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中>心之归属(二)
快速起伏的胸口、披散的三千乌发及灼热透红的脸颊，那双水灵清澈的眼眸里带着迷茫与浅浅水光，被吻得略肿的双唇微微开启，轻声唤着
「少……主……」
冷穆扉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身子骨里深处的那股躁动不断的翻腾，连日以来压抑於心底的情感也随之汹涌，一声如往常般的叫唤竟让他不再控制的俯身又亲吻上那抹朱唇。舌尖细细刻画着朱唇轮廓，动作变得温柔且小心翼翼，犹如对待何等的珍宝一般再次撬开她的贝齿，深入其内勾着她的小舌来回缠绵，而一直不踰矩的手也如脱疆野马一般开始在她周身游走并扯开了腰间系绳。
身上衣衫一瞬宽松且敞开，凌荼菟一个震惊，被这始料未及的动作吓得僵直了身，赶紧从亲吻中偷来的间隙又喊了主子一声：「少主！」
这一声喊虽然起了作用，但真正让冷穆扉停下的却是她僵硬的身子反应。他撑起身子、看着她：「小菟……」
凌荼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与他四目相对，昨日被欺之事还在脑海里映着尚未散去，令她有些害怕。
冷穆扉看她脸色如此，所有的躁动与汹涌思绪皆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自她身上离开并坐於一旁，静静地闭上双眼，语气略显无力的问着：「小菟，你可是惧我了？」
听语，凌荼菟察觉不对的爬起身来，摇首回道：「没有的，小菟并没有畏惧少主！」
他睁开眼睛，转头望着她，不言。
缓缓垂下眼帘，她两手抓着散开的衣衫一角，唯唯诺诺的开口往下说：「我……在被救之前……碰上了些事……」忆起当时情景，她身子便不禁有些颤抖。
瞧她神情不对且身子还有些颤抖，冷穆扉才惊觉自己的失误之举，在内心怒骂了自己一句混蛋之後，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向她道歉：「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这不是少主的错呀……会和琅四哥哥失散是个意外，小菟自己也有不谨慎之处才会发生了那些事。」听见主子向自己道歉令她吃惊，轻轻的推开他的怀抱使两人之间有了点距离：「少主无须向小菟道歉的！」
冷穆扉轻抚着她脸庞，神情五味杂陈的盯着她一叹：「你可知……这一日一夜，我有多麽担忧？」
「少主……」看着他的神情，凌荼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低下头：「对不起，是小菟让少主担忧了……」心里懊恼着为何自己总是在给主子添忧呢？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苦涩，抚着她脸庞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比起担忧，你可知我更为害怕之事为何？」
凌荼菟思索了一刻，摇首答道：「小菟……不知。」
「那便是失去你！」
冷穆扉的回答令她一愣，抬起方才一直低着的脸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她的反应已然是他的预料之内，如今遭受这一回与她失散之事，他又如何能再继续如此下去？他於她心中究竟可有除了主仆关系之外的心思，终究还是要弄个明白！
「小菟，可还记得我赠礼於你那日，甫督曾问过我一件事？」
凌荼菟偏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的点点头：「记得，甫哥哥问少主究竟喜欢什麽样的姑娘？」其实，当时她也挺想知道的。不过现在存於主子心中的，想必是……思及此，她居然有些落寞的浅笑，又言道：「不过，小菟想着……少主应当是喜欢白晴郡主那样的姑娘吧！」
冷穆扉似乎从她的话里听见了其他滋味，本沉重的心思有了些舒缓，嘴角也扬起了久违的笑意：「绮云那样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但、却仍不及於我心中所喜的。」
「咦？」凌荼菟两眼眨了眨，言下之意是主子真有心上之人了？！
他伸手将她滑落的衣衫穿好，脸上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深情神态，嘴上的笑意也更加柔和：「她天性纯真且心地善良，虽然有时淘气却也谨遵自身该有的规矩。唯有一点，让我总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哪一点呀？」看着冷穆扉为最後一句无奈的摇首叹息，凌荼菟不忍好奇的问。
冷穆扉的手指轻抚过她脸庞，答言道：「总是将一切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连同性命也能置之事外。小菟，我所喜的从不再其他人身上的原因，只为一事！」
「何事呢？」她不解。
「我心早已有了归属，而那归属之处……」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庞，在那额前落下一记轻吻，「便是你。」
「我、……我！？」凌荼菟不可置信的一愣，对视上冷穆扉双眸的下一瞬红了脸。
「嗯，你！」冷穆扉斩钉截铁的点头，应声。
这坦承之言来得猝不及防，凌荼菟不知该何以反应的低下脸，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相互绕着。
「小菟，我於你心中……是否只是个主，而无其他之意？」即便坦言心思，他也仍有其他的担忧。比如，她的心！
冷穆扉的问话将她拉回了神，手指不再相互缠绕打扰，低下的脸并没有抬起而脸上的神情却沉了下来。曾经被她抛诸於脑後的问题再次迎面袭来，她未曾想过心仪什麽样的男子一事，如今一问……少主於她而言，是否只是个主与仆的心思呢？
见她良久不答，他也无逼迫之意的去握住了她的手，脸上神色自然也跟着黯淡，缓言：「小菟，我不急於听到此话的答案。你的心思究竟如何，且慢慢想无妨……」只要於她心中，他不亚於震靳洺，那便是略胜一筹！
「嗯……」凌荼菟微微点头。
心归於何处……她能够如此去思吗？瑈瑈……此间之後，她该如何是好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