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晴慌慌张张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连忙将房门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想到刚刚自己差点就被侵犯,整个人吓得腿发软,坐倒在地上,双腿屈起,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定了神。
方才的情形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危险,差一点就被一个诡异的男人强暴,整个人被箝制在柱子与他之间,双腿被他的大腿霸道地分开,她的身材又比较属於娇小的女生,整个人几乎是跨站在他的大腿上,大腿内侧与最私密的部位几乎是贴男人坚硬的部位。
如果是平时情形她还不至於惊慌失措,当她的胸被袭击的时候,很明显地就能感受到双腿间有一个坚硬的物体,而且这男人的眼神跟靖堂想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充满着慾望,而且比靖堂更加露骨,更加有掠夺性。
刚刚的几句话就可以发现到木易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刚踏进凉亭,他只是带着一丝探测的意味,似乎将她当成一个被养在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他强吻她之後,却又改了态度,变成一个狩猎者,正蠢蠢欲动地想要捕获她。
不管如何,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眼中是含着许多目的,这些日子她得想办法避开,依照女人的第六感,这个男人只会是一个会动摇她安稳生活的因子,
「晴儿,你在房里吗?」顾靖堂轻敲着房门,打断了水晴的思路。
「我在!」水晴一听到安心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可没注意到自己的腿依旧是瘫软无力,一个不小心又跌到地上,可爱的小屁屁就这样用力地亲吻着地面,一股刺麻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地喷出几滴泪。
「晴儿!你还好吧?」这一次顾靖堂直接推开门,只见水晴倒在地上,面容有些痛苦地呻吟着,不知道她伤到何处,只能蹲在她的身边乾着急。
水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有一种残废的感觉,又加上刚刚被木易骚扰过,负面的情绪都涌了上来,缓缓地瘪着小嘴,皱着脸,像个孩子一样地突然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顾靖堂整个人慌了手脚,到底是该抱起她安慰一番,还是要任由她哭,还是该出去叫莫承瑜来看看水晴的伤势,不管作那一种行为都觉得不是很妥当,可是又不得不作,两难的情况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哭号一阵子之後,水晴吸吸已经红通通的小鼻子,抬起眼看着顾靖堂呆傻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出声。
顾靖堂听到水晴笑了,整个人的心顿时放松了许多,看着她哭得通红的小脸蛋,手指拭去上头的泪痕,不忍地问:「还疼吗?」
水晴抽噎地摇摇头,嘟着小嘴,伸出双手作势要抱抱,顾靖堂笑了笑,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小心地将她轻放在床上,说:「需要我让承瑜来一趟吗?」
水晴躺在床上,觉得已经没有刚刚的疼痛,可是一想到女人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腰,还是听从他的话,让承瑜来看一看。
莫承瑜奉了师命,简单地为水晴诊治一下,她并没有什麽大碍,只不过腰伤还是不能小看,这几天尽量要他们两人先不要有房事,也让她这些天较为操劳的身体可以好好休息,离开前莫承瑜又教导师父几个按摩穴道的方法,帮助水晴更快复原。
顾靖堂细心地听,并且询问几个重点,很快地就将按摩手法学熟,当他送走莫承瑜之後,回到房内,只看到水晴差点没将自己闷死在棉被里,连忙将她救了出来,「别闷坏了。」
水晴害羞地咬着唇瓣,这些天他们爱爱的声音全都被莫承瑜听见,娇嗔地说:「都是你啦!他居然知道我们每天……每天……讨厌!」一想到刚刚莫承瑜有些调侃的面容,现下真的是无脸见人,这要她怎麽出去见人啊!
「晴儿怕什麽?先躺下,我帮你揉揉。」顾靖堂先扯开水晴的衣物,让她半裸地趴在床上,手中倒出一些药酒,先在手中搓揉发热,之後轻轻地熨在她的背腰上,一边揉着细腰,一边说:「我们又不是作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难不成晴儿不喜欢?」
「唔……哪有怕,只是这种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有些……」水晴舒服地眯着眼,男人的大手温暖又力道适中,正在腰间慢慢地将她的疼痛都推开,酥麻麻又舒爽的感觉,就像是在和煦的暖光当中,让她逐渐感到昏昏欲睡,懒懒地声调,柔柔地说:「靖堂,下边一些……嗯,就是那里……好舒服……」
顾靖堂笑笑地看着水晴这全然信任的模样,说:「你还用这种声音诱惑我,真的不怕我等一下兽性大发,就不顾承瑜的告诫,将你吃乾抹净?」
水晴当然不怕自己会有什麽危险,只要是跟她有关,顾靖堂一定会比对自己更加小心,打了一个不小的哈欠,低喃着说:「……不怕。」话才刚说完,嘴角也扬满足的笑容,不敌这麽舒服的按摩攻势,整个人陷入黑暗当中,微微发出鼾声。
顾靖堂失笑地听着她娇憨的鼾声,还是将手中最後的工作做完之後,才轻轻地帮她盖上被子,拖了外衣、鞋袜躺了上去,一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想到刚刚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确定她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决定等她醒来之後再追清楚。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她的身体,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该让她早些怀孕,还是不让她怀孕,一年之期很快就到,到时候不论水晴是否已经帮他解了毒,势必会被木易接走,现在他的心还是一团乱,还是将这个决定权交给老天爷吧!
「嗯啊……不要了……啊……靖……放过人家……啊啊……已经受不了……嗯……人家会死的……」水晴断断续续地呻吟,带了一丝哭音地泣诉,这个男人一解禁令,就连忙拖着她来到房间,二话不说就拔光衣服,压在床上为所欲为。
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几次,这个男人却一点都没有发泄的迹象,她现在全身无力地任由男人摆布,一次又一次让他推着进入高潮。
「靖……啊……慢点……啊啊……小心孩子……啊啊……」水晴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男人似乎是一只饥渴的野兽,毫不客气地索求着,因怀孕而变得更加敏感的身体,只要他轻轻撩拨,就能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快感,这让她变得无法承受他的巨大与火热。
「晴儿,我停不下来……喔……想我忍了好几个月,这一次就让我尽兴。放心,不会伤到孩子的。」顾靖堂满头大汗,用力地撞刺着女人娇嫩的花穴,从水晴受伤的那一天起,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碰她。
她的腰伤不是大事,休养几天後便完好如初,只不过在某天花好月圆的当下,他们正要恩恩爱爱的那一刻,水晴毫无预警地就吐在他身上,吓得他连忙呼唤承瑜。
没想到却让承瑜诊出水晴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初期尽量避免房事,等孕期满三个月後,可以有缓和轻微的房事。
故此,顾靖堂隐忍两个月,虽然他知道该要好好地温柔对待,可是他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一直一直地狂猛抽送,两片原本是粉嫩的肉唇,在他不知节制的抽插之下,已经是泛红肿胀并且泛着许多白沫,可是男根却一直不停抽出插入,一点都不怜惜着这可怜的花朵。
「啊……啊……啊啊……」水晴全身瘫软,连娇吟都显得断续无力。
「晴儿的身体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不!是比之前更加紧、更小、更敏感……噢……我都还没射,晴儿就泄了好几次。」男人看到身下女人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满足感,尤其她又是因为自己而迷乱,这是一种男人特有的殊荣。
「啊……讨厌……嗯……啊……嗯啊……人家受不住了……啊啊……嗯……」水晴抓着身旁的布料,已经扭成一团,皱得差点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两人交合的部位早就已经是一片水泽,湿淋淋又黏腻腻展现出他们欢爱的激烈。
「晴儿再忍忍……我也快了……」顾靖堂算算时间也已一个时辰,此时,隐隐运气将身体的毒性全都集中到蓄势待发的精关处,狂抽猛插数十下之後,等待着水晴泄了身,才大开关口,将隐藏毒性的精华全都射入她的子宫里头。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场看似完结不了的欢爱,水晴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顾靖堂将所有的精华射完之後,才翻个身,将她抱在身前,大手在汗湿的雪背上来回抚摸。
水晴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小手在精壮的胸膛上头慢慢地画圆,娇声地说:「今天弄得人家差点喘不过气来,而且,感觉到你今天给我的似乎跟以往不同,有些热热又有些刺疼。」
顾靖堂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轻笑说:「是太久没有让你下头的小嘴嚐到,所以才会这麽怀念。」
水晴没有发现到顾靖堂些微的变化,仍对他的淫言秽语感到一阵娇羞,抡起粉拳轻轻在他的胸膛上搥了一下,说:「是你太过纵慾,还说我!」
「这有什麽办法!是晴儿让我中毒,只要一天没碰你,就会太过思念而发狂,这一次居然要我隐忍两个月,姑且念在你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将你的骨头全拆了,已经是很自制了。」顾靖堂大手捏着粉嫩的臀肉,用力地将她往自己的下腹一压,让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不假。
只是,这一切顺利得让顾靖堂有些胆颤心惊,这毒要解除的条件之一,是水晴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他的,为了不让她怀有他们三人的孩子,傅雪十六岁那天,在他们的饮食当中,已经下了一些不会妊娠的药。
之後,他就天天缠着水晴,确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种,後来想想这毒不仅恶毒,也是丧尽天良,中毒之人想要解身上之毒,可能不必伤害心爱的女人,但是却得先扼杀自己的孩子,既然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伤痛,他也只好在这段日子尽量补偿水晴,让她有美好的回忆可以冲淡丧子之痛。
水晴又羞又窘地搥着他的胸膛,正当她解了一些气,男人一把将她抓起,跨坐在他的身上,粗大的男根顿时整根没入,恶意地往上挺动几下健臀,大手往上罩着两团丰满的绵乳,笑着说:「刚刚速度快了一些,这一次我们慢慢来,晴儿今天可不能睡,得陪我消耗这几个月辛苦忍耐而累积的份量。」
「啊……靖,你……嗯……想要弄死人家……啊……一整夜……啊……真的会死……啊啊……」水晴听到顾靖堂这一番话,就知道自己今天又会是一个难熬却销魂的一夜,虽然说天赋异禀的男人不是没听说过,可是她实在不是很想遇到这样的男人,才刚休息没多久,他就恢复,而且比刚刚更加膨胀勃发,似乎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放心,晴儿只会欲仙欲死……」顾靖堂刚刚解完了毒,不论是身或心都变得更加轻松无比,连带地都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一夜都不停歇,怎麽可能因为水晴的娇声软语哀求,就轻易地放过她。
「晴儿,动起来!坐着可是不会舒服的。」顾靖堂这一次决定让水晴主动,轻拍肉臀要她不只是坐着,也该开始动作起来,这样才能让他们再一次享受到极乐的欢愉。
「啊……这样好羞人……嗯……你都欺负人家……啊……讨厌……啊嗯……靖的大肉棒好大……啊啊……顶得人家好舒服……啊……啊……」水晴酥麻麻地轻扭着身子,小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小屁股缓缓地上下吞吐着粗大坚硬的男根,用自己的速度享用躺在身下的男人。
「哦……晴儿作得真好……继续动快一些……啊……晴儿里头好紧又好小……夹得我好舒爽……再摇得大力一些……」顾靖堂双手罩着两团绵乳用力地揉捏着,男根埋在温暖水嫩的小穴当中,享受着肉壁紧紧吸含挤压的快感,以及抽插摩擦当中带来的畅快,随着身上女体的律动,偶尔往上挺动几下臀部,让自己深深地插入到小穴深处。
「啊……靖好深……嗯……啊……人家没力……啊……靖帮帮人家……啊……」水晴娇喘哀求,上身无力地往前趴在男人的身上,臀部仍然自主地一扭一摆。
虽然自己摆动着身体上下吞吐男根,可以享受到顶刺自己身体最想要碰触的点,可是一边要努力摆动,一边又得要抵挡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这样的动作持续下来,花费的体力也不是一般,尤其刚刚已经被男人弄得高潮好几次,所剩的体力根本就不够让她进行到这一轮结束。
「晴儿没力还能继续扭动着小屁股,这样的作法实在没有说服力。」话虽这麽说,可是也一个翻身让她躺在床上,将她的双腿抬高置放在肩上,在她的臀下放置软垫,大手轻抚着纤细修长的双腿,下身开始疯狂地前後摆动,「晴儿再用力一些……噢……对,就是这样夹……用力夹断我……」
「啊啊……靖……嗯啊……再快一点……啊啊……再深一些……啊……就是那……嗯……好棒……啊啊……」水晴全身酥软地任由坚硬的男刃捅穿自己的小穴,随着男根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强烈,小手忍不住地抚上自己的胸,纤纤手指捏掐着顶端的乳尖,一下子用力往上,一下子夹紧搓揉,一下子用指间刮搔,尽情地挑动自己的身体,让挺翘的乳尖绽放出最美艳的姿态。
「噢……晴儿……晴儿……」顾靖堂爽快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话,只凭藉着本能尽情地挺动着腰臀,将男根一次又一次地插入抽出、插入抽出,两人交合部位已经是一片湿泞,拍击的肉体将水泽变成白沫,飞溅在两人的四周。
「啊啊……靖……啊……慢点……啊啊……再快点……嗯啊……慢点……嗯嗯……插深点……啊啊……噢……花心好酥、好麻……啊……再快一点……」水晴感觉男根过於激烈的抽插,就娇喘着要慢一些,可当男根慢慢地插抽,她又觉得小穴搔痒难耐,又嫩声地要男根快一些。
「晴儿到底是要我快,还是要我慢……」顾靖堂失笑地说,明显地感受到花穴甬道开始急速收缩,知道水晴已经又要达到高潮,这一次不再逗弄她,加快抽插的速度,加重顶刺的力道,插得水晴直求饶:「嗯哦……靖放过人家……啊啊……人家快到了……啊啊……到了……到了……啊——」泄身的高潮让她不自觉地用力弓起身子,小手将两团乳肉捏得不成型状,手指也紧掐着乳尖,身子急促地颤抖着。
「啊……」男人一声惋惜地呻吟,高潮的小穴激喷一股淫液到男根顶端的小口,顾靖堂一个不察,强烈的刺激让他守不住最後关卡,一个挺腰刺入花心深处,跟着水晴一同进入到极乐世界,将自己灼热的男性精华整个撒到花心当中。
顾靖堂低声粗喘,抽出自己的男根,再将放在肩上的双腿缓缓地放下,长时间没有并拢的双腿正大开门户,看着自己射入的白液缓缓地从红肿的花穴当中流出,一股火热又瞬间窜至下腹,原本半软的男根又再度复苏,可是看到水晴瘫软无力的模样,即便自己再怎麽亟欲发泄,也不至於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顾靖堂先拿取一旁的薄毯,将水晴盖个紧实,然後起身下床,到门外吩咐小紫准备洗澡水,走回到房里,到放置在一旁的水盆里拧乾毛巾,走回到水晴的身边,掀开薄毯轻柔地帮她擦拭身上的欢爱痕迹。
「人家自己来。」水晴体力恢复了一些,连忙伸手想要拿走毛巾,可是顾靖堂却快了一步,说:「晴儿乖乖躺好,这种小事情,我来就可以。」按下她的小手,继续手边未完成的动作,如此来回好几次,水晴总算觉得清爽一些。
「庄主,洗澡水已经备好了。」小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顾靖堂淡淡地回话。
「是,庄主。奴婢先退下。」
顾靖堂听着小紫的脚步声远去,起身抱起水晴,说:「泡些热水,会舒服些。」来到了位於房间後方的小屋,轻轻地将她放入浴桶中,拿起一旁的角皂轻轻地帮她洗净。
温热的水让全身顿时放松了不少,原本酸疼的肌肉也舒缓了些,水晴舒服地眯着眼,将头靠在桶子边缘,享受着男人的服侍,突然脑袋闪过一丝念头,睁开美眸看着男人说:「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池中的凉亭,摆放一张可供躺卧的长椅,顾靖堂抱着已经怀孕八个月的水晴,坐在上头静静地享受两人时光。偶尔,两人几句短暂的交谈,虽然打破了宁静的一刻,但也多了一丝亲近,多了一丝温暖。
顾靖堂满怀心思地摸着水晴隆起的肚皮,随着出世的时间越来越近,胎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微弱,莫承瑜似乎有怀疑着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到出世,虽然想要开口,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麽与水晴说明。
莫承瑜私底下找了他相谈,对於水晴肚里的胎儿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胎儿已经成型,想要打掉也不可能,可是生下来为死胎的机率很高,一个母亲怀胎十月听到这种恶耗,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顾靖堂虽然早知会有如此结果,但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到,心里头依旧萌生了一些不知名的感伤,他交待莫承瑜不要让水晴知道这消息,到时候孩子出世,他自会有办法解决。
话虽如此,随着水晴怀孕的天数越来越长,顾靖堂的内心也越来越沈重,在她的面前依旧表现得无所差,看着水晴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逐渐编织许多未来一家三口的美好景象,听着她的描述,就有如一把刀刺向他的心。
顾靖堂故作轻松地问:「晴儿,万一……我的意思是万一,孩子跟你只能保一个,你会想要留下谁?」
水晴听完一惊,她现在才发现到这个世界虽然医疗还不算太差,但是跟现代的医术比起来,女人生产的过程,根本就是在生死一瞬间,一个不小心将会有两条人命就此消失。但是,万一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作为一个母亲想当然一定是保住孩子,可是她这个人却又跟其他人不同,「保住我!」
「为什麽?」顾靖堂讶异地问,一般人不都是想要保住怀胎十月的孩子,怎麽会有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命?
水晴摸摸肚子,笑着说:「照理而言,我是希望孩子跟我都能保住,万一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我宁愿是我活下来。失去母亲的孩子,生命当中可能出现许多残缺,父亲可能疏於照顾,继室可能会疏於照顾,导致孩子长大而怨恨我这个母亲没有好好活着。失去母亲的孩子,不一定会活得不好,像农妇一年到头几乎都生了许多孩子,有的孩子夭折,有的孩子流产,她们当然会为了这些孩子心疼痛苦,但是还有其他的孩子需要照顾,她们一定会坚强起来。」
「晴儿,这个例子不太对吧!你现在是头胎,怎麽会跟那些农妇相比呢?」顾靖堂失笑,他的晴儿比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人家话还没说完呢!」水晴不满他居然打断她的话,嘟着小嘴说:「我当然知道这是第一次生孩子,也知道生孩子的各种危险,但是,靖,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爱的人,你也说过,我也是你在这里疼入心骨的人,万一我死了,你也无法独活下去。孩子有承瑜他们照顾,不怕活不下去,就只有你,我担心你没有我会失去活下去的目标。所以,不管如何,要先保住我。虽然我会很在意这孩子,但是我却更加在意你。」
「晴儿……」顾靖堂紧紧搂住水晴,心中激动不已,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话。
「不过啊!我觉得靖太过担心了,宝宝现在不是很顺利的长大,而且二师兄也说我的身体要生个健康的宝宝绝对没有问题。」水晴娇笑着,她可是在知道怀孕之後,就很认真地保养身体,蓄积体力,更何况这里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要请来一个有经验的稳婆,宝宝一定可以顺利地诞生到这个世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可不想到时候手忙脚乱,作错了决定可会遗憾终生。」顾靖堂轻弹一下水晴的鼻子,宠溺地说:「不过知道晴儿的想法,到时候真的有什麽紧急状况,我也能知道该怎麽要承瑜处理。」
水晴皱着鼻子,娇嗔地说:「啧!靖怎麽会想这麽不吉利的事情。你要想着我跟宝宝一定会很顺利地度过,然後,作完月子,宝宝也大了一些,我们就可以带着宝宝一起去作更多的事情。」
「是啊……可以一起……」顾靖堂幽幽地回,他知道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当她生产完,孩子死了,月子作完,就得跟着木易一起回西夜,然後变成西夜国的一枚棋子,准备毁灭万俟大陆当中最富强的南海国。
「啊——啊——我不要生——啊啊——啊——」
「夫人,用力啊!」较为苍老低沉的女声鼓励着生孩子的水晴,「已经看得到孩子的头,夫人再用力,孩子就快要出来了!我数到三,夫人就用力。」
「嗯——啊——啊——」水晴努力地听着稳婆的指示,每一次听到三就肚子用力,可是不管她怎麽用力,孩子就是卡在产道中不出来。
「夫人!再用力一些……」稳婆知道水晴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这一次再不把孩子生出来,母子两个人一定会有危险。
凄厉的尖叫声从房间内传出,顾靖堂的心也跟着每一次的叫声拧了好几次,着急地在门外来回走动,地面都已经快要被他踏出一条凹痕。水晴从阵痛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时辰,他真的很担心水晴会过不了这一关。
莫承瑜看到师父来回地走动,眼睛都已经快要花了,忍不住地提醒:「师父,请不用担心,我已经事先让水晴姑娘吃下补药,她的体力一定可以顺利生下孩子。」
另外两个徒弟则是被他使唤去烧开热水,还有被妥一切事宜,至於木易,早在几个月前已经回到西夜国,准备迎接水晴的到来。
「可是……」顾靖堂还是不放心,这时候又听到水晴凄厉的叫声,整个人又吓得差点站不住,连忙冲到门外,大喊着:「晴儿,你没事吧?」
「靖,你这个大坏蛋……啊——都是你害得……好痛啊——我不要生了……啊啊——」水晴大口地喘着气,一次又一次的剧痛让她差点无法呼吸,这个时代又不流行无痛分娩,现在的她都有想要口出恶言的冲动。
「晴儿,留点体力!等生完,我任由你处置。」顾靖堂连忙安抚水晴的情绪,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被挡在门外,什麽事情也不能作,只能乾着急。
突然,水晴喊叫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哀号之後,就没有了声音,顾靖堂当下昏了头,一抬脚就将房门踹开,一进门就看到水晴苍白的脸,连忙冲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晴儿……」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膛让他差点发了狂,当他的手伸到她的鼻间,发现到还有些微呼息,猜想应该是昏死过去,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这时候,稳婆用战战兢兢的语气,说:「老爷,这……这孩子……」她的手中抱着全身发黑的孩子,不管她怎麽拍打,这孩子一点气息都没有。
「孩子……」顾靖堂连忙接过孩子,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稳婆的手中,说:「婆婆辛苦了,这些是小意思,请一定要收下,至於孩子的事情,我会亲自跟内人解释,婆婆就请慢走。」
「是,谢谢老爷!」稳婆开心地道谢,她接生这麽多年,也有不少次遇到过孩子夭折,但这一次还能拿到这麽丰厚的赏金,想必这个孩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当然知道这些钱财的背後是什麽含意。
顾靖堂勾着嘴角,淡淡地朝外头喊:「承瑜,请好好护送婆婆,记得一定要让婆婆安全回到家。」
「是,师父。」莫承瑜一听到师父用「请」这个字,心中不免为这个婆婆哀悼,看到稳婆从房内走出,连忙迎上去,轻扶着稳婆的手说:「婆婆,这里请。」
顾靖堂看到莫承瑜送稳婆出去,拿出包巾仔细地将孩子包好後,将另外两个徒弟叫来,说:「绍逸,柴火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师父。」
「裴宸,我要的东西都备妥了?」
「与大师兄的柴火放在一块儿。」
「很好,现在要小紫过来,帮晴儿整理整理,你们留下来帮忙小紫。为师有些事情要处理,去去就回。」顾靖堂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一个飞身就往外头奔去。
顾靖堂很快地就来到要洛绍逸准备的柴火处,轻轻地掀开包巾,看着满脸发黑的孩子,大手轻抚着孩子的脸蛋,禁不住地落下泪,说:「我的乖女儿,爹对不起你。爹也很想要抱着会哭、会笑的你,可是老天爷却对爹开了一个大玩笑,先是让爹身染奇毒,爹本想就此了结一生,却又让爹遇到了你娘。」
顾靖堂轻柔地把孩子用包巾包好,仔仔细细地查看,「你娘是一个非常美丽又纯真的人,让爹原本陷入黑暗的心获得救赎。爹为了想跟你娘牵手到老,这辈子即便背负着杀子的罪名也在所不惜,女儿你应该会责怪爹吧!不过,爹愿意承受一切。」
轻轻地将孩子放在柴火上,大手抹去脸上的泪,拿起一旁的火把,在柴火的四周都点上了火,说:「乖女儿,爹帮你取了个名字,叫做顾巧柔,希望你长大是一个柔顺乖巧的孩子。还有,下辈子记得找一个更好的人家,不要再来当爹的女儿,爹不是一个好父亲,作爹的女儿只会受苦受难。爹不愿让你娘看到现在的状况,所以只有爹送你一程,你应该不会怪爹吧?」看着火势越来越强,最後的一滴泪也逐渐被火势烘乾。
等到火势全灭,只剩下一团余烬以及白色的骨灰,顾靖堂默默地用手一点一点地将女儿的骨灰捡到坛子里,等到他全部都捡完,默默地将坛子盖好,一动也不动地紧抱在胸前。
顾靖堂将汤匙的药吹凉後,递到水晴的嘴边,柔声地说:「晴儿,再喝一口。」
「恶……」水晴忍不住恶心的反应,连忙抓起一旁的痰盂,就往里头吐了出来,用手巾擦擦嘴边的秽物,说:「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这鸡汤我喝到快吐了。」
「不行,月子一定要按部就班,不然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顾靖堂坚持着一定要水晴将手中这一碗鸡汤喝完,产妇生产所耗费的心神太大,不好好补一补是不行的。
「可是人家真的喝不下了……」水晴皱着眉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鸡汤,现在不要说喝了,连闻到味道,她都快要吐出来。
「晴儿刚刚把吃下去的都吐了出来,这一碗一定得喝光才行!」顾靖堂强硬地说,虽然知道连续吃近一个月一模一样的食物,即便过往觉得再美味,到最後都餍足而变得厌恶。
「靖……」水晴美眸闪着水光,对着顾靖堂就是一阵撒娇地叫喊。
「晴儿,不是我要这麽狠心,但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不愿意我也得逼着你喝。」
「我不喝!」水晴今天执拗地别过头去。
「晴儿!」顾靖堂语气变得严厉,让水晴听得忍不住小嘴一瘪,眼泪扑簌簌地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抽抽噎噎地反控说:「你凶我!人家好不容易生了宝宝,可是我连一天都没有看到宝宝的踪影,你说宝宝身体不太好,需要有人细心照料,又说人家要坐月子,不好亲自照顾宝宝,等宝宝的身体好一些,你说过要把宝宝带来让我看看,让我抱抱的。」
「我……」顾靖堂只发了一个音,话又被水晴抢走,「你什麽你!宝宝没办法来,那我自己过去看看宝宝总行吧!可你又用坐月子的理由把我困在房间里头,现在又让我吃到快要吐,你到底想把我怎麽样啦!」说完,掀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了起来,躺在床上,背过身就是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一眼。
顾靖堂看着床上的棉被蛹,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唉……我知道了!晴儿可以把这一碗汤,喝完吗?」事到如今,他还想要瞒过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只希望绍逸在外头能够买到一个孩子,顺利地赶回。
水晴掀开被单一角,泪眼汪汪地看着顾靖堂,正在审视着他的表情是不是在说谎,看了一会,缓缓地坐起身,伸出小手端起他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就着嘴,喝了起来。
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似乎在问,为什麽还不出去将宝宝抱来给她。
顾靖堂很认命地看着水晴将碗里的汤全都喝光,伸手取走空碗,看了一眼天空,说:「现在时候宝宝应该睡了,晴儿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等等我再来同你说结果?」
水晴听到可以跟宝宝见面,瞬间眼泪都化作笑容,乖巧地点点头,很自动地躺了下来,在必眼前,不忘叮嘱,「记得,我要抱宝宝,不然明天……哼哼,我可不会这麽听话了。」
水晴昏昏沉沉地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见天色已经昏暗,房内只有一盏油灯正闪烁地在桌上燃烧着,刚醒来觉得口有些渴,起身来到桌上,拿起茶壶正想往杯子里头倒时,才发现里头一滴茶水也没有。
想唤小紫,却想到这种小事还是自己来就可以,便披起斗篷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手端着茶壶,打开门就往灶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中途,突然发现有人正在说话,似乎有提到她的名字,这让充满好奇心的她忍不住地偷偷躲在一旁听。
「没有买到?」顾靖堂压低怒气,质问着洛绍逸,他想要达到的结果不能有任何差错。
「师父,为了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徒儿已经把能找的范围全都找遍了,可是不巧就是没有人与小师妹差不多时间怀孕的妇人。」洛绍逸自己也两难,就算是找到了差不多时间怀孕的妇人,他们也不一定会把孩子卖给他,而他总不可能留下银两就暗中把别人家的孩子抱走,虽然师父很有可能会要他这麽作。
「你这样要我怎麽对水晴交待!现在她急着要看到孩子,我能用的理由都用尽了,难道要我白,我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顾靖堂低吼着,他不接受这种理由,即便是从某处偷来,也得在这几日寻出一个婴孩才行。
顾靖堂的话才刚说完,就听到陶瓷破碎的清脆响声,两人连忙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水晴脸色发白地楞在柱子旁,顾靖堂看到她的脸色,就知道刚刚那些话,她全都听见了。他局促地站在水晴的面前,正等着接下来即将崩坏的两人关系。
只见水晴苍白着脸,双眼含着泪珠,一眨眼,她已泪流满面,用毫无生气的声音问:「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是怎麽一回事?」
顾靖堂看着故作坚强的水晴,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好缓缓地将事由来龙去脉说清楚,稳婆顺利地接生一个女婴,可是却捱不过最初的那一个呼息,一落地没多久就脸色发青地死去,而她才刚生产完,心情不能受到影响,所以,他已经先偷偷把孩子火化,葬到後山。
而他也想找个最适当的时机告诉她这件事情,无奈每当话到了嘴边,却怎麽也说不出口,所以才想到要让绍逸出外买婴,没想到却被水晴在无意间撞见。
听完顾靖堂的讲述,水晴的眼从迷蒙到无尽的空洞,猛然,一个伸手往他的脸上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伸出两个拳头就往他的身上猛打,一边打,一边满面泪痕地大声地质问:「你的心到底是什麽作的?我都还没抱到孩子!孩子……呜呜……我的孩子……为什麽死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连娘亲的一口奶都还没吃的孩子!」
「晴儿……」顾靖堂想要搂住水晴,却被她一把推开,「不要碰我!你怎麽可以这样待我!把我的孩子还来!他还这麽小,根本都还没睁眼看过这美丽的世界,为什麽?为什麽你连最後一眼都不让我见!」
顾靖堂看着水晴声嘶力竭的模样,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痛都喊出来,可是,他却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会有这样的结局,全都是他一手造成。
孩子出世,他就连忙将小小身躯抱离,很快地就火化,看着小小身躯化为骨灰,他用双手一把一把地掬起孩子最後的身影,然後默然地走到後山,用手替孩子建造一个舒适的家,诚心祈祷孩子未来不要再来到他的身边,下一次记得投胎到更好的人家,才不会遇到像他这样的父亲。
「晴儿,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能过於激动!」顾靖堂看到水晴已经号哭到失去理智,只见她一口气上不来,惊慌地上前扶助,下一秒只见水晴口吐鲜血,在昏死过去之前,只听到她说:「君情既决绝,妾意已参差。」
之後的几个月,水晴的状况时好时坏,最後一场沉睡之後醒来,她忘了自己在这里生活过一年,也忘了自己曾经有过孩子,更忘了她与顾靖堂的一段情。
虽然忘了过往,可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康健,也在师父与三位师兄的教导之下,逐渐架构她之前的人生。
两个月後,她含着泪水,挥别了师父与三个师兄,坐上马车离开这一块初始之地,跟着木易来到了一处幽静隐密的庄园,正为了木易未来的大计作准备与训练。
一年後,在南海国国都之中,规模最大的妓院,正盛大地举办一场花魁选秀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