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然我们去跳一曲如何?」本是在默默看戏的少俞,接受到安静求救眼神,只好凑过来帮忙。可惜安宁从不愿被人左右,撇过眼坚决不看王家大少的英俊脸庞,也愣是把人抵到面前的邀请大手给忽视了到底。
「小宁……」安静苦笑着看着少俞摆摆手,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後去招呼他人,只能轻轻拉开身侧人的小手,柔声道,「乖,别任性。」
「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安宁被拉开了手,觉得心间有些空荡荡的,抬起眼来,望着安静的兄长,看不清他眉眼中的意味。世家间同辈们几乎都是从小一起玩耍的,除了男孩子外,安静几乎不与人过多交谈。姐妹淘也帮她或明或暗的探过了,安静好像并没有什麽心上人……或者说,安静与她一般,根本没有心。
没有心,其实只是对不在意的人罢了。
有些难过的垂下眸,安宁甩开哥哥的手,沉默的盯着地板发愣。
「小宁,哥为你可以什麽都不要,怎会讨厌你。」见她一改平日鲜活模样,眼中生气都少了,安静心疼得无以复加。辞去家族继承人之位,绝大部分原因都是为她,只是他不想说,也不敢说。他们是亲兄妹,他的疼爱,只能埋在心底。
「哥哥,你不要讨厌我,你想我嫁谁,我便嫁谁。」可怜兮兮的言辞,从这个娇媚的女孩儿口中说出,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软化。何况安静并不是孙猴子,娘胎里自带来的便是颗玲珑心,见了娇美的妹妹如此模样,胸口那律动脏器像是被死揪住般,生生的疼。
「小宁,你若不想嫁,哥养你。」这是多少年来,安静说过最接近安宁心坎儿的一句话。这话一入耳,安宁一直半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半。但装凄苦的姿态不能转得太快,所以她还是继续低眉顺眼的回了句:「就怕哥哥养了嫂嫂後,再养我就有些吃力。」
「小宁,你放心,我不会……我只养你一个。」他不会什麽,安宁没听清,但後半句倒是听真切了,心头一甜,嘴里不饶人的话就又出了口:「哥哥现在都没什麽家产,怕是养我不活。」
「小宁在担心哥哥?」安静虽然模样冷冽,却也是商场上的一条黑狐狸,在你以为他一筹莫展之际,他却是咸鱼翻身来了个大逆转。这不,若是寻常人,被安宁刚刚那麽一奚落,准会恼羞成怒不可。但安静却是有办法,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哪……哪有……」安宁虽然也算个成功商界人士,比起安静来,自还是差了一截。
「乖,你嫁不嫁都没关系,没人逼你,别再与哥置气,嗯?」若是谈判桌上,安静绝对会就此状态乘胜追击,但跟前的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世上最珍惜的女子,自不会像对待敌人一般穷追猛打。
这般柔软姿态,轻浅话语,听得安宁心头一暖。吸了口气後,轻轻点了点头,再度挽上他胳膊,不发一语的盯着场中舞动的人群。
「累了?」等觉着胳膊上越发的沉,安静偏头看了看猛大哈欠的妹妹,心头泛酸的想起昨夜在自家客厅中见到的场景。安宁最爱惹他吃味,昨天接了少俞飞机,又逮着了机会。回家後也不说回房再亲热,硬是在外头从十点到淩晨三点的猛折腾,做足了近五个小时。快要砸光屋中所有摆件的安静,心疼得快要爆裂开一般。
「唔——」揉了揉眼,後知後觉的发现安静从手中抽出了胳膊,偏头,发现自己离他胸口更近了些。再揉揉眼,感受到背脊肩胛的温热,安宁这才甜滋滋的发现,原是自己被她揽入胸怀了呢!
「乖,别揉眼,手不乾净。」同样也觉得此刻柔软得堪比丝绸包裹,安静轻拉过她的小手,扯到嘴边啄了啄,哑声叮嘱着。
「恩!」安宁一时间顿觉饮了最鲜美蜂蜜,从喉咙一路甜到了心坎,笑得嘴边浅浅酒窝都显了型,混合着妩媚的清纯模样,把好些个男人的眼都给闪花了。
安静不敢再看,生怕牵引出心头蠢动,只是把人搂得更紧,权作是寻常兄长的耐心护花。
可事实上,现场的兄长们,哪一个像他这般死守在妹妹身边,连与哥们儿打个招呼时间都不留的呢?安静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惜当局者迷的安宁,只顾着享受突如其来的甜蜜,还尚未发觉这个大好佐证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