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大胆的预期相去得很远,她本来想着好好地折腾一次沈科,反正着其中各种浮云,倒楣的人是她,如今个她是浑身酸软,都不想动手指儿,偏就他的手跟个泥鳅似的,愣往她身上凑,
她索性着拿出杀手锏来,把自个儿的问题给丢出去。
沈科还想着混过去,这明显地,不可能,一点可能性儿也没有,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话,他心里头儿跟个明镜似的,现在到是有些个明白,晚坦白还不如早坦白,至少还能得个同情票啥的。
可不,按他这样的情况,那同情可得大大的。
他想的不错,这个能将生意做到百强企业的人会是个没脑袋的?这话说出去,那就是个傻子也不敢这么天真地认为吧!
要算计的地方还是得算计,投资也得看回报率,总没有人爱做亏本的生意儿,这会儿,他觉得自己是逃过一劫,面上到是滴水未露,跟个被从肉(体)与精神上都给摧(残)过的人一样,眼睛敛去些满足的光彩。
“回来将将有五年了吧。”他说话了,声音还是沙哑的,不是故作的沙哑,是那场袭击留给他的纪念品,嗓子是好不了,能说话已经是幸运的,他也不要求太多,“当年都不能动,要不是想你跟儿子,我还真是撑不下去了!”
这话是真的假的?
沈少还会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他就是个天生的强者,还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认输的,可这么一个人,摆在他心头的人,怕她见着自己伤得血肉都要模糊的样子,怕惊着她,愣是不跳出来说,他还没死。
是呀,这么个人就是他身边的大胆,此刻还在他身边的大胆,让他爱到骨子里去的大胆,根本舍不得让她见自己的样子,只得狠下心,不出面澄清儿,心里系着一个希望儿,就盼着快快地复原,岂料,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五年。
所以,他说的半真半假。
全然的假话太完美,会让人生疑,全然的真话,又让人觉得太过头,就是这个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听得舒服,不矫情,不傲娇,还透着那么点实在的意思,把个大胆给哄得心都软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大胆身上也可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是沈科的对手,被他半真半假的话就给蒙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瞅着他身上的疤痕,“还疼吗?”
身上的疤痕那么多,那么密,她都可以想象他当时的样子,觉得身子都有些冷,就算是先前那么大的火气,这会儿,也消得差不多。
她要求不多,他活生生地身边就成,真的,虽然他给的理由,让她觉得胸闷蛋疼的,还是不说二话地接受下来,他还活在这世上,她就应该感谢上天了,还有什么气可生的呢!
大胆这个人一想开就好的,刚才运动那么一会,本就没吃晚饭,现下肚子饿得不行,拿手推推他,“去做饭啦,我饿了!”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与话,她一下子是习惯的,就那么说出口。
可沈科那是个会做饭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压根儿就没进过厨房,“君子远疱厨”,那个他们沈家男人的传统,到他这一代乃至与他差不多岁数的侄子们,都是个两手从未沾过洋葱水的人,让他去做饭,他怀疑做出来的能吃吗?
“那个呀,大胆,我们出去吃吧?”他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觉得自己突然矮老大一截,喻厉镜与廉谦那两个家伙都是会做饭的,就他一个人不会做,好象不太好,“外面出去一点儿,是个景区,好象有什么东西可吃的。”
别墅外面是个景区,这话是不假,真的不能再真了。
且不说这景区这么晚还有没有在营业的,就是这景区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不过就是摆明着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的心态儿,那东西还能说上好吃,那简单就是个神话了,可以上新闻头条了。
“还是叫外卖吧。”大胆压根儿不想出门,懒懒地卷在床里,跟只慵懒的猫儿一般,晶亮的眼睛瞅着他,“我懒得出门,你打电话叫个外卖吧。”
呃,沈科忙不迭地答应,他自诩是个好男人,这会儿,自然是全力满足她的要求,就算是这个郊外,离市中心远得很,还是答应答应下来,叫个外卖,外卖哪里叫,自然是景区那里。
他站起来打电话,那脚微有些跛,却已经是他的最好状态,今儿个晚上,他到是没想来别墅这里,以至于这里都没个人的,景区嘛,他还是熟的,能不熟嘛,且不说,他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就是这个景区,还有他的一点儿投资。
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忙不迭地答应,他很满意。
所谓的外卖,不过就是两份炒米粉,就是最简单的卷心菜炒米粉,时间也晚了,没啥个材料,景区那边的人解释得满头大汗,就怕面前的人发怒。
沈科何曾这样子,就吃这么个简单的东西,他向来是个挑嘴的,哪个东西不是吃得最精致的,与大胆激(情)完了,就让人吃这么个东西,那个脸不是一般的黑,唬得那景区过来的小伙子好一阵寒颤的。
到是大胆不在意,穿起丢在地面的衣物。
她是个不挑嘴的,就是别让她吃黑糊糊,看着就倒胃口的东西就成,连忙让那个小伙子赶快地离开,自个儿打开来,鼻子就闻着香味儿,拿起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吃起来。
沈科满面纠结地挤在她身边,见她刚才和颜悦色地面对着那个小伙子,感觉自个儿是给撇一样,那手臂儿就圈住她的腰身,把上(半)身倾向她,“大胆,那人长得怎么样?”
“谁长得怎么样?”蒙头狂吃的人,稀里糊涂的,压根儿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知道吃面,耳朵里到还清明着,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个倒带似地倒回来,“你说送外卖的?没看仔细,怎么着,你想把他捧起来?”
她就是个迟钝的,没瞅见人家眼里那点儿醋意的,还问人家是不是想把送外卖的小伙子给包装起来,成就个大明星什么的。
沈科老放心了,松开她,自个儿也跟着扒拉起来吃,味道嘛,不是很好,也还凑合着,到是见着她吃得很快的样子,到让他吃得也顺溜。
太阳爬到半天高时,大胆才醒来,地上的她的衣物早已经不见,估计着让沈科给收拾过了,这房里,找来找去,她只得穿沈科的衬衫,就算是沈科现在瘦下来,那个衬衫给她穿还是是得太大,长度更长,快来到她的膝盖。
里面没穿什么,空空的,她趴在窗口,把脑袋探出去,就瞅着自个儿的BRA与内内晾在楼下,只一看,她个脸色,就跟着个花花绿绿的,那件BRA分明就是变形的了。
肯定是用洗衣机洗的,她转而一想,沈科那个家伙,可不是廉谦与喻厉镜,不能按着对他们的要求,也来要求他。她压根儿没什么要求,他还活着,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一想到廉谦这个名字,她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那个满口儿戏谑味的男人,那是真真地在骗她,骗她的眼泪,让她真个以为他死了,自己却去做什么劳什子任务,比沈科更可气。
“大胆,吃早……”饭了。
后面的两个字,让上楼的沈科给咽回肚子里,从门口望进去,她全身上下就着一件白衬衫,那还是他的衬衫的,臀(部)微翘在那里,那浑(圆)曲线让他口舌生燥,双脚便身不由己地走过去。
大胆听见个声音,马上把脸上的表情收拾一下,才回转身,就落入熟悉的怀抱里,那男人的气味醺得她有些个不能自持,双腿儿微微发软地倾向他,微张着唇瓣,似在等待他的吻。
他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从来不会让大胆失望的,这会儿也一样,他的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颚,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尖)顺势探入她的嘴里,探索着她嘴里每一寸领地儿,满足地感觉她的小舌(尖)跟着跃跃欲试,纠(缠)在一起嬉戏 。
她迎着他,迎着窗口晒进来的阳光,奉上自己的热情,与他唇齿相缠,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她两条藕臂儿圈住他的腰身,与他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沈科气息不紊地放开她,把下巴轻轻地靠她的肩头,“大胆,能这么样抱着你真好。”
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最近她太多愁善感些,她有种想掉泪的冲(动),回应他的是更紧的拥抱,试图把这个男人给圈住,她不想再拥有另一个漫长的五年。“你能回来,真好。”
她这么说,即使无数的感谢上天,她还是忍不住要说,他能回来,真好!
可是,当她被拉着下楼,看着满桌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菜,那个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个勉强,她喝着如汤水般的所谓“白粥”,夹着瞅着个黑糊糊的菜,尽量让脸上的笑意未失真,嚼起来,也强制地把焦糊味儿给忽略,装作很好吃地咽下去。
“大胆喜欢吃,我以后就多做做吧。”
这是沈科的话,让大胆真是没有力气再回应了,又不好打击人家自尊心的。
她表示还是尽量避免让他的手艺来祸害自己,她发誓。
哦,肚子疼,她得去W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