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癌晚期,
心知富人断不会从她这小贩这里买布,所以小桐只从张婶家拿了三匹最为普通的青色料子,结实又耐脏,普通农家最为适合不过。
隔日临走之时,张婶又拿了同色的两匹:“这两匹做的差了,上色不均匀,重新染过又耗时费工夫,布也折腾坏了,你带去县里看看,说不准也会有人要,做做衬里倒是可以的,做衣服的时候一面好,一面差,价格便宜点。”
小桐昨日还是担忧,万一卖不出去该怎么办,心下忐忑,被张婶这么一说,又燃起了希望,拽着张婶的胳膊,依偎着“婶娘,你对我真好。”
看着这小女儿情态,张婶心生怜爱,拍了拍小桐的手背:“你放心大胆的去,我跟春花也说过了,到时候多帮衬着些,她也是能干的,做衣服要多少料,她都知道,还有算账,她也是会的。”
林秋染一走进房间,便看见两人如母女般其乐融融,微微挑了下眉头:“不要忘记买墨。”
小桐瞪了他一眼:“知道了。”腹议道:也难为你天还没亮,就急巴巴的跑来,啧,连外衣也没穿。
瞧着张婶的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眼看着小桐天天往儿子房间跑,当然,是因为写对联之故已被张婶自动忽略,现如今小桐在自己房内,儿子又急急忙忙的跑来,连外衣也来不及穿,这两人日日在房内,日子久了可别出了不该出的事情,心里盘算着该找个时机找杨氏商量下婚事了。
也亏得张婶给的两匹差些的布料,不过一个时辰,这五匹布料竟被抢售一空,连着春联也卖的所剩无几。春花帮忙丈量裁剪布料,自己算钱收帐,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小桐,真看不出,你居然还是算账的一把好手。”春花心生佩服,面前的女孩,手脚利落,帐算的是又快又准,机灵又嘴甜,把那买布之人,逗得哈哈大笑,难怪婆婆日日把小桃挂在嘴边,要是小叔再年长几岁,讨了这么个媳妇,何愁没有好日子?
“春花嫂子你就别夸我了,李婶还在我面前夸赞春花嫂子做的那衣裳啊,方圆几里的媳妇都比不上,今日嫂子竟然能凭身型就说出要多少布料,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虽是吹捧之词,春花听得却是甚感妥帖,心里是更为叹息。
两人收拾东西,正打算去买过年之物,一中年男子白面长须,墨色长衫,叫了一声:“春花。”
“表叔?你怎么过来了?”此人正是春花的远方亲戚,在县里最大的成衣店做掌柜,人精明至极,又是八面玲珑,很受主人器重。因春花怕误了时辰,所以先将做好的衣服送进店里,因此店位置极佳,故而两人就将摊子摆在店门不远处。
“ 嗯。”又对小桐说道:“鄙人姓崔,是前面云锦织衣的掌柜,我家夫人请杨小姐店内一叙。”语气甚是恭谨。n
既然知道自己的姓氏,应该是相熟,小桐心存疑虑:“你家夫人是?”
“夫人随夫姓严。”
严?小桐摸不准前身是否认识,只得留下春花,跟着崔管事只身前往。
穿过前院步入后堂,见堂内丫鬟婆妇足有五六人,正中坐着面容富态的中年妇人,衣着华丽,钗环满头,正低头沉思。
“见过严夫人。”小桐微微曲膝,却不知手该怎么摆,不免有点尴尬,只得嘿嘿直笑:“我把怎么行礼给忘记了。”
看得正端茶进来的小丫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落入严氏的眼中,自然是愈加不满意,刚刚看她外面卖布的利落劲,升起的一点点好感,也烟消云散。半年前,她们娘俩跑来寻亲,称家乡闹了洪灾,无处容身,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又怕杨氏拿婚书逼婚,遂找了崔掌柜偷偷摸摸在邻镇买了房子,把母女俩送的远远的,再没有往来过,今日她又出现在自家店门口,若非崔管事认了出来,自己怕是面对面也不知道,严氏又惊又怕,又转念想一小丫头,还能翻天不成,故叫崔管家把人给叫来问上一问。
“ 你母亲身体如何?为何今日会来县上?”
“ 母亲身体很好,我来县里卖布,带点年货回去”又怕妇人跟母亲说起她卖布的事情,解释道“ 我生了场大病,家里银钱都被花完了,所以跑来赚点小钱,夫人可别告诉我母亲。”
此话听在严夫人的耳朵里,却是和穷亲戚上门要钱如出一辙,心里一松,再不愿多加废话,叫了崔管家,拿了十两银子给小桐,甚是傲慢的说了一句:“拿去吧。”领着众奴仆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桐和那崔掌柜推搡了很久,终耐不过崔管家那一句:没有夫人的同意,小人不敢。只好战战兢兢地怀揣巨款,买完年货,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