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们的色情--2家族

之後放学他们俩都会搭同一班公车回天母,妙妙很喜欢看电影,两人经常到她家享受视觉刺激与性爱。林达知道妙妙做爱的表情是很痛苦的,是那麽哀凄,像是忍耐着痛苦,或许更可以是一种牺牲的仪式。

妙妙仍然是一个谜,她一个人住,他只知道她非常富有,住在一个很高级的房子,有一片好大的落地窗,两人经常在这里做爱,因为妙妙喜欢幻想被偷窥的感觉。这里只有17坪大小,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是整间房子空空荡荡,毫无生命力。这里是天母的高级地带,就算是租的也很高档,他不禁想莫非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煞有其事,但他懒得再深入想了,因为把一件事情想破、问到底又有什麽帮助,只是伤害。

妙妙一直在追求一种刺激,经常要林达配合她做许多危险的游戏,像是这次的割阴蒂,真的是让两人受惊不少。

「我要走了!」他有一点生气她自残的行为,虽然是他割的,但他真的是迫於无奈。

「回来!」

「今天我不想陪你闹了!」他收拾书包。

「回来!NOW!」虚弱的声音多了强硬。

他打开门要离去。

她啜泣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存心哭给林达听的,她嚎嚎大哭,并且拿起身边的东西丢向门,她胡乱的丢,胡乱,一切都得听她取舍。

他又折返了,他打开门蹲下来坐在门边,他是舍不得的,也心疼她的任性。

「我真拿你没办法!」

「你说过为了我,你都可以无所谓的,你的无所谓是没有底限的……如果会痛苦,你放心,我很公平的,一起堕落吧!」

他又陪了妙妙一阵子才离去,林达知道想要离开,必须是妙妙赶他离开,他没有权力说不。他是发狂的爱上一个发狂的人,她的外表与内在整个是不协调的,充满矛盾的,即使她的世界是这麽的孤绝,他也会陪她闯一闯,她常说他们是在演「三只眼」的故事。

赵书旗是林达的国中好朋友,黄奕梳是他朋友的青梅竹马,两人交往在一起六年,从小学时代就开始情投意合,真是年轻人一代的奇葩。做爱这一件事情也是书旗教授给他的,可以说是他的性学老师,两人的个性、外表都南辕北辙,他粗犷、强壮、不爱念书,而书旗善解人意又有内涵。

「最近你人很难找耶,打到你家,你妈都说你还没回来,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啊!」书旗说话有点酸,似乎觉得林达太不够义气了,交了女朋友却什麽都不说。

「没有,我只是四处鬼混而已。」

「是吗?看你的样子我才不信,而且你以前不是都不喜欢吴叔跟你妈单独在一起?」林达的表情一看就心不在焉的,只有恋爱才能搞成这样,他心想。

「他们之间应该没什麽。」

「以前你才不是这样说,你从不会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其实你爸都去世了,你介意什麽,而且吴叔对你像亲儿子一样,今年还送你一只很棒的笔,上千块的。不过……我看你也很现实,有女朋友就忘记妈了。」

「你再乱说!」林达拿手中的饮料里的吸管丢向书旗。

「好啦,不要生气,等等一起去撞球,我好久没跟你去打了,每次都输你。」

「不行,我已经跟人约了。」林达跟妙妙周休也约好去电影院看新片,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虽然有时他也透不过气来,但他真的想好好珍惜。

「你怎这样,我都杀到你家来了,朋友当假的喔。」

「真的不行,改天再说!」

「真是见色忘友,死色盲!」说完话,书旗就

溜走了,他以前跟林达打架没一次赢的,先溜为

快。

林达是一个红色盲,无法分辨绿色跟红色,他对於血并不害怕,是因为他对颜色的敏感度不高,色彩无法使他产生恐惧。当初割妙妙的阴蒂时,他知道是「红色」的血流出来,但他对红色并没有情感。虽然生活曾经有许多不方便,但是也平平安安十七年,他喜欢绘图,但只喜欢素描,因对颜色的弱势让他不自觉想抗拒。

林达是母亲扶养长大的,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所以他对父亲的印象并不好。吴叔是母亲的一个朋友,家里有经济困难的时候会出手援助,他对他们一家人都很好,父亲很高兴他的援助,却又憎恨他的才能跟同情心,总之父亲和吴叔的互动也并不多。

父亲去世之後,吴叔更常来家里作客,几乎是家中一份子了,但他很畏惧这种关系,真正的父亲不像父亲,不是父亲的人却像是父亲般的照顾他们,他很不安,很排斥。他总认为即使父亲不好,但他终归是朝夕相处的家人,对於「外人」的怜悯与同情,他非常不自在。母亲和吴叔两人间的暧昧情感更让林达厌恶,但他又不能抗拒被金钱援助的压力,於是他总是不让他们有过多独处的机会,他的职责是代替父亲监督。

现在和妙妙密切的关系让他也无心去管母亲和吴叔的事情了,或许对於自己这样紧绷的压力,他早就想藉由其他形式宽松吧!

「妈,我先出门了!」他走去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在整理衣服。

「今天要和吴叔一起吃饭呢?你好久没跟我们好好吃一顿饭了。」他听到母亲使用「我们」的用词,让他感觉十分刺耳,已经是「我们」了吗?

「你们自己去吃吧!没有我,「你们」不是会比较自然吗?」他加重「你们」的语气。

「儿子……你个性怎老是这麽冲,遗传到了谁啊!」母亲埋怨的说。

「这要问你……」林达沉默不语,之後就出门了,留下室内的沉静。

「妙妙,我现在想要,可以吗。」他是句点而非问号,直奔妙妙家後,他紧急的发出灭火令,她坐在客厅内,身穿一件蕾丝睡衣,而小巧蓓蕾的痕迹轻而易显。

「NOW?我那里还有一点点痛,虽然已经过一个月了,你等等要轻一点。」

话还没说完,林达便将她睡衣往上拉并直接脱掉,妙妙里面果然一丁点都没穿,皮肤乳白细致的触感立刻激起他的快感。他立刻捧起雪胸轻舔着她的乳头,舌端一圈圈划过她的乳晕,然後灵巧的转动她的蓓蕾,不断不断的吸吮,似乎这一刻不如此贪婪吸取,恐怕就没机会。

「我……我很喜欢被你吸奶的感觉,我常想喂小婴儿喝奶,是不是这样。」她抚摸着林达的乱发,看着他健壮的身躯上覆着黝黑的皮肤,也开始意乱情迷。如果人对於壮大与虚弱都有一种迷恋,那肯定就是妙妙此时的心态了。她呻吟出声,林达不忘将两颗蓓蕾伺候的伏伏贴贴,随後他站起身将牛仔裤脱掉,一个发热发胀的硬物巩立在那,他暗示她招待他。

妙妙抚摸着他,透过微湿的四角裤轻吻他,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婴儿般温柔,她伸手捣弄睾丸,她喜欢逗弄睾丸里头所包覆的另一个小圆,小圆滑动不停又深具弹性,十分有趣。男人的身体是刚强中包着柔软,女人恰好相反。她含住林达浑圆的龟头,舌头轻挑洞口,她感受到他的轻颤。

林达的粗大阴茎勃发的耀武扬威着,妙妙感到一丝的害怕,虽然已经历不少次的性爱但对初经人事不久的少女来说,还是很惊恐的去应付。她跨在他身上,将那彭大缓缓塞进自己的娇小,一点一低的吸附他,没入之後缓缓向前游移,像是摇曳的小船前进,她闭上眼,失神的游荡在一个快感空间里,摇阿摇……摇阿摇……摇阿摇……船开始激起水花,洋洋洒洒喷在她身上,她开始加快力道驱逐小船前进,从摇晃到上下震击,每震一次,那失速的抽离快意动摇她的灵魂。

到达另一个天外境界後,又开始急促的摇摆,似乎将所有的水花压抑在体内,水噗滋噗滋的在幽闭内摩擦出声,这一切好像都在起舞,感觉变得好不真实,然後慢慢晕眩,晕眩,直到失去意识……

醒来後,妙妙仍然跨坐在林达身上,而他则睡着发出酣声,两人的体液早已乾涸,她起来时,阴道还因此刺痛,是的,每一场激情,都是仓卒,每一场结束,都显得孤独。她不喜欢醒来的时候,另一个人还在睡,她不希望看见自己的意识比别人还清楚,那好惨啊,好惨。

妙妙摇醒林达,她不准他比她幸福。

「起来,NOW!」

林达含糊的回答。

「起来,NOW!NOW!NOW!」当她第三次说到NOW,代表她已经有点愤怒了。

「好。」他勉强坐起身。

「跟你说一个故事,好吗?」

「嗯……」

「我们家都是基督徒,从小我毫无怀疑的接受这个信仰。但是我的家族非常偏激尤其是排斥女人,甚至认为女孩子是没有灵魂的。在吃饭祷告的时候,女人总是要等男人先祷告好,女人即使有接近神的权力,也总是比男人晚一步。你相信吗?我的志愿是当一名神父,而不是修女。小时候我所努力的一切都不被受重视,反正只要是女人的成绩优秀、写作好、运动佳,对他们而言通通都是废物。我的家很病态,母亲又有严重的洁癖,只要橡皮擦屑遗留在桌上,隔天她就会丢一只蟑螂在我身上作惩罚。但是我通通都能忍受,因为那是我的家。」

「那你现在为何一个人住呢?」他没想到这麽先进的时代里还有那陈腐的观念存在。

「发生一件事情,一件让我痛恨的事情。」她咬牙切齿。

「有一天我睡觉的时候,觉得胸部奇痒无比,後来觉得一阵凉意跟刺痛,我眼睛一打开,你知道我看见了什麽吗?我叔叔……他居然在啃咬我的乳头,是我叔叔耶!」妙妙抱头尖叫,「但是他居然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伸出舌头舔我乳头,我推开他,他又想扑上来,他打我,他说:『你本来就是属於我的,我要你怎样,你都要配合,你爸也玩过我的女儿,我们只是互相而已。』,我感到好害怕,我是宁愿死也不会被他强奸的,我运动好,我一脚就将他踢的老远,然後我大喊,等到全家族的人都跑来看是发生什麽事情。可是,大家都只是沉默而已,如果我要是被强奸,或许也没有人会说什麽。

我发现我要保护自己,这世界上只剩下我而已,只剩下我,那个家可怕的程度已经不是我所能忍耐的。我警告他们说,我要一个人搬出去住,如果他们不肯,那我会想办法公开他们的丑事,如果他们想要我死,那我会用尽一切让大家一起死,我是一定会的,然後他们都害怕了,因为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我不受控制了,我发狂了。」她神情紧张,眼睛瞪得很大,那黑眸是无尽的黑、空洞无比,像是灵魂掉进里头去了。

「我的家已经没救了,我也快没救了,我没救了……呜……哇……为何是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她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脸涨红且肌肉抽蓄的难看,那狰狞的哭、悲惨的哭,林达恐怕再也没有看过比这痛苦的了。

「这世界的人我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林达,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疯了,我疯了。」

或许是真的崩溃,妙妙的泪流个不停,一天、两天、三天,林达担心她真的会因此哭瞎。

「妙妙,这样下去,你会瞎的。」

「瞎了更好,看清一些事情,不如就这样瞎了好,这世界太残忍了,这世界是没有神的,没有神的,所有的神话都是假的,那通通都是人类犯的罪过,神慈悲一面是假的,但毁灭、战争、惩罚都是真的。」

「妙妙……」

妙妙後来真的没哭了,但那是因为没有泪水了,眼睛充满血丝而且异常乾涩,之後她假装没这一回事情,而两人如往常一样疯狂的做爱,但是他感觉到有一个凄楚的悲笼罩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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