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随和,就像一个和气的长辈在对晚辈说话一样。
“民哥,我兄弟被这些朋友堵了,我是来救他出去的,我没有想过要伤谁,拍了那位兄弟只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我愿意向那位兄弟道歉,赔医药费,请大B哥为我们主持公道”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因为我感到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应该能救我们。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朋友倒是挺会说话,嗯,大飞啊,你看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啊?都到我录像厅里去坐坐,大家握手言和,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这民哥转头对着大飞笑呵呵的道。
“民哥,这个……这个小子,”大飞显然是不太乐意,他看看大B哥(民哥)然后在看看我们。
“诶?大飞啊,你虽然是跟着潇洒混的,不过你在我这录像厅旁边找人场子,那是不是太不给我施建民面子了。”这中年人说着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民哥?什么事!”话音未落,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带着一伙人冲了过来。
“没事,没事,啊,小朋友打架,呵呵呵呵,大飞啊,还有你们两个,来来来,到我店里来喝点啤酒,一起坐坐”说着他拍拍大飞的肩膀示意他跟着他进去。
……
后面的事情很俗套,也就是民哥作为中间和事佬,让我们双方坐下来握手言和,就这么简单。
期间,民哥还给我们每个人开了一瓶啤酒,没收我们的钱。那时候的我,感觉这民哥真是仗义。对我们这样的根本不认识的小混子也这么大方。
现在想想,其实他当时应该就已经看中我们了。我和徐东当时的实力肯定不如大飞,但是,对于一个想组织黑社会为己所用的商人来说,我们无疑是很有投资潜力的潜力股。因为我们幼稚,无畏,而且容易利用。
就这样,在一通把酒言欢以后,我们离开了录像厅。
回来的路上,徐东很兴奋的对我说道,“我以后要跟民哥混!你怎么样?”
我闻言愣了一下,说实在的,这个民哥给我的映像挺好,仁义,大方,而且公平。如果我没有俺爹的学业要求的话,我也许会真的跟着他混。不过我时间真的有限,我要学习,真没有时间整天跟着他们泡在录像厅里,时不时的和其他势力的混子火并一下。
所以我笑着摇摇头道,“东子,不瞒你说,俺爹希望我能考高中,我平时都得看书啊。”
徐东闻言沉默了一会,不过随即就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人各有志嘛。”
我见徐东有些闷闷不乐,连忙转移话题道,“东子,我看这大飞似乎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刚才这小子是因为民哥才不敢放肆,你平时还是得多加小心啊”
“妈的,我还怕他?这次是被他埋伏,下次老子身上带把刀,他敢来找我麻烦,老子捅他三刀六洞!”
我们那个时候,杀人是要枪毙的,基本没有缓刑一说,徐东这兄弟的脾气,弄不好真的会捅人,我闻言连忙劝道,“东子,你可别冲动,为这种人不值啊”说实在的,我当初也有过灭王小勇满门的想法,所以对杀人这事是有过详细考虑的,自然也对这严重的后果要比东子透彻。所谓的旁观者清,所以我很理智的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
“妈的,管他值不值,他要是敢惹我,我就让他死!”徐东红着眼睛吼道。
我见这徐东这么听不进话,只能转移话题劝道,“那陶菲怎么办?你杀了人就被毙了,你爸妈可怎么办?他们就你一个儿子啊。”
这徐东闻言沉默了下来,愣了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很不甘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势力又没他大,难道每次都这样被他欺负?!”
“这个,我想想,总有办法的”我闻言开始仔细的思索起来。大飞之所以能欺负我们,第一是他人比我们多,第二是他比我们高一个年级。
如果是硬干的话,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像民哥说的那样,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井水不犯河水。关键问题是,这个矛盾有办法化解吗?
想着我就问道,“东子,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找你麻烦?”
“因为陶菲,他说我抢他的马子--妈的,人家陶菲根本理都不理他,抢他妈逼啊”
这事难度看来不小,除非徐东主动让出来,但就算是徐东退让,就大飞那张万马奔腾的麻子脸,人家姑娘也不可能会接受他。
看来这个梁子是解不了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大飞干,而且还要干赢。此时很多念头在我心里掠过,比如我们几个人乘大飞落单的时候敲他闷棍什么的。
但是校园混子毕竟和黑社会的差异巨大,我们不可能打死他。像他这样的角色,只要不弄死,迟早得纠集了手下来找我们报仇。说实在的,和尚脸上的那一砖头,已经让我也和这帮人结下了梁子,我们两以后中午出去或者晚上放学,都得时刻提防大飞的那帮人找我们麻烦。
人,还是得有人啊。我终于开始考虑起收小弟的事情,现在箭在弦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回到学校,午休已经结束,上课铃声响起,我终于拖着疲累的脚步走进了教室。贾晓丽和张晓芳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进来。其实除了她,我们班其他人也都盯着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刚才是出去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