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们没有打起来吗？」韩莉敏问，表情像是看了一个烂尾剧。
「怎麽？你很失望啊？」骆皓斜斜勾起笑，跟楚珩同时拉开椅子落坐。
「我等一下要跟骆皓去喝酒。」楚珩说话时还特别看着姜青。
姜青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阴影，但她很快就收敛起情绪，「我不干涉教授的私人行程。」
「那如果我希望你干涉呢？」骆皓问，语气尽管轻快，但姜青很明白那底下的试探。
姜青迟疑了好几秒，在开口前反覆於脑海中字斟句酌，在心里演练了几遍确认都没问题後才像那些面无表情的念稿机器一样说，「我尊重合约上所载明的劳动条件，也会尽力把我的本分做到最好。」
骆皓努力挤出一抹笑，虽然很失败，但至少还能从浓稠的失落中勉强辨认出那是一抹笑，「不错了，至少你没直接拒绝我，还迟疑了一下。」
姜青愣住了，掩不住脸上的惊讶。
她没有想过向来张扬明亮的骆皓，会有这般卑微到心碎的模样。
「怎麽了？」温子恩关心地问，正对着姜青的他对於姜青表情的变化看得最清楚，「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一听这话，骆皓也迅速放下自己的难过，认真端详起姜青的脸色，「你还好吗？是不是会冷啊？」
「我没事。」姜青淡淡地说，她很不习惯这样急切的关心，不习惯到乾脆把所有人都往外推就好了。
骆皓显然还是很担心，「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啊？」
「我真的没事。」姜青的语气仍旧清冷。
骆皓想了一下，总觉得姜青虽然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没事，但肯定是在生气，只是在气什麽自己不知道而已，「还是你只是不想要我去跟楚珩喝酒？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不去没关系。」
「我不会对教授的私人行程表达意见。」姜青还是稳稳踩着自己的立场。
骆皓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麽，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姜青的椅背上，「你如果会冷的话，就穿我的外套吧。」
甜点上来了，是香草口味的舒芙蕾。
姜青低头认真吃着，骆皓则完全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只是看着姜青进食的模样，似乎只要这样他就开心了，「你喜欢吃舒芙蕾啊？」
「满喜欢的。」姜青回答，嘴巴边一圈发亮着的剔透糖粉，远看就像哪个天使洒落了一把细碎的钻石。
骆皓宠溺地笑了笑，将自己的那份端到姜青面前，「那我的也给你，趁热吃吧。」
「教授是不吃甜的吗？」姜青问，她将已经吃空了盘子稍微推远一点，骆皓见状便将盘子接过来放到自己前面。
「我没有特别喜欢。」骆皓耸耸肩，微笑看着姜青低头继续吃着她喜欢的舒芙蕾。
骆皓的手轻轻抬起来，正正就摆在姜青头的後上方，似乎是想要摸摸姜青的头来着狙击少女心的摸头杀，但又不太敢的样子，手稍稍伸出去一点又马上缩回来，无处安放又弱小无助。
姜青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呢。
「嗯？你也不吃甜的吗？」温子恩问着也是一口没动的楚珩。
「对啊，你要吃的可以给你没关系。」楚珩还是那温文儒雅的笑。
「耶？可是你以前很常跟我一起团购泡芙之类的呀？」温子恩吃着楚珩的舒芙蕾，问着对楚珩来说非常刺激的问题。
楚珩只愣了一秒，就处变不惊地扬起温和的笑，「那是因为我伴侣喜欢吃啊。」
「那後来呢？」温子恩吃着舒芙蕾、睁着明亮的眼，天真无邪地问。
「後来啊？」楚珩还是笑，只是笑得很伤感，像是打了柔光的文艺片，明明笑着却充满了时间和伤口滚滚而去的忧伤。
「後来她就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