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欧带着一肚子火走过来,看见令狐真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萤幕,连他那麽重的脚步声都没有发觉。他扫了一眼,无意间看见萤幕上令狐真的应曦的照片,令狐真情深款款地、微笑地看着应曦;而她,一脸娇羞地扭开了头。一连翻了几张照片,都是两人亲密地合影,奕欧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就要把整个别墅都烧起来了。
“砰”拳头重重地砸到桌子上。还好,大理石桌面很结实,倒是奕欧的拳头,不知道会不会很痛……
令狐真并没有被吓一跳,反而很平静地抬起头,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原本他可以随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一同离开,回家回公司都好。可是他不仅没有走,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在奕欧面前表现出对应曦的关心,也故意让他看见上午拍摄的两人亲亲密密的合照。不是为了刺激奕欧,而是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令狐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他深知程应阳和奕欧为了得到应曦,花了多大的代价:多年前,应曦还是大一的时候,程应阳还不到二十岁,他和奕欧也就十八九岁,为了她,程应阳搬离了已经站稳了根基的城市,将整个公司搬到这里,重新打拼。有好几次他们就要输了,应阳愣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及仅有的那麽一点运气而次次化险为夷,一步一步走向今天;奕欧做了应曦多年的保镖,一直都是默默守护,前些时为了她,与程应阳达成协议,在绿园专案中险些酒精中毒;几天前,在一群劫匪面前,奕欧让应曦离开,自己独自赴险,幸亏大难不死。如今,自己不费一点力气就占了应曦的身子,不吃点苦头,以後如何见他们?自己还能如愿吗?
面对自己的兄弟,奕欧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声音平静但低沉地说:“这两天你都在这里?”
“是。”令狐真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对她做了什麽?”声音越发低沉,而且还有一些颤抖,是风雨欲来的表现。
“我对她下了迷香,然後趁她昏迷……我要了她。”他小心地选择词语,尽可能的简单。
奕欧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他握着拳,咬着牙,控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问道:“为什麽?你不是从不碰女人的吗?你明知她是阳哥的女人……”
令狐真平静地回答:“应曦不仅是阳哥的女人,我还知道她也是你的女人。从昨天开始我就决定转变自己的性取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不再出柜。”
奕欧怒火更甚:“你出不出柜,又与她有什麽关系?你为何要碰她?还有,她身上的伤痕是怎麽来的?!”随着这句话,一个拳头挥了过来,把令狐真打倒在地,旁边的椅子也跟着倒地,哐啷一声。还好没有散架。
“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但是,应曦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我只要她!”
奕欧怒极反笑:“哈……”苍凉的笑声在厅里回荡,然後——“休想!”他像一头暴怒的的狮子,把令狐真从地上拽了起来,左手揪着他的领子,右手握成的拳头像雨点般往他身上砸。餐厅里传来沉闷的人肉碰击的声音,还有桌椅碰倒、挪动的声音。令狐真嘴角渗出鲜血,脸上青紫遍布,身体疼痛难忍,却咬着牙忍着,一声也不哼,也不还手,更不躲避,就是这麽硬生生地让他揍。
“为什麽?为什麽!”奕欧本身伤势未愈,在狂怒之下,身体有些趔趄,他打得手都破皮了。
“奕欧,你们在干什麽?”
奕欧和令狐真看向门口,见到面色苍白应曦站在那里,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