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共鸣体【繁/简】--共鸣体(十七)/共鸣体(十七)

失去至亲之人,一开始时往往不见得能感受到激烈的痛,因为在一时间,你很难相信对方真的完全离开你,直到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所有的细节都不再有对方的身影,你才会在浑浑噩噩中恍然领悟,原来这就是天人永隔。而这种不自觉中让你窒息的痛,无论经历几次都不可能习惯。

在末日之後,摩悉亚的父亲失踪,摩悉亚的母亲带着她和温利逃到避难所後发现危机四伏,又辗转找了人烟稀少之处落脚,日子好不容易稍微稳定时,摩悉亚的母亲就因病去世,留下摩悉亚与温利相依为命。

温利是一个温柔又体帖的孩子,与从小到打惹事生非的摩悉亚截然不同,虽然因为两人有段年龄落差,後来的日子看起来是摩悉亚照顾温利,但实际上温利才是摩悉亚最大的心灵支柱。

温利走後的那一夜,摩悉亚躲入亚兹拉尔怀中不去面对现实,但在这之後的每一日,她还是得独自承受失去温利的痛。

之前她虽有宿舍,为了节约开支,她的床位一直都是在大通舖中,加上温利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宿在温利的病房,很少回到宿舍去住,与同寝的人也不太熟悉。

在温利走後,摩悉亚便回到了原来通舖宿舍去住,毕竟短时间想要转到单人房并不容易,她不想再欠亚兹拉尔的人情,而双人或四人寝室大多也需要认识的人才拼得成,她在这基地里几乎是孑然一身,不如待在通舖中还比较轻松。

但是女性的通舖寝室绝对不是什麽安静的地方,常常八卦满天日日不息。特别是女性战斗人员在基地中比例上并不算太多,因此寝室内还有研究人员或行政人员,空闲时间总爱嚼舌根。若不是寝室有固定熄灯时间,熄灯後禁止交谈,像摩悉亚这样的战斗人员恐怕就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早早阵亡。

虽然摩悉亚尽量想让自己保持过往的生活节奏,日日固定锻链体力与战术、在练习场上做模拟演练、保养装甲、并自荐接一些其他任务,好填满所有空闲时间。但自从温利死後,派任的人员就以她有精神伤痛为由,不允许她独自出任务,而平日与小队团体的出击,她所受命的任务往往也都不具危险性,甚至十分轻松,这样下来,她虽基本的收入没有少,但是待在基地中,面对自己的独处时间就大大增加了。

偏偏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独处。

过去她的生活除了战斗、演练就是温利及亚兹拉尔,现在多出来大量的时间,她满脑子想的依旧是温利和亚兹拉尔,只是持续陷入回忆并不会使伤口癒合,反而会让心中血肉模糊处逐渐溃烂。

摩悉亚试图回忆起自己在和平岁月里的爱好,她曾经喜欢唱歌,连很少夸奖她的亚兹拉尔都说过她的声音还行。在末世之初,她尚还不忘哼哼唱唱,排遣悲伤,但母亲死後,她的责任变重,她便连唱歌的心思都少了,而後鸣体出现,大家都说歌声会引来鸣体,而她便更不敢放声高歌。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已完全哑掉,悲伤时哭不出声来,快乐时也唱不出歌,曾经她到哪都能交上朋友,可是现在,只要和一个人熟识,她就会提心吊胆想着对方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死去。

她在封零不过两年,换过好几次队伍,她一开始加入所认识的人,到现在几乎一个都不剩,若真的要找一个她一开始就认识,并且平安活到现在的人大概就只有亚兹拉尔。

她身处的小队,队员的背景几乎都和她一样,没有势力也没有钱财,为了得到基地丰富的资源不惜拼命,而他们也往往会成为战斗的消耗品。并不是基地故意折损人命,实在是因为鸣体的变异太过快速,加上最先进的武器往往都无法量产,能够给基层用的,当然不可能是最新最强大、足以应付所有末日怪物的设备。

她知道很多新人进来,都会试图和人拉近关系,但是久了,多数的存活的人都会和她一样,半是麻木、半是恐惧对方死去而不想与人深交。当然还是有人不在乎这些,能够与人自在的打屁聊天,并在队友死去时默哀三十秒後重新振作,但她没有那种勇气,为了让重要的人在末世活下来、为了让自己在末世活下来,她变得非常胆小,只是这样胆小的她,依然留不住她想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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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至亲之人,一开始时往往不见得能感受到激烈的痛,因为在一时间,你很难相信对方真的完全离开你,直到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所有的细节都不再有对方的身影,你才会在浑浑噩噩中恍然领悟,原来这就是天人永隔。而这种不自觉中让你窒息的痛,无论经历几次都不可能习惯。

在末日之後,摩悉亚的父亲失踪,摩悉亚的母亲带着她和温利逃到避难所後发现危机四伏,又辗转找了人烟稀少之处落脚,日子好不容易稍微稳定时,摩悉亚的母亲就因病去世,留下摩悉亚与温利相依为命。

温利是一个温柔又体帖的孩子,与从小到打惹事生非的摩悉亚截然不同,虽然因为两人有段年龄落差,後来的日子看起来是摩悉亚照顾温利,但实际上温利才是摩悉亚最大的心灵支柱。

温利走後的那一夜,摩悉亚躲入亚兹拉尔怀中不去面对现实,但在这之後的每一日,她还是得独自承受失去温利的痛。

之前她虽有宿舍,为了节约开支,她的床位一直都是在大通铺中,加上温利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宿在温利的病房,很少回到宿舍去住,与同寝的人也不太熟悉。

在温利走後,摩悉亚便回到了原来通铺宿舍去住,毕竟短时间想要转到单人房并不容易,她不想再欠亚兹拉尔的人情,而双人或四人寝室大多也需要认识的人才拼得成,她在这基地里几乎是孑然一身,不如待在通铺中还比较轻松。

但是女性的通铺寝室绝对不是什麽安静的地方,常常八卦满天日日不息。特别是女性战斗人员在基地中比例上并不算太多,因此寝室内还有研究人员或行政人员,空闲时间总爱嚼舌根。若不是寝室有固定熄灯时间,熄灯後禁止交谈,像摩悉亚这样的战斗人员恐怕就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早早阵亡。

虽然摩悉亚尽量想让自己保持过往的生活节奏,日日固定锻炼体力与战术丶在练习场上做模拟演练丶保养装甲丶并自荐接一些其他任务,好填满所有空闲时间。但自从温利死後,派任的人员就以她有精神伤痛为由,不允许她独自出任务,而平日与小队团体的出击,她所受命的任务往往也都不具危险性,甚至十分轻松,这样下来,她虽基本的收入没有少,但是待在基地中,面对自己的独处时间就大大增加了。

偏偏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独处。

过去她的生活除了战斗丶演练就是温利及亚兹拉尔,现在多出来大量的时间,她满脑子想的依旧是温利和亚兹拉尔,只是持续陷入回忆并不会使伤口愈合,反而会让心中血肉模糊处逐渐溃烂。

摩悉亚试图回忆起自己在和平岁月里的爱好,她曾经喜欢唱歌,连很少夸奖她的亚兹拉尔都说过她的声音还行。在末世之初,她尚还不忘哼哼唱唱,排遣悲伤,但母亲死後,她的责任变重,她便连唱歌的心思都少了,而後鸣体出现,大家都说歌声会引来鸣体,而她便更不敢放声高歌。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已完全哑掉,悲伤时哭不出声来,快乐时也唱不出歌,曾经她到哪都能交上朋友,可是现在,只要和一个人熟识,她就会提心吊胆想着对方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死去。

她在封零不过两年,换过好几次队伍,她一开始加入所认识的人,到现在几乎一个都不剩,若真的要找一个她一开始就认识,并且平安活到现在的人大概就只有亚兹拉尔。

她身处的小队,队员的背景几乎都和她一样,没有势力也没有钱财,为了得到基地丰富的资源不惜拼命,而他们也往往会成为战斗的消耗品。并不是基地故意折损人命,实在是因为鸣体的变异太过快速,加上最先进的武器往往都无法量产,能够给基层用的,当然不可能是最新最强大丶足以应付所有末日怪物的设备。

她知道很多新人进来,都会试图和人拉近关系,但是久了,多数的存活的人都会和她一样,半是麻木丶半是恐惧对方死去而不想与人深交。当然还是有人不在乎这些,能够与人自在的打屁聊天,并在队友死去时默哀三十秒後重新振作,但她没有那种勇气,为了让重要的人在末世活下来丶为了让自己在末世活下来,她变得非常胆小,只是这样胆小的她,依然留不住她想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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