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没一个星期,就过元旦了。
元旦前一天正好是星期六,净尔想逛街,想买衣服,彭靖云听了觉得希奇,学校上学必须穿校服,周末和节假日净尔光换他给她准备的整件衣帽间衣服都换不过来,难道是小姑娘长大了,喜欢逛街买东西了?
不过他周末实在没空,给了净尔一张金卡,让她看上什麽就买什麽,还让同样忙得分不开身的韩燕离陪净尔逛街。
韩燕离平时几乎不逛街,Westin Hotel的职员正装分春夏秋冬四季共八套,每套都由法国时装设计师设计,价值不菲,何况还有一个专门部门负责彭靖云和她的各种场合所需礼服、正装、甚至仔细到内衣。所以,她很头痛,十五岁小姑娘喜欢逛的店喜欢穿的衣服是什麽样的?
幸好李净尔要求挺简单,她想逛南京路,想去The North Face买衣服。韩燕离Google Map了下The North Face专卖店,用Iphone GPRS导航就把人领到了店里。
“你想买鹅绒服啊?”韩燕离在店里逛了圈,今年流行鹅绒服,The North Face的鹅绒服充绒量高达900克,而且轻薄得可以折起来塞兜里。不过这店可衿贵,元旦整个上海的商家都在打折促销,它家可好,一分不减,一厘不折。
“燕子姐姐,这件好看吗?”李净尔进店就直直冲着一排男装鹅绒服去的,男装的衣服都挂得高,她掂了脚还差一点,韩燕离赶在店员之前把衣服取下来。
“净尔今年长高了啊。”韩燕离把衣服给净尔,拿手比了比,她身高一米七,净尔已经到她眉这,能有一米六四、六五吧,比夏天长高了不少。
“这件是今年新款,900鹅绒,店里最保暖的一款。”店员稍做说明,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专卖店有它的优雅之处,比如恰到好处的介绍,不卑不铿的标价,它的顾客群很固定,也有一定的品位和水准。
“真暖和,我在香港看到很多人都穿呢。”
“买给谁的?”韩燕离顺口问了句。
“送给叔叔。”李净尔眨眨眼,“保密。”
哦,韩燕离点头,“那你得买XLLL的,黑色很好,很衬安先生的气质。”她给出主意。
挑好了,净尔在香港就看中了这款样式,在上海买到了,挺心满意足地去结帐,还给哥哥挑了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两样一共花了四千多,那件原价的鹅绒服就整三千九百九十九大洋。
“不给你哥哥也买件鹅绒服?”韩燕离建议。
“那不行啊,不能花哥哥的钱给哥哥买衣服。”李净尔呵呵地笑。
呵呵,韩燕离也笑,买围巾不也花你哥的钱呀?
买完衣服,韩燕离把李净尔送到林家,今天晚上安恕方会来林家。
完了她又拐回南京路,进The North Face买下件银色鹅绒服,XLL号。
回到Westin Hotel,彭靖云刚送完一个客人,身位五星酒店的总经理,视入住客人的身份和背景不同,他也得陪用早餐、或晚餐、包括送人离店。
韩燕离在酒店门口遇到风口里站着的彭靖云,他穿着衬衫西装,再考究的衣服也受不住上海冬天的阴湿和西北风。韩燕离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抖开,给彭靖云披上。
“净尔买的?”彭靖云惊喜。
“新年礼物。”韩燕离扁扁嘴,“我送你的。”
“谢谢……”彭靖云尴尬,不过恢复得也快,“那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份新年礼物?”
“嗯……我可以考虑接受一杯温暖的咖啡,不过可不是在办公室里。”韩燕离抱着肩,看彭靖云把鹅绒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那你肯不肯赏光,燕离小姐?”
韩燕离抓着肩上的衣服和彭靖云走去离Westin Hotel两条街外的Coast Cafe。上海冬季下午的太阳很薄,两人顶着风走了会,“你冷不冷?”韩燕离心疼的是他。“怎麽会。”彭靖云甩甩长腿。
他其实是怕冷的,英国也似上海这般阴雨潮湿,一个冬季绵绵不断,刚到英国那时,彭靖云背上枪伤作痛,每到秋冬,整个右手只能举到肩,韩父为他推宫活血,但不是每日都推,彭公子的病情也时重时轻,韩父没空时,韩燕离为他推宫活血,她力气小,父亲推一个锺头,她得推两个锺头才见点效,时常一推,就推上三四个小时。
想起从前的时光,韩燕离雾蒙蒙了一双眸子,“很冷?”彭靖云拿衣服裹紧她,索性又搂着她靠紧自己,肩靠着肩,腿磨着腿,韩燕离把头靠近他胸口,想着如今这样也很好,至少,她还能这样和他紧靠。
净尔在林家住了一晚,第二日元旦,第三日周一补前一天国定日假,安恕方买了个Wii2,让三个孩子到他公寓里来玩,三人玩得疯了,住在那不肯回去,後面连着上了四天学,净尔都住安恕方那儿。星期五下午还没放学,彭靖云先到了。
彭靖云有净尔的课表,星期五下午两节课,最後一节体育课。他到得早,自己寻去操场。位育中学初中部冬季校服女生是粉蓝色运动服,彭靖云扫一眼操场,目光就锁住净尔的位置。
一个班分四个小组,净尔那组清一色的女生,彭靖云立定片刻,发现运球的男生们运来运去,老挨过来想跟这组女生一对一配合,连体育老师都特别关照。哼!彭靖云不爽,净尔傻乎乎的,挨过来的男生她都愿意一对一配合运球,篮球拍得手都红了。
钉铃铃,下课铃响了。老师集合,吹哨解散,学生们奔去球具室归还篮球。
彭靖云立在球具室不远处,朝净尔招手。净尔挺吃惊的,但立刻笑得开心,抱着球奔过来。
“去把球还了,我们回家。”彭靖云撸了撸她额头,一脑袋的汗。
“这是你哥哥吧?”
“李净尔,你哥哥来了呀!”
“是你说的那个哥哥吗?”
净尔一头冲进球具室里,一会儿又冲出来,奔到彭靖云面前。
“你们同学都知道我?”彭靖云可不聋,何况那些女生不但叫,一个个跑进跑出都来参观他。
“嗯,我们同学都没哥哥,她们都是独生子女,我跟她们说,我有哥哥,我哥哥最帅,对我最好了!”净尔蹦蹦跳跳在前头跑,一边跑,一边叫,突然她双脚离地,彭靖云从背後抱住她,咯咯咯她扭来扭去笑,哥哥的手勒着她腰,好痒。
“净尔,教室在哪?”彭靖云抵着妹妹的脑袋问。
“这里呀,就这里!”净尔一回头,班主任就站在他们身後。
“胡老师!”她唰从哥哥怀里跳下来,立定站直。
“胡老师。”
“老师好。”
追着打闹的学生也噤声,叫了老师好,学生们都跑回教室里整理书包。
彭靖云站着没动,他没动是因为挡着路的这位老师站着不动。
胡老师?他知道那个害朱敏华犯病的赵老师被学校解除劳动合同了,初三(1)班在经历了每个月必换一轮班主任後,在上个月终於迎来一位重量级的,据说是位育中学的副校长、市里的优秀班主任、高级数学教师、刚从云南支教回来的胡老师──就是面前这位?
“胡老师,你好,我是李净尔的哥哥。”
“胡老师?”
彭靖云问了两声,发现这胡老师是呆住了还是怎麽,即不回应,也不动作,跟傻了似的,就盯着他,堵在楼梯口。
“哥哥我好了!胡老师再见!”倒是净尔背着书包冲出来大叫,把这位老师吓得震了下。
“再见。”彭靖云接过书包,牵妹妹走人。
“你们班主任教什麽的?”一下楼梯他忍不住问。
“数学呀,胡老师还是高三年级组长,除了教我们班数学,她还教高三数学,还教头脑奥林匹克竞赛呢!”净尔答。
哦,教高三数学,那脑子应该不总呆吧。彭靖云想,出了校门,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彭靖云先带妹妹回Westin Hotel,他还有一长串未完事宜处理,叔叔对他说,从前人以战养兵,你刚毕业就要飞,那只能接受超负荷的工作和前所未有的责任,不然,你哪飞得高,飞得久,所以来上海越久,他手里的任务越多,肩上的责任也越重。他在行政楼层有专属房间,以前还没租公寓时,就住在专属的客房里,净尔周末也来小住。
他让净尔先洗个澡,在房里做作业,等他一起吃晚饭。最後计划不如变化,晚饭他没赶上,等手头工作告一断落已经十一点,他回到房里,净尔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换了张床不习惯,净尔觉得被子好热,身上也……很重。
她想睁眼,可是四周很黑,哥哥……她想叫,可又发现,哥哥就在这里,他搂着她,压着她,热得发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压着,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啊”,身上变轻了,变冷了,啊……什麽……是什麽……是哥哥的手,他张开她的腿,热得发烫的手插进来,她舒服地把腿摒紧,想取暖。
彭靖云把被子掀走,还好,净尔没醒。
可是他停不下来,在习惯了夜半拥抱、轻吻、爱抚妹妹才能入睡後,他已经变成了个瘾君子,没有她,他会彻夜难眠。
厚重的窗帘依旧把房里打造得密不透光,可是床上年轻的胴体这样皎洁,莹白。
彭靖云轻吻妹妹每一寸肌肤,直到变冷的肌肤泛起细粒,他才用被子遮住晶莹的妹妹和同样赤裸的自己。
净尔由热、变冷、再到暖和。她觉得棉被终於听话了,可是,为什麽,身上……酸……酸疼。
她无意识地夹紧双腿,不,还酸,她张开腿,环到什麽上去,用力地……哦,她想抱住什麽,抱到了,她抱住了哥哥……
彭靖云把妹妹的双腿环到腰上,她抱着他的脖子,抱得很紧,她夹着他的腰,夹得很紧,他在被里托高她的臀,一指艰难地在臀缝中摸索,小心、翼翼、摸到花的瓣上。
那是两瓣纯洁的莲瓣,叶儿嫩,肉儿娇,一碰,一颤,一触,一抖,揉着,捻着,打着圈儿,啊……腰上两只小脚狠命蹬了蹬,他指还在细嫩褶皱的小孔前犹豫不决,便捻了几滴水露。
净尔……
彭靖云开了镜前灯,对镜,舔尽指上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