不住年轻少女的灿笑了,心想反正还是可以每天到府上叨扰(他还不知道教授把呼噜网切断了),便连声说好。
琳西已经把哈利大部分的行李打包带走了,但基於礼貌,小哈利决定当晚和德思礼一家正式道别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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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弗斯坦庄园再次热闹起来。
马份一家掐着早餐结束的点出现在壁炉,原本还在恍神的哈利瞬间就清醒过来,跑向跩哥。鲁休斯看了一眼正在读报的石内卜:「西弗勒斯,你这监护人真的很尽责呢,连家都要搬到这里了吗?」
石内卜并不想接话满足鲁休斯的八卦之心,反而是琳西开口:「喔,教授前两天就在准备跩哥和哈利的教学了,我特别整理出地下室当学习空间,你们想看看吗?」
众人从厨房边走廊尽头的门来到地下室,琳西用之前部分魔药所得申请了庄园的额外空间,劈开了地下室,有三分之二拿来做魔咒训练场和阅读区,还有一部分是魔药调制区。
「挺有样子的,就是稍微小了点。」
面对鲁休斯的鄙夷,弗斯坦上下回以冷冻视线。
「鲁休斯,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弗斯坦家才刚成立药剂工作坊,不是每个纯血家族都像马份家那麽富有。你儿子以後的暑假也几乎会在这里补习,要不你也投资一点?」
「无意冒犯,如果琳西小姐不介意我干涉弗斯坦的私有地产,我倒是很乐意帮忙改建。」
「哼咳,鲁休斯亲爱的,我倒是很喜欢小琳西的品味呢。小龙会在这里住得很开心的,对吧?」水仙果然是社交圈一把好手,老马份在人情世故上总是有那麽...一大点的迟钝。
「是的,请你们放心。」跩哥第一次和同龄人常住别人家,还可以向年轻的魔药大师学习,心中兴奋可想而知。
「如果两位没有其他娱乐活动计画,我想马份先生把房间安置好就能开始课程。波特,过来抽考上次要你背的防御魔咒通论。」
哈利脸色一暗,转头看琳西,再转过来的时候石内卜犹豫了。
小哈利睁大圆润的湖绿眼瞳,面露无辜,纯真小动物的表情。
「...一个小时後到这里集合。」
「谢谢石内卜先生!」
两个男孩异口同声,欢天喜地的奔出门。
刚才那招是琳西传授的,她知道教授对那双眼睛毫无抵抗力,但效果那麽好,心中竟升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弗斯坦,送完两位贵客就下来帮忙。」
唉...什麽时候自己也能靠耍赖享有一点特权呢?
「教授,你真的打算直接帮他们上黑魔法防御术?」琳西将马份夫妇送走後一边架起练习人偶一边问。
「难道你脑子里的救世主有魔药天赋吗?」石内卜懒洋洋的回应,「我很确信他要直面黑魔王的话只能靠那些不费脑力的魔咒了。」
「...」
「想说什麽?」
「教授,你是不是真的比较想申请当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阿?」
「你知道我一年要忍受多少次釜锅爆炸吗?我受不了这群山怪成天侮辱魔药这门工艺,然後还要因为他们的愚蠢把他们送去给庞芮夫人。」
的确,不管是否在战备时期,魔药顶多算是生活技能,除非志愿是药剂师,不然毕业前能学会几种基础治疗的魔药调制也就够了。真正能用魔药当战斗技能把敌人丢到死的大概只有像石内卜这样的魔药大师吧。
然而琳西只是想着“教授一定是因为魔药教学太闷大家都不喜欢他才想要换一门有趣的学科来教”。
幸好她没说出口,否则教授应该很乐意把她做成今天的战斗练习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