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中午屋子热的睡不着,杏花在屋子里闷的难受就拿了把蒲扇想到村口的树林里乘凉,刚走出巷子就听见街上有人吵闹的声音。杏花寻声走过去,见民生的门前围了一群的人,牛娃和民生的老伴母老虎正在街上对骂。牛娃的嗓门不小但母老虎的嗓门更大,两个人指鼻子吐口水的把对方家里的祖宗十八代翻了个遍。母老虎在村里骂街罕逢对手,牛娃也是村里有名的大嗓门,两个人今天是棋逢对手,叫骂的声音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好多村民闻声过来看热闹。杏花听了一会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民生家的母老虎在村子里四处散布谣言,说牛娃的媳妇在秦山上打工时即卖烟酒水果也卖蹩的(卖淫),牛娃听说后气的不得了就跑到民生门前骂街,两个人就这么着开了战。母老虎骂了一会见不能占上风就转变了攻击方向,开始骂牛娃的大女儿飞凤:骂飞凤也跟着她那卖蹩的老娘一样是个小骚蹩,小小年纪就四处勾引人……牛娃现在把大女儿看得象眼珠子般的娇贵,怎么能容母老虎肆意诽谤呢,气的牛娃掳胳膊纨袖子地就要上去揍母老虎,母老虎见牛娃要动武,一点也不怕,嚎叫着要向前冲,围观的村民们赶紧拉住他们,这时祥叔过来了,硬把牛娃拉了出去:其实牛娃也不敢揍母老虎。虽然牛娃有政协副主席的亲家做靠山、有在检察院工作的女婿依仗,但也不敢和民生闹翻——张民生是什么人牛娃清楚的很,他后面有马主席撑腰民生后面可是站着张县长呢,民生一家子在小寨子根深势大,真闹起来他牛娃可不是个儿。牛娃平时虽然在背地里四处的说民生的坏话但要真的和民生斗起来还是有些畏惧的,骂街吵架是一回事动了手可就是另一回事了,牛娃可是领受过民权的大拳头的,直到现在牛娃的心里对民生弟兄还是有些畏惧的:牛娃的胆子其实并不大。
见人群散了杏花便摇着蒲扇信步走到村口乘凉,才到村口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柱子?杏花揉揉眼睛:啊…真的是柱子!柱子说过会来看她的,他真的来了。“柱子!柱子!”杏花向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
真的是柱子,他穿了身洗的发了白的蓝色的劳动服正站在村口四处张望。听见杏花的叫声柱子拗过头来也看见了她:“杏花!”柱子的脸上一阵激动,站在那里呆看着杏花竟有些痴了。柱子瘦了很多,面容很憔悴,那双深邃的眼里饱含着泪水痴痴地凝望着杏花。杏花跑过去真想扑到柱子怀里放声痛哭,可四周还有乘凉的人杏花不敢。“柱子,你真的来看我了,你…瘦了好多!”杏花看着柱子禁不住哭了,柱子饱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一串串的流了下来:“杏花,你…也瘦了,是不是生病了?我来了几次了,可不敢直接去你家找你,怕你婆家会说你的闲话,就在村子里面乱转悠,希望能遇见你,今天一早我就过来了,在村子里已经转悠一会了,终于遇见你了!”柱子激动得不住地抹着眼泪。“你…来了就好!来看我就好……”杏花尽量抑制着喷涌而出的眼泪。“你…在这里还好吗?”柱子凝视着杏花。“还…还…可以吧!”杏花的眼睛又禁不住流出一串串泪珠……
柱子走了,流着泪走的,杏花的泪水都快流干了。柱子说还会来看她的,杏花说她以后每天中午都会到村口呆一会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