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快意青天--第五十二章:万年紫檀

明连觉得今日她有点怪异,竟然出去了这麽久没有回来,这都是日落西山了,难不成吃完晚饭才回来。不过她喜欢在外头玩,就随她把。她可能也是啃腻了这些干饼,不愿意回来吧。他能理解,不过有些失望罢了,终究没有壹个人是能和他同甘共苦的。

不知不觉和她相处了快壹年了,无论她是阴阳怪调的黑小子,还是甜美可人的小美人,都是不安分的。老是嬉闹着,倒是有些习惯了。

想着她,嘴角不自知的扬了壹丝笑意。随即,不以为意的看着手中的书,渐渐入了神,忘了她。

徐思宁在坑里等了很久很久,四周很静很静,身子很冷很冷,却是壹个人都没有经过。时间已经过了这麽久了,他还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失踪吗,还只是以为她贪玩溜出去了?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麽她会更加难受。她对他那麽露骨而清楚的表达了壹番番的情意,昔日的爱意壹页页也写不完,又怎麽会舍得离开他那麽久的时间。

冰凉的雨点落在身上,越多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大,浸湿了衣衫,渗透进了心。壹直以为没有比上次掉入冰湖中更冷的时刻了,原来此时才是。身子的苦痛,也不及心房的难受。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全身衣衫尽湿,蜷缩着身子,眼睛也被雨水打得睁不开了。她感觉心脏之处,有壹股疼痛蔓延开。

这个地方,只有他认识她,熟悉她,如果他都记不起她,不在乎她,那麽谁又会来?他为什麽不来,为什麽?

最後,她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到来……

她是被苏任救上来的,直到第二日天明才发现了她。这处洞穴是他开的,没想到半天偷溜进居中的黄鼠狼没抓到,却致伤了她。

当晚,她此生中的第二次发高烧。算是因为他吗,不是吧,是自讨苦吃。

苏心并没有把此事告知苏十六,免得惹他担心,她上门去告诉明连此事时,对方只是壹听了之。等她醒时,苏心把他的反应如实告诉她。得知他并没有出门寻她,甚至还没有发现她的丢失,壹瞬间,心里的泛疼成了巨大的失落。

她无力再坐起身,壹伤再伤,无物於补,已然使她的身体元气大伤,但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心皆是严重受创。她身边的人都很爱惜她,她曾经也是。本是铁打的身子,却为了他壹折再折,壹曲再曲,再下去,是不是会为了他折腾死自己。

趁室内没有其他人,看着两只因为发热而辣痛不堪的手发呆。刚才苏心替她换过药了,因为化脓了。有时候,伤口不是因为沾到水而化脓,而是因为心破裂了在滴血。当她奋不顾身的扑火之时,她就料到了这天,只是不肯接受,就算事实在眼前,也不想接受。期待越大,想念成空,失望就越深刻,而致让她难以释怀。

没人知道她用情多深,包括他。她之前壹直包容甚至是对他的淡薄不以为意,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种不以为意,是有多可怕,能够致壹个人遍体鳞伤,痛彻心扉。这种熟悉的疼痛,原来她早就试过了,多得现在对比起来才记得,因为她和他壹样,当时不以为意。

他不是冰,而是壹块万年紫檀木,让人舍不得破开它,只能好好的观赏,所以这块木是不会爱上你的,只有你会死心塌地的迷恋着它。

她该做的也做了,真不知如何才能焐热他的心了,还是他根本没心。本来还想在第五重神功练成後才离开,多陪他几年,可她承受不住他给予的伤痛了。心寒透彻,她走了之後,他真的能记住她吗?

想来就很可笑,她既然都要离开了,又何希冀着他的眷恋呢。如果他对自己不在意,以後就算走了,不就不会徒惹不必要的麻烦吗?想当初,她就是在人海中看了他那麽壹眼,而惹了这个大麻烦,害得自己跌得这麽痛,牵扯了这麽不该有的情感。

明连站着屋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面雨,不想出去,心思却飞到了不知何处。如果他昨晚出去找她的话,她应该不会生病吧。不过他何必自讨苦恼,她壹个练武之人,也不是普通小女子,元气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如果他要去看她的话,还是得等雨天过後吧。换洗衣物不多,这种天时不宜出去。

因为雨壹直连绵了三日,所有明连并没有来看她。她打扰了苏心壹家老小,苏心毕竟女人,还是医者,毕竟心细,把她照顾得很好。她三岁的儿子很喜欢上来看她,偷偷摸她的脸蛋,还会童声稚气的喊着她美人姐姐,钻入她的被窝里给予她温暖的拥抱。苏任也来看过她几次,带着愧疚,给她带来了壹些有趣的机关玩物。连壹个小娃儿和几面之交的人都晓得关心她,他却可以三日对她不闻不问。

当苏心捧着苏十六使人赶制的大红喜服时,她差点想扔掉了,免得见着碍眼。可这是小居里别人亲手辛苦缝制的,她不能辜负了别人的心意。她爬起来,想告诉苏心,自己不想嫁给他,几次到嘴边终是住了口。

她还是不出息的有壹丝不舍得,也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让这个居中的人不得安宁。婚期亦然被苏十六公布了,什麽物品都置好了,就连师父也通知了,她没得退路。她是何时,也会考虑人情世故了,怕只是想在走之前,再找个借口和他共度多壹分壹刻吧。

她撑起身子,绑着白色绷带的双手缓慢的抚过红衣,尽管感觉不到。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绣纹,因为很仓促,也因为居中的简朴,绸布上只是在襟口、袖口和裙摆处,轻密有度的绣了几笔,纹路也别致得很,在这麽短的时间能赶出,半丝没有偷工减料。

她就要穿上这壹身喜服,带着伤痛嫁给他,然後找个地方疗伤,终身带着疤痕麽?她很後悔,很痛恨,当初就不应该放纵自己的。只要把情意暗藏着,也不至於让自己如此狼狈了。

苏心进屋来,本想不打扰她的“甜蜜”,放下东西就走,却听她道了句:“阿心,能把我哥哥的喜服拿来吗?”

待苏心把明连的喜服拿来後,她又道:“阿心,我要等几日才能还给你,你帮我跟其他人说下。”

八日之後,是最近的壹个黄道吉日,他只来看过她壹次,还是在她睡着之际。他站在床沿旁,记起前壹次她生病时,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房那丝撼动。时过境迁,如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却觉得心窝处好像有根刺深深埋着。

他只是背着手,看了她。之前每日与她面对,也未曾觉得移不开眼,多日不见,好像想把这几日的时光都补回来般,发了邪般,多看了几眼。

父亲的下场他也见到了,苏云岱如此薄情寡意,弃丈夫和儿子於不顾,独自壹人躲在深山老林,还自诩神仙谷,自以为成了仙,惹了红尘却毫不留情的抛弃,简直是自私之极。他觉得不应该让自己无端的沈陷於她,有壹丝的苗头就应该尽早拔除。他可以接受她的情意,却从来都不打算与她纠缠。她始终是江湖中人,虽然他不会犯父亲的错,可以壹直很好的控制着不让她离开,但难保她不会有异心。

如果她不是身负异能,在他眼中也不会多特别,早就杀死她了。可是却阴差阳错,让她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人。别说壹个侧室之位,就算是将来的正室之位,也不能撼动他分毫。他虽然不会花天酒地,但也是和其他男人的想法壹样,女人就是用来泄欲和传宗接代的,可以怜惜,但绝对不能过度,也不能用情。男人就得有自己的权力地位,这个世间,本来就是被物质驾驭着的,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了。

他站了片刻就走了,尽管脚步顿了壹下,也迟疑了,可还是走了,而她也并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由於苏十六心有顾念,觉得这外孙不好教唆,便把成亲壹事压下,故此他只是觉得居中有些喜庆,并不知情。在成亲的日子逼近,还有两日之际,苏十六总算使人叫他。

明连大步走入大厅时,苏十六还是壹个孤家寡人,在空旷的室内,老人脸上的沧桑之际,依然让人觉得背景悲凉。

“外公,去无涯谷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明连等待了好几日,壹点也不想拐弯抹角了。既然来到了,人也找到了,他早就想出居,早早去无涯谷为好。外公的身体如此,不可能跟他出谷,他只当其这几日,只是在预算合适的人选。

“虽说这里的人都是研究奇门遁甲的主,但是每个人分门不同,每个分门的手法也有异。岱儿的技艺传於我手,我若能出手,比起其他人摸索来得快,我打算亲自出山陪你们去壹趟。”苏十六眯眼睇着他,意味不明。

明连没想到苏十六如此轻易主动揽在身上,谨慎的性子,使他觉得肯定有可疑。“外公能出山最好不过,我也会保得您老的安全。”

“我也命不久矣,也是出外看壹眼了,怕以後没有机会了。”苏十六叹了口气。

他相信其的言辞,但始终疑心不定,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外公,若是无涯谷之事办妥之後,我就带你游遍想去的地方,也不会致你的身份败露。”

“你想报答我也不必了,我可不想被你的手下前呼後拥的带着我到处走,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我也明白,就算我念在血脉份上,我会对你有亲情,但你也不会把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的老家夥放在眼内。”苏十六也很坦白。

苏十六摆明了不说暗话了,明连便也不客气的开门见山了:“此次外公出山,怕也不是只为了我吧。既然外公不想外人接待,那麽我所许之诺也能做到。”

“老实告诉我,你为何拼了命也要进来?可不只是为了上无涯谷吧。”外孙这麽壹针见血了,那麽他也不能输给他这个嫩头小子,干脆把话说得更直了。

姜果真是老的辣,明连迟疑了壹下,想好了才作答:“我当然也想依靠您的帮助,稳固我的权利了。若是您不愿意,我也想用其他方法打动您。”这都是大实话,方才他听到其主动说出去时,心中是有些欣喜的,这就代表还有商量的余地,老人的念旧比他想象中还要深。有可能会受不住情分,而做出其他更例外的事。

“莲儿,你有没有想过让我出去之後,就挟持着我,让我这九南居的人都替你卖命的念头?”苏十六的眼珠混浊,却凭着漫长年岁磨练下的沈淀,硬生生射出了精光,严厉的审视着他。

明连就算是见多识广,也看得有些心栗,他淡然的道:“就算我想你帮我,我也不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不会威胁人,所以也不想被人威胁。”徐思宁这个例外当然不算是威胁了,因为他曾经很多时候是想直接杀了她的,念头是绝了她的所有余地,却没料到了出了那麽多的变故。如果不是她後来的情意扭转命数,他绝对会在猜疑的耿耿於怀中杀了她,只是迟早的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就是他的原则。

苏十六听出了他话下之意,知道他在猜疑自己的别有用心,不怒反而笑。“我知道你的地位和本事,不过你也知道我不会稀罕,我认了你对我也没有半丝好处。你是我九南居的流出的血脉,我不能不管你。”

苏十六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无奈,指出了两人的感情淡薄,好让他趁早淡了其他心思,包括中间所提过的他需要的那些帮助。

两人因为藏着的心思被对方直言点破,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剑张弩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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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连觉得今日她有点怪异,竟然出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这都是日落西山了,难不成吃完晚饭才回来。不过她喜欢在外头玩,就随她把。她可能也是啃腻了这些干饼,不愿意回来吧。他能理解,不过有些失望罢了,终究没有一个人是能和他同甘共苦的。

不知不觉和她相处了快一年了,无论她是阴阳怪调的黑小子,还是甜美可人的小美人,都是不安分的。老是嬉闹着,倒是有些习惯了。

想着她,嘴角不自知的扬了一丝笑意。随即,不以为意的看着手中的书,渐渐入了神,忘了她。

徐思宁在坑里等了很久很久,四周很静很静,身子很冷很冷,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经过。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失踪吗,还只是以为她贪玩溜出去了?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她会更加难受。她对他那么露骨而清楚的表达了一番番的情意,昔日的爱意一页页也写不完,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他那么久的时间。

冰凉的雨点落在身上,越多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大,浸湿了衣衫,渗透进了心。一直以为没有比上次掉入冰湖中更冷的时刻了,原来此时才是。身子的苦痛,也不及心房的难受。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全身衣衫尽湿,蜷缩着身子,眼睛也被雨水打得睁不开了。她感觉心脏之处,有一股疼痛蔓延开。

这个地方,只有他认识她,熟悉她,如果他都记不起她,不在乎她,那么谁又会来?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最后,她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到来……

她是被苏任救上来的,直到第二日天明才发现了她。这处洞穴是他开的,没想到半天偷溜进居中的黄鼠狼没抓到,却致伤了她。

当晚,她此生中的第二次发高烧。算是因为他吗,不是吧,是自讨苦吃。

苏心并没有把此事告知苏十六,免得惹他担心,她上门去告诉明连此事时,对方只是一听了之。等她醒时,苏心把他的反应如实告诉她。得知他并没有出门寻她,甚至还没有发现她的丢失,一瞬间,心里的泛疼成了巨大的失落。

她无力再坐起身,一伤再伤,无物于补,已然使她的身体元气大伤,但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心皆是严重受创。她身边的人都很爱惜她,她曾经也是。本是铁打的身子,却为了他一折再折,一曲再曲,再下去,是不是会为了他折腾死自己。

趁室内没有其他人,看着两只因为发热而辣痛不堪的手发呆。刚才苏心替她换过药了,因为化脓了。有时候,伤口不是因为沾到水而化脓,而是因为心破裂了在滴血。当她奋不顾身的扑火之时,她就料到了这天,只是不肯接受,就算事实在眼前,也不想接受。期待越大,想念成空,失望就越深刻,而致让她难以释怀。

没人知道她用情多深,包括他。她之前一直包容甚至是对他的淡薄不以为意,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种不以为意,是有多可怕,能够致一个人遍体鳞伤,痛彻心扉。这种熟悉的疼痛,原来她早就试过了,多得现在对比起来才记得,因为她和他一样,当时不以为意。

他不是冰,而是一块万年紫檀木,让人舍不得破开它,只能好好的观赏,所以这块木是不会爱上你的,只有你会死心塌地的迷恋着它。

她该做的也做了,真不知如何才能焐热他的心了,还是他根本没心。本来还想在第五重神功练成后才离开,多陪他几年,可她承受不住他给予的伤痛了。心寒透彻,她走了之后,他真的能记住她吗?

想来就很可笑,她既然都要离开了,又何希冀着他的眷恋呢。如果他对自己不在意,以后就算走了,不就不会徒惹不必要的麻烦吗?想当初,她就是在人海中看了他那么一眼,而惹了这个大麻烦,害得自己跌得这么痛,牵扯了这么不该有的情感。

明连站着屋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面雨,不想出去,心思却飞到了不知何处。如果他昨晚出去找她的话,她应该不会生病吧。不过他何必自讨苦恼,她一个练武之人,也不是普通小女子,元气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如果他要去看她的话,还是得等雨天过后吧。换洗衣物不多,这种天时不宜出去。

因为雨一直连绵了三日,所有明连并没有来看她。她打扰了苏心一家老小,苏心毕竟女人,还是医者,毕竟心细,把她照顾得很好。她三岁的儿子很喜欢上来看她,偷偷摸她的脸蛋,还会童声稚气的喊着她美人姐姐,钻入她的被窝里给予她温暖的拥抱。苏任也来看过她几次,带着愧疚,给她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机关玩物。连一个小娃儿和几面之交的人都晓得关心她,他却可以三日对她不闻不问。

当苏心捧着苏十六使人赶制的大红喜服时,她差点想扔掉了,免得见着碍眼。可这是小居里别人亲手辛苦缝制的,她不能辜负了别人的心意。她爬起来,想告诉苏心,自己不想嫁给他,几次到嘴边终是住了口。

她还是不出息的有一丝不舍得,也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让这个居中的人不得安宁。婚期亦然被苏十六公布了,什么物品都置好了,就连师父也通知了,她没得退路。她是何时,也会考虑人情世故了,怕只是想在走之前,再找个借口和他共度多一分一刻吧。

她撑起身子,绑着白色绷带的双手缓慢的抚过红衣,尽管感觉不到。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绣纹,因为很仓促,也因为居中的简朴,绸布上只是在襟口、袖口和裙摆处,轻密有度的绣了几笔,纹路也别致得很,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赶出,半丝没有偷工减料。

她就要穿上这一身喜服,带着伤痛嫁给他,然后找个地方疗伤,终身带着疤痕么?她很后悔,很痛恨,当初就不应该放纵自己的。只要把情意暗藏着,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狼狈了。

苏心进屋来,本想不打扰她的“甜蜜”,放下东西就走,却听她道了句:“阿心,能把我哥哥的喜服拿来吗?”

待苏心把明连的喜服拿来后,她又道:“阿心,我要等几日才能还给你,你帮我跟其他人说下。”

八日之后,是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他只来看过她一次,还是在她睡着之际。他站在床沿旁,记起前一次她生病时,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房那丝撼动。时过境迁,如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却觉得心窝处好像有根刺深深埋着。

他只是背着手,看了她。之前每日与她面对,也未曾觉得移不开眼,多日不见,好像想把这几日的时光都补回来般,发了邪般,多看了几眼。

父亲的下场他也见到了,苏云岱如此薄情寡意,弃丈夫和儿子于不顾,独自一人躲在深山老林,还自诩神仙谷,自以为成了仙,惹了红尘却毫不留情的抛弃,简直是自私之极。他觉得不应该让自己无端的沉陷于她,有一丝的苗头就应该尽早拔除。他可以接受她的情意,却从来都不打算与她纠缠。她始终是江湖中人,虽然他不会犯父亲的错,可以一直很好的控制着不让她离开,但难保她不会有异心。

如果她不是身负异能,在他眼中也不会多特别,早就杀死她了。可是却阴差阳错,让她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人。别说一个侧室之位,就算是将来的正室之位,也不能撼动他分毫。他虽然不会花天酒地,但也是和其他男人的想法一样,女人就是用来泄欲和传宗接代的,可以怜惜,但绝对不能过度,也不能用情。男人就得有自己的权力地位,这个世间,本来就是被物质驾驭着的,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了。

他站了片刻就走了,尽管脚步顿了一下,也迟疑了,可还是走了,而她也并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由于苏十六心有顾念,觉得这外孙不好教唆,便把成亲一事压下,故此他只是觉得居中有些喜庆,并不知情。在成亲的日子逼近,还有两日之际,苏十六总算使人叫他。

明连大步走入大厅时,苏十六还是一个孤家寡人,在空旷的室内,老人脸上的沧桑之际,依然让人觉得背景悲凉。

“外公,去无涯谷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明连等待了好几日,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了。既然来到了,人也找到了,他早就想出居,早早去无涯谷为好。外公的身体如此,不可能跟他出谷,他只当其这几日,只是在预算合适的人选。

“虽说这里的人都是研究奇门遁甲的主,但是每个人分门不同,每个分门的手法也有异。岱儿的技艺传于我手,我若能出手,比起其他人摸索来得快,我打算亲自出山陪你们去一趟。”苏十六眯眼睇着他,意味不明。

明连没想到苏十六如此轻易主动揽在身上,谨慎的性子,使他觉得肯定有可疑。“外公能出山最好不过,我也会保得您老的安全。”

“我也命不久矣,也是出外看一眼了,怕以后没有机会了。”苏十六叹了口气。

他相信其的言辞,但始终疑心不定,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外公,若是无涯谷之事办妥之后,我就带你游遍想去的地方,也不会致你的身份败露。”

“你想报答我也不必了,我可不想被你的手下前呼后拥的带着我到处走,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我也明白,就算我念在血脉份上,我会对你有亲情,但你也不会把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的老家伙放在眼内。”苏十六也很坦白。

苏十六摆明了不说暗话了,明连便也不客气的开门见山了:“此次外公出山,怕也不是只为了我吧。既然外公不想外人接待,那么我所许之诺也能做到。”

“老实告诉我,你为何拼了命也要进来?可不只是为了上无涯谷吧。”外孙这么一针见血了,那么他也不能输给他这个嫩头小子,干脆把话说得更直了。

姜果真是老的辣,明连迟疑了一下,想好了才作答:“我当然也想依靠您的帮助,稳固我的权利了。若是您不愿意,我也想用其他方法打动您。”这都是大实话,方才他听到其主动说出去时,心中是有些欣喜的,这就代表还有商量的余地,老人的念旧比他想象中还要深。有可能会受不住情分,而做出其他更例外的事。

“莲儿,你有没有想过让我出去之后,就挟持着我,让我这九南居的人都替你卖命的念头?”苏十六的眼珠混浊,却凭着漫长年岁磨练下的沉淀,硬生生射出了精光,严厉的审视着他。

明连就算是见多识广,也看得有些心栗,他淡然的道:“就算我想你帮我,我也不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不会威胁人,所以也不想被人威胁。”徐思宁这个例外当然不算是威胁了,因为他曾经很多时候是想直接杀了她的,念头是绝了她的所有余地,却没料到了出了那么多的变故。如果不是她后来的情意扭转命数,他绝对会在猜疑的耿耿于怀中杀了她,只是迟早的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就是他的原则。

苏十六听出了他话下之意,知道他在猜疑自己的别有用心,不怒反而笑。“我知道你的地位和本事,不过你也知道我不会稀罕,我认了你对我也没有半丝好处。你是我九南居的流出的血脉,我不能不管你。”

苏十六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无奈,指出了两人的感情淡薄,好让他趁早淡了其他心思,包括中间所提过的他需要的那些帮助。

两人因为藏着的心思被对方直言点破,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剑张弩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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