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织音正准备伸手拿浴巾时,脑筋又一转。童禀勋虽不是多好的一个人,但他也不会像她那样乱骂人,只要自己没骂他,应该就会没事才对!说起来还感觉刚刚的担忧挺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时她又安心地坐回浴缸里,却突然一阵泠水泼在她的脸上,让她顿时张不开眼睛,不过她又没去碰水龙头开关,水怎麽会突然改成莲蓬淋下来,难道......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直升起来。
她伸手到处查探水龙头的开关。「原来在这!」但从口中发出那深沉的男音让她急忙掩住嘴。
天啊!为什麽?她明明没有骂童禀勋为何又会灵魂交换?
她咬着牙。那就是童禀勋在骂她罗!亏她刚刚还在心里还帮他说好话,结果他根本不值得。最惨的是他刚好也在洗澡。
(何织音)转过身避开往下冲的水注,紧闭的眼睛只敢睁开一点小缝,果然她已不是在刚刚那客房的浴室,现下在一间豪华浴室里的淋浴间,不远处还有面镜子。她吁了一口气,好险镜子是半身的,这才敢把眼睛完全睁开,但依旧是高抬着下巴,绝不能往下看。
「我这麽自制,童禀勋不知有没有像我一样,还是已经把人家都看光光了?」她自言自语。
她赶紧找了浴巾将这个男性裸体围起来,习惯性地从胳肢下到胸口都包得紧紧的。此时,终於虽不必再担心会长针眼,但她看见在自己身上壮健的手臂,那隆起的肌肉线条,在水珠下发亮的皮肤,竟不由得吞吞口水。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脸都开始发热起来。
好像有什麽声音。(何织音)关掉莲蓬後,才发现是外头传来的敲门声和微小的女性声音,她走出浴室一听,门被咚咚地狂敲着。「何织音,你快开门!」
「哦!」她奔到门口才抓到把手,又想到要紧事,连忙放手,背贴着门板,开口问外头。「等一下,你有没有穿衣服呀?」
「哪有时间穿衣服⋯⋯我哪知道要怎麽穿你的衣服。」(童禀勋)在外头吼着。
「那我不能开门,这样会被你看见。」她语带羞涩。
外头的人翻翻白眼。「我有围浴巾啦。」
「那⋯⋯那⋯⋯你有没有看到?」
「没有!」他一口回答没有,这个时候哪能回答有啊!说真的,其实灵魂那时交换事出突然,他意识到之後就随即包上浴巾,看到的不多也不清楚啦。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你快开门。」
(何织音)这才将门锁打开,(童禀勋)一瞧见那男性躯体竟围着女性才会围成的样子,气得脸色发白。「你围成这什麽样子?可以看吗?」
她不明白他在气什麽,围成这样有什麽关系,哪有人会看到。可是(童禀勋)真的非常介意,手一伸打算扯下她的浴巾。
「你好粗鲁,不要这样子嘛!」她一边挣扎一边後退。就在被他抓到的瞬间,她脚下一滑,两人跟着紧贴着跌进那超大的床垫之上。
何织音闭着眼睛所以不晓得他们的灵魂究竟交换回来了没有?不过她想应该有吧,她能感觉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除此之外,她甚至还感觉到两人潮湿的皮肤相贴着,混着湿润冰凉又有着体温的热度。
一切实在过於突然,使得她不知是幻是真,竟试着将小巧的舌头伸进另一方双唇之中。
童禀勋愣了一下,但天性的蠢动促使他含住那香甜,跟着交缠了起来。
嗯~她尝起来的味道真不错!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伸手去碰她,想看看是不是同样叫人喜欢。
他的大手来到她弯弧的背脊,顺着那道曲线一路下滑到深谷似的腰椎,平滑的肤触叫他体内开始火热了起来,童禀勋欲罢不能地来回抚摸,何织音梦呓地叹息一声,他已经全然忘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两人之间阻隔的一条浴巾抽离,继续吻着那纤细的颈项。
何织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只觉得童禀勋的双手彷佛像会施魔法一样,所到之处都让她感到舒服,但他的唇却又令她有不同的感觉,舒服之馀又有强烈的渴求,渴求更进一步的结合。
她触碰他强壮的胳臂--在刚刚瞄见他半裸身躯之时就想做的事。现下她依旧不敢张开眼,但手指下的健美已刻画在脑海之中。
他的吻已到了她的锁骨,还不断下移之中,就快来到她敏感的胸前。她浑浑沌沌地想,过了今夜,他们会从假装的情侣关系,跃升到真实的男女朋友吗?
「Fanny。」
何织音猛然张开双眼,她清清楚楚听见童禀勋喊了戴妃妮的英文名字。她开始扭动起身子,一边推一边叫:「放开我!」
这边已是被身下的娇躯惹得欲火高涨,她的反抗只是更加深他的欲望,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他的膝盖正准备分开她的大腿,突然间他的灵魂进入了何织音的身体,对调的身份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再吻了她,让灵魂互换回来,但他并没有打算停止占有她的想法。
她在战栗,原以为是因为他爱抚她酥胸的关系,但她推开他的手,大喊道:「我是何织音,不是戴妃妮。」
童禀勋震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她是何织音,但何以她要申明自己不是戴妃妮,难道⋯⋯他方才喊妃妮的名字?他这回彻底清醒过来。
他跳下了床,将地上的浴巾围上腰间,同时背对着大床,将另一条浴巾递还给她。「我很抱歉。」
何织音望一眼连後背都那样好看的男子,然後默默地围上浴巾。他难得低沉下气,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反而鼻头痒痒的丶眼睛酸酸的,好像⋯⋯好像有点想哭。不,不能哭!哭就代表他伤害了她。何织音可不想让童禀勋认为他有本事能伤害到她。「不,应该是我很抱歉。」
他很是讶异地转过身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讲了一次。「我很抱歉刚刚对你做出那些事。」
原来他没听错,因为她又补上一句。「不,是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个事。」
「你对我做了什麽事?」
「错在我不该把舌头伸进你嘴巴里。」
那倒是真的,不过她是在暗讽他禁不起小小的诱惑?「不,不,不!错在我不该追着你扯浴巾,这样也不会跌在床上,也不会把气氛搞的那样奇怪。」童禀勋忍不住跟她争了起来,现场俨然成了认错大会。
「那也是因为错在我不该把浴巾围的那麽奇怪。」
「前提也是错在我不该边洗澡边骂你。」
原凶果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