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雅正和越前龙马透过电话,互亏鬼扯。就为了解决龙马欲回赠龙崎樱乃,圣诞礼物的问题。全程通过电话让越前龙马知道,需要靠的,非三寸不烂之舌。
他迎风而立咖啡厅外,无顾熙攘人群。人茫人海,他只注视一个女人。那个人有一头长至腰间,瀑布般的直发,蓄着平齐、顶到眉峰的留海。如果她非玄黑发色,穿着非中性的迷彩外套和松垮裤,越前龙雅想,他差点把女孩当作心里的那个“她”,走过去。
『居然要我这老哥出主意,樱乃真可怜。』
『喂,你就不能正经一次听我说吗。』
『不认真想,还觉得这事丢脸,我有需要听你说?』
『…我知道啦!』
『小不点我直说了,你根本没准备好,回应她的心意。』
最终龙雅素有认真地发话,确信,他说出龙马始终不愿正视的问题,叫他沉默。“没有准备”冒似説着礼物,却意有所旨。
越前龙马没有将龙崎樱乃当对的人。
尚待确认。
龙雅承认他的爱情观绝非唯一,也不敢说自己肯定是最好的。可最起码他明白一件事,世上的感情从来就没有,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或是对的时机遇到错的人,这种道理。它只分对或不对的人而已。会用“错的时机遇到对的人”都只是一种紧急安慰跟藉口。他时常要旅行、流浪前,跟那些女孩说,所以很清楚。
『…阿姨决定让你住外面。表姊想尽办法说服了。』面对龙雅的单刀直入,龙马选择置若惘然,或许説是拿另一件事,反讥回去。
『你还跟表姊闹憋扭吗?』
比他要像小孩。龙马暗寸。
『真罗嗦。明明就只是小不点而已。』
『不要说得像“明明就只是野比大雄”一样。』
然而终究是大哥略胜一筹,他没想再敷衍老弟,听他语末便挂电。越前龙雅深深凝望馆内的越前菜菜子,感受到身体的细胞,正不听使唤地点燃一样东西。仔细打量菜菜子上半身,灰色一字领露肩针织衫,迎造低胸礼服般的神秘性感,下半身的粉红混纺窄裙,提升菜菜子本身的女人味。乾净的穿着打扮,就像她自身会察言观色的个性一样,看着圣诞节的脸色而存在。他并不讨厌,缺乏个人特色的清纯风格。
他走向她,途中想。
会用“错的时机遇到对的人”都只是一种紧急安慰跟藉口,但只要是对的人,无论邂逅的时机好坏,什麽话他都愿意说。
大太阳已直升头顶,向大众公布中午休息的时间。越前菜菜子坐在四脚桌的一边,啜饮热茶,明显未从沉淀的心绪面对他持续接近的脚步声。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就像一只迷茫的小猫。尤其越前龙雅朝她走来,通过小心翼翼抬眸後的视线范围,发现龙雅刚刚放在对面椅背的黑色轻量羽绒外套,被主人重披至她左方的座位,单调白纹毛衣配上丹宁裤的男人一入位置,她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却立即冷静。
外面正好有人进入店家,增加分贝。服务生也於这时候提着菜单过来。
『请问两位有需要什麽?』
『你们这里“最慢”的餐点是什麽?』
龙雅出乎意料一问,考倒了在场所有人。他们放任疑惑的眼神,向着这位想法奇特的男人。
『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聊,不想太快被打扰。』
他自然地阐述了他的目的,顶上比服务生更职业的微笑,更比对菜菜子急速喝水时,所掩盖的不自然神情,淡然许多。等到服务生意会而搞定他的问题,静寂再度包围两人。她紧张的思绪盘据,没发现放下杯子时,龙雅快速向杯缘上瞄一深眼--那道烙印菜菜子唇办,残留的唇蜜渍迹。
『姊会选择“那个”作老妈的圣诞礼物啊。挺新潮的嘛。」
手指了指放在菜菜子右侧位置的礼物,放的确实是令人意外的东西,全罩式安全帽––归功於往昔的越前伦子,喜爱开赛车跟骑重机的酷性,菜菜子因而想道,要是哪天她欲重振年轻时候的梦,或许能派上用场。而説到年轻的梦想,她又想起另一个人。
「外婆也是这样呢。很常做法国吐司、也会学素描。」
『没想到我们家的女生,都爱赶时髦呐。』
『外婆说是想要有属於自己的景观才学素描的。』
龙雅挑眉,以示被勾起的兴趣,『都画些什麽?』
『米兰主教堂、罗浮宫。她特别喜欢画法国风景,也喜欢收集法国香水。』
『让我猜,NinaRicci?』
『L\'AirduTemps。』(注十二)
男方答对,女方则补充。恍惚,菜菜子心生尴尬了。产生微妙窒息感,熏蒸甜丝香气。
『诱人经典款。我喜欢。真想见见她。」
『...两年前,她就过世了。下次扫墓,我再带你去见她。』
回想起龙雅的话,菜菜子整顿迷离的缬草紫眼,抿嘴。尽可能在龙雅显现遗憾神色之前。避免他产生“家外人”的感觉。嗣後,依然由龙雅打开下一个话匣子。相形於开头,後来的聊话对於菜菜子而言,总算普通自在许多。她其实也搞不懂自己,为什麽能有那麽多事情可以和龙雅聊,从她过去的高中生活,再到龙雅曾经自己去日本超商闲逛,零零碎碎的琐事概括起来,就算剩最慢的主菜未来,也没有停止的渴望。
甚至聊到龙雅在街道跳BreakDance时,同性朋友的男友爱上他,被他朋友当作是种劈腿的话题。这让菜菜子捧复大笑,龙雅只好抚过细碎额发,苦笑一番。一一深置在无形,不需任何暗示,就能拥有的默契言谈当中。
『姊别笑了,我可是被自己的魅力吓死呐。』
『有什麽关系呢。可以尝试,哈哈…』
『不不,我认真。就算是花美男类型也没能让我兴奋。』
他饮一口咖啡,问话和手的动作稀疏平常。
『姊呢?这次相亲没让你感趣的原因。能详细说吧。』
欢乐气氛短暂,菜菜子的笑容收敛几分。奈何不住龙雅一副“我们一家是朋友”的要求,她说了。尽可能含糊过去,包含这中间有冥户先生这个人。娓娓叙述,她只看见龙雅鼓动腮帮子,闭眼聆听。俊朗之颜擒一抹放荡不拘,路过的少女从中撇眼,暗自形容这是一轮风情万种的夜月。
『原来如此。不够圆滑嘛。』手自然把玩桌上银制叉子,也尽可能避免掉落的声音,『换作我的话,肯定不这麽做。尤其一开始。』
一开始,菜菜子和砂织同事会面,准备接下来的相亲之前,先赞许了菜菜子美丽的容貌,语出“没想到越前小姐这麽漂亮”,藉此获得第一印象的好感。菜菜子不解,越前龙雅所谓不妥之处。然而眼神交际瞬间,菜菜子直觉他惯有雅痞的笑意,裹了层香腐毒液,醇厚到极致。并一点一滴侵略血管,流配至生命中枢,心脏,渐冻脉搏。
『如果我是他,不会对姊这麽说。』
他低沉嗓子,流出气音。
炸开她的心门。
『怦然心跳。并不是漂亮美丽。你是,令人怦然心跳的感觉。』
越前菜菜子的耳边,充斥着无数声音。但无奈,完全听不进去,唯独他的。她仅得微张嘴,泛着大眼,无措回应。这溢满温柔,晕头转向的蜜语,倾泻入心中凹槽,如一条蛇钻进,女人欢愉的通道。明知一字一句和他的笑容有毒,她只有放任的份,让龙雅凑身攻势,而她必须承认,再也没有任何形容词,比怦然心跳,更有杀伤力的心机--如此诱惑、勾引。
双方幽深注视的空间挤入服务生。即便这最慢上来的餐点终於跟餐桌会合,已难挑他们舌尖上的味蕾,甚至注意力。他们全然沉浸这赤裸裸地暧昧,两人的世界。而他更沉迷四目的缠绵。
『姊的优点很多喔。我可以用整个下午把它说完。』
他启口,齿舌交击出低嗓。菜菜子依旧盯着他,愣得无话可说。怕她望着自己出神,强调,『没有让我要说,下午再去买东西罗?』
铃响,店口又进人,险些藏匿她的回应。良久,菜菜子才逐渐镇定下来。然而那迷魂动魄的宛尔,依旧。她不得不对自己解释,龙雅说的真就是种假设罢了。运转微弱声带,她好不容易蠕动双唇,低头掩饰游移不定的眼珠。
『我们吃完就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菜菜子迄今察觉了一点。不管她再怎麽否定越前龙雅,也没有力量推翻,他拥有诱惑人心的吸引力。既使再三撇清,那句怦然心跳的真相,并一味说服自己,是她的多虑。
然而其背後,不争气的内幕便是,他浑天独厚的俊容,神巧的绵绵情话,伴随所有的温柔,成功点燃了。
心跳的导火线,流窜在菜菜子体内。
注十二:L\'AirduTemps,法国香水品牌NinaRicci的经典款。法语叫做比翼双飞。最初意作战後的和平,以鸽子作瓶盖象徵。後来衍生作情侣间至死不渝的爱情。(这也就是菜菜子尴尬的理由)
後话:爆字了这QAQ,…好啦,因为有亲反应他们互动少,所以加很多对话。龙雅这次把妹功力爆表了XD老实说,交过的男友都没对我说"怦然心跳",所以如果有,我一定被对方电死>\\<另外这篇也是重听不思游戏ED《心跳的导火线》,写来的产物。一直觉得龙雅跟菜菜子,那种大人式色情的爱超适合这首。亲们可以边看边听这首歌,比较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