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和晋宇乐走到培育者计画中後段的人数约近20人,年纪皆在20~25岁左右,这些人念的科系几乎是包罗万象。
举凡工程、数理、商业、生科甚至文科乐学等都有,不因人的志愿而有所差异,只差在是否有心要迈入集团中心甚至是晋氏家族核心。
等晋宇乐两人走进顶楼的大会议室时,受训者已经到了一半,他们彼此熟识也是竞争对手,互相打了招呼後便找了位置坐下。
抬头望了一圈,可容纳约五十人的会议室除了受训者外,还有严翼高层主管的参与,这些主管有晋氏家族也有非晋氏的人,都是担任高阶位置才有资格观看培训者内容,他们想藉机把受训内容转化成对公司内部的培育。
毕竟严翼晋氏的甄选也是颇受好评和严苛。
「今天的人真多,以往只有一半的人。」晋宇乐旁边的一位女孩凑过来说。
她是主修生科的一个晋氏人,能力出众也备受瞩目,有传言严翼预备再扩展酒精方面的生技事业,她就是预备人选名单。
「恩,应该和阿公他们今天会来有关。」晋宇乐和这个堂妹的交情还不错,也跟着聊几句。
四周的人也小声交谈,会议室响起此起彼落细微的交谈声,而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跟旁边的人讲到一个段落後,对着晋宇乐开口了。
「阿宇,上次的案子你有信心排到前面吗?」说话的人声音浑厚,和他的外表相似,刚毅的脸上虽然带着亲切的微笑,但配上他壮硕的身材和低沉的声音,很容易带给别人压迫感。
听到来人跟他说话,晋宇乐自信的回应:「那是当然的,就像你一样有信心,孟捷。」
当他们俩个开口讲话时,四周的培训者都不禁分心听内容,晋宇乐和晋孟捷是这会议室内竞争最激烈也最受期待的两个,在许多的训练中都是他们两个大放异彩。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的竞争算是良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争的都是排名,但到头来都是为了进入严翼集团,为了贡献发展晋氏家族。
隔着半个会议室的两人互相讨论着彼此的报告内容,等待今天主讲者进场。「你说在这个时间点不该用大数法来预估人数?」
「也不是一定,你看,这个时机点的招募一定是爬升…」
「这条律法有漏洞,绝对会被攻击!」
渐渐的旁边的人也开始讨论有兴趣的案子,而同样待在会议室的非晋氏高层非常的惊讶看着培训者的素质,他们没想到这样竞争比赛并没有带来恶劣的陷害,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甚至听到的讨论论点都是广而深,并非空口说白话。
但很快的这样的检讨会议没维持多久,前方入口就走进来几位西装笔挺的男女,他们快步地走进来,打开大萤幕开始投影,便开始今天的主题。
「安全,Safety,不只是说说和口号,或是要稽查才拿出来的。」安全是不分你我、不分贵贱,哪一天只要一个不注意或轻忽,他就会离你而去。萤幕前有公安证照的主管严肃的说。
现场的人包含严翼集团的现任主管全神贯注地听着讲解,认真又铭记在心,集团的第一法则就是安全至上,不做表面。
培训者们更是精神集中的看着萤幕上秀出来一篇又一篇轻忽安全管理,或是不以为意造成的重大事故,每一件都是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警告众人。
一个半小时的报告就在肃穆的气氛下过去,最後出乎意料之外,是由今天众人等待的严翼集团董事长做最後结尾。
在众人注目的眼光下,一位年约七十左右,白发苍苍但依然身躯挺直、炯炯有神带着历练过万事後沉淀的眼神,从容的站到演讲桌前。
他缓缓的环伺过一圈,不疾不徐用着稳重的声音开口:「这是最重要的一堂课,不论是给现在公司服务的同伴,还是未来要进入公司、甚至要在家族内奉献而在这受训的年轻人,谨记在心。没有了安全就没有未来。」
晋宇乐等人再一次被他们昵称阿公的董事长晋诚忠收服了,近年来公司的重大决策甚至家族内的事件都有他的参与,是族内被大多人所推从的长辈。
越接近严翼集团的内部,几乎等於越靠近晋氏家族的核心,比如像是以前每年的祭祖仪式举行时,他们渐渐的会被指派去做一些幕後工作,让他接触到以前无法得知的事情。
暑假有个每年都举办的大厅堂敬堂会,这个名称让某个和晋宇乐亲密的堂弟一直笑像是个黑社会的名称。
在这次的敬堂会,晋宇乐被派到的工作是用毛笔抄写了四书中的其中一篇,在典礼前一个礼拜就上交锁进大厅堂古桌上的石盒里面,在这以前他们都当那是个老宅中众多历史悠久的古文物之一,现在只有装饰和历史的价值而已。
所以当晋宇乐接到这份工作时,整个大脑都当机了一下,他找不出任何的逻辑套用在这个仪式,曾经猜想过家族的秘密可能是那只簪是某代祖先传承下来的、或是为了逃避某个权贵而离开千年前的祖籍地等等,怎麽也没想到是类似这样近乎无厘头的事情。
而眼前在会议上侃侃而谈,声势宏亮的阿公,就是掌握这些秘辛的其中之一。晋宇乐打从内心想要进去这个圈子,不管要花多久时间,他觉得这就是他本该做的,就是属於这个地方。
「公司对於你们的要求和期许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清楚。不过现在的各位都处於年轻气盛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跳跃的想法就不多说,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当阿公精神喊话完以後,话锋一转马上开始向年轻的一辈训话。
台下的年轻培训者们一听到年轻气盛等字眼时,脸上的表情马上开始有了千变万化的反应,有些觉得被抓包,有些觉得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阿公和旁边跟着过来的晋氏主管们,默默地记下这些在他们眼里还是小孩的脸部表情,随便一诈就诈出更多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阿公伸手拿过旁边一人给的资料夹,走道侧边的椅子坐下,开始一个一个点名:「晋凯言,给你一个月去考。晋芬雅,不要再拖。…」
被点到名的人就像霜打一样,都瞬间冻住不敢看别人,同时内心又庆幸还好阿公点到为止,没有讲太多细节。
小泉听到後来觉得有点不妥,他趁阿公喝水的时候开口:「阿公,我们在公司,这时候提起私事不太合。」
阿公听到後,放下水杯瞪了他,「你们一堆人两三个月不回去,连敬堂会都躲起来,怎麽说。」
没等他回答,阿公继续开念:「晋臣乐,约续了就续了,不过你还是要在两年後先去国外念书,回来再履行合约。」
像是一枚炸弹一样炸向小泉,也就是晋臣乐灰头土脸,他准备了快两个月的说词都用不上,阿公他们早就知道并安排往後的路。
晋宇乐不带表情,只用眼神传达活该的讯息给晋臣乐,早说过不可能瞒住。
像是知道晋宇乐在当晋臣乐的军师黑手帮他做坏事,阿公转而攻向目的:「晋宇乐,如果是认真的就想办法通过。」
阿公的话同样让晋宇乐呆木住,他没想过要隐瞒只是觉得时候未到,没想到家族连枝微末节都掌握住,这是多麽可怕的情报收集能力。
对面的晋孟捷还在因同族人被抓住小缺点而笑的很嗨,他正窃喜自己没有什麽把柄让人家抓住时,箭就马上射向他:「晋孟捷,笑什麽?年轻人不要玩太过火。」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几乎每人都知道晋孟捷游走感情世界,把富N代花花公子的感情形象做得淋漓尽致,他听完後也只是歉然的笑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做不做在於你们,前提就是不要危害家族、拖累严翼,刚刚说的都是给你们的建议,希望你们听得进去。你除外,晋臣乐。」
阿公讲完後再回马一枪补给正要松一口气的晋臣乐。
晋宇乐小声的对晋臣乐说:「你只能认命照做,阿臣。他不只是晋家的阿公,也是你亲爷爷。」
晋臣乐默默的点头,略带书生气质的俊脸微微笑,他知道他的身分。
光是传承自千年前长房一脉下来的嫡支後代,自己的亲爷爷又是经过一番历练选拔後的现今掌权者之一,这样显赫的背景,他怎样都承担了比其他人更重的压力。
当阿公和其他晋氏主管的叔公伯婶们走出去,会议室的人们也一个一个的离开,剩下晋宇乐和臣乐两人还坐着。
晋臣乐翻翻桌上的族规,原本是要用来跟阿公争论续约的问题,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
「哥,从三年前你问过我为什麽要进演艺圈後,就没再问我为什麽要续约,你真的接受那时给你的回答吗?」已对晋宇乐的了解,他一定只相信一半。
晋宇乐原本眉头深锁的脸,稍稍缓和下来回答:「无所谓相信与否,你知道你在做什麽,这样不就好了?」其实晋宇乐自己也困惑为什麽这麽的支持晋臣乐,不单单只是从小大道的情谊,还有一种他讲不上来的意志驱使他维护晋臣乐。
晋臣乐听了後,似乎有感而发:「你一直都是这样支持我,哥。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晋宇乐笑笑没有回答,从小到大身边围绕了许多同族的兄弟姊妹,他的确很珍惜跟维护他们。
尤其名字相似的晋臣乐等人。
「不过阿臣好像没跟他们碰过面呢,真是稀奇。」
等整个会议结束後,都已快晚上11点了,车子先送晋臣乐回到他的租屋处。
晋臣乐站在门外目送车子和晋宇乐离去,他单手放身後微微向前倾,就如同之前上官仪紫在夜游去晋氏园林那天看到的姿态一样。
「大哥,我在等你还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