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起床了!”丫鬟良辰把珺瑶叫了起来。
“嗯——”珺瑶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晚,就这样安然地在睡梦中度过了。对未来的忧虑、迷惘,都化作了一股信念:能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就要游历天下,尝遍美食,泡尽美男……
是了,今日便要去族中祠堂接受挑选了。虽然心中并不想去出那风头,可也不能马虎了事,给这个家——嗯,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丢脸。
“小姐,今儿个穿什么去?”慵懒的小人儿玉指一挑,淡淡地笑了,说:“就那件绿色长裙吧。”
脱下睡袍,铜镜前,好一个倾国妙人——年方十四,竟已出落得如此摄人魂魄。墨色的长发将凝脂如玉的皮肤衬托得精美绝伦,一双淡粉的坚挺蓓蕾更是惹人怜惜。轻轻抚摸自己的肌肤,最后,慢慢地揉捏那双圣女峰的顶端——“嗯~”好敏感的身子,这样竟然就酥了。她心道,自己并不迂腐,大学四年也谈过几次恋爱,适度的性生活尤其是和帅哥欢好,总是愉悦的事情。前世的自己各方面条件都还算不错,丰盈的36D——喏,虽然现在目测最多也才B。
不过才十四嘛,还可以慢慢锻炼。
可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当真是女人绝佳的资本。
换上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祥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细致乌黑的长发绾成了一个百花髻,仅以一朵玉兰衬托。
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哇,小姐!好美哦,我家小姐必定中选!”良辰在一旁啧啧惊叹。
“傻丫头……我可不想去做那枝头上的凤凰啊。”苏珺瑶从前在家中便喜欢泡小言,加之对古代服饰的痴迷,这样一番装扮必然不在话下。要穿出司马家的派头,却也不能招摇。这样,恰如其分。
“女儿,可好了?快随娘到厅里与你爹用早饭。”娘已来到院子里。苏瑶莲步移至门前,对娘道:“娘,好了。”
“我的珺瑶真美——”夫人见珺瑶的打扮既不随意也无半分刻意,很是满意。
来到厅子里,有三个姨太太模样的女人,加上几个与自己同龄的兄弟姊妹。当然,端坐在上的,那个颇有威仪的男人——生得颇为俊俏,看起来只有三十的样子,但双眼炯炯有神,朝堂上的风云给了他多少历练呢。
“爹——姨娘——”珺瑶甜甜地叫道。
“呵,许久不见,珺瑶真是愈发标致了!”一个姨娘说道。
“姨娘说笑了。”珺瑶见着那满桌子丰盛的早餐,早已经饿得不行的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去,可是这豪门家的体面啊,哎!坐下后,她不紧不慢地夹起一个酥饼,放到父亲的白瓷碗中,甜甜地笑着。
“丫头,病过一场后还真真是更会体贴人了呢。”爹也对她回之一笑,说。
“那是——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嘛……”好久没对父亲撒娇了,呵呵。
司马孝的眸色一深,不再多说一字。
额……冷场了。
艰难地吃完这顿早饭后,苏珺瑶在父母的陪同之下步出了司马府邸的大门。在上轿子前,也不知道是怎的,她心头一紧,回到司马孝身边,轻轻地拥着他,说:“父亲……”这个男人,她的父亲,身上总有一股子令她安心的力量。
少女的体香萦绕在鼻间,司马孝的心砰然一动……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啊,呵,怎么能这么想,可,她今日,真的很不同。司马孝的大掌握着那只小手,说:“去吧,别误了时辰了。爹娘在家里等你。”
苏珺瑶拜别了父母,登上了小轿,前往司马家族的宗祠。这是她穿越后孤身一人地去面对未知的命运,她绞了下帕子,开始思量。当宫妃,不,她不愿意。华美的宫装丽人,终日望着那巍峨的宫墙,谁能懂她们眸中的深深落寞?这具身份高贵的身体的主人有着一副倾国倾城的皮囊,即使不嫁给帝王,作为联姻的“物品”,族人又怎会漏了她去?呵,命运不由己啊。
古树参天,投下片片怡人的绿荫。而周围那古朴而庄严的摆设,昭示着这个古老宗族的身份。
来到了司马宗祠前的一片空地,各府的小姐们,因不许伺候的丫鬟们入内,大约三四十名,均是靓妆打扮,娇俏动人——
十来岁的小丫头们一见面也是分外亲热,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场面颇为热闹。苏珺瑶捏着小帕子,见一个大丫鬟从内里走了出来,声音平稳地道:“各位小姐——现在三人一组,待我传名后入内拜见族长。”
“珺瑶妹妹,许久不见,今儿真真是个美人了。”苏珺瑶抬头,面前的娇俏女子着一件紫罗裙裳,广袖飘飘。万千青丝,如墨如绸。凝雪香肌,如羽若脂。剪水秋瞳,波澜不惊。
她并不知现在跟她说话的那名女子是谁,但却对她顿生了亲切之感,嗔说:“姐姐,难道我以前不美吗?”
“呵呵——”女子捂着小嘴儿笑了,这小珺瑶,真是个口直心快的巧人儿,难怪司马孝一府的人视她若掌上明珠,以她的相貌和才情,被选中也该是情理之中了——来日飞上枝头,也是计日程功。“珺瑶妹妹,以后多来看看若瑾姐姐,有你在啊,烦闷的心必是再也没有的。”
“哼,原来姐姐那我当出气球来使唤呢!”苏珺瑶装着恼了,一双杏眼等着司马若瑾。
“哎,好吧,算姐姐的不是——”
正说着,一个大丫鬟从内走了出来,稳声道:“各位主子小姐,三人一组,待我传名后便请进来拜见族长大人与老夫人。第一组:琉月,锦华,晓宁。请三位小姐入内。”直奔主题呢,这效率真高。
三个小美女从中走了出来,跟着大丫鬟入内。
苏珺瑶在第七组,倒数第二批,跟着两个姿色亦不凡的女孩儿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极大,由于摆设不多更显空旷。一位鹤发老者端坐在上,旁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刚刚那位大丫鬟站在一旁。
“你们,可知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老妇缓缓开口道。
“晚辈知道。”
“好。雅琳,读过什么书了?”
“雅琳三岁知千字,四岁晓唐诗……夫子曾大加赞赏。”她如数家珍。
“嗯,很好,是我们司马家生养出来的女孩儿……可惜,天家不需要太聪明的女人。”老太太的声音平淡而威严。雅琳站着,愣愣地难以说出一句话。这老太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问了另一名女孩后,族长开口了:“司马珺瑶?”
“是。”这一声不卑不亢。
“可懂些什么才艺?”
“只会弹些筝。”
“素月,拿筝来。”
不一会儿,一把上好的筝便放在了屋中。族长和老夫人并没有发话,珺瑶亦不动。
“很好,倒是极知进退的。弹一首吧。”老夫人笑道。身体早已僵住的司马雅琳更是窘迫异常。苏珺瑶在来前早就想过会有献艺的时候,自己在现代的古筝不过只有七级,在高手如云的琴行里,年纪更小却十级优秀的也大有人在。这古代的闺房小姐,整天宅在家里,自己更是比不过的。她可不想出什么风头,但弹首老人家们喜欢的,便总也不会丢了司马孝家的面子。一首《禅院钟声》从她的指尖缓缓泻出,在这空旷的内室更显清越激扬。
老者们身后的一块雕花红木大屏风被轻轻地叩了几下。“笃笃笃——”是何人呢?
“很好。下一组吧。”这时,外面一名小厮拿了信递给素月。“呈上。”素月递上信,老者启了信,阅后轻声笑了笑。
这便结束了?呼。受完“检阅”的小主子们又重新集在了祠堂前,但是气氛明显比来时凝重了许多。听说,有些人竟晕了过去。没那么可怕吧,古代的女子真是……想起了自己今后的命运,珺瑶觉得颇为悲哀。
“请司马若瑾小姐留下。其余各位小姐请回。”嗯?自己落选了,有些出乎意料,族长好像还挺满意自己的,也许若瑾更优秀?不过这不正好遂了自己心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