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边角的凉亭,靠在那儿稍稍歇息片刻。少女喘着粗气儿,这一路走来,累得她香汗淋漓。薄薄的春衫粘在身子上,露出了精致小巧的锁骨,一颗汗珠儿挂在尖尖的下巴上,欲落不落的,真真儿是勾人极了。
许是太过疲累,周遭的春风又吹得脑子昏昏沉沉,少女靠着柱子睡去了。调皮的发丝在那鼻尖来回地飘荡着,路过饱满丰润的唇儿,脸颊因着睡意,泛着浅浅的粉色。睡梦间的少女不知晓,自个儿也成了他人的风景。
一只带着白玉扳指的手,轻轻地抚开少女脸上乱飘的发丝儿,在那凝脂般的脸蛋儿上,来回抚弄着。手指上有着长年练剑留下的老茧,粗粝的手指摸着少女娇嫩的脸蛋儿,没一会儿,上边儿便有了几道红痕。看着少女因着自个儿的动作,皱起了鼻头,像只未睡醒的小奶猫,白玉扳指的主人皱了皱眉头,慢慢儿地将脸凑得更近了。
那眼神太过明显,睡梦中的少女也觉着有些子不对劲儿了,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方睡醒的双眼中,还带着迷蒙的雾气,猛地见着了眼前的人,呆呆地愣在那边儿不知做什么好。“二伯伯。”好半天,少女才回过神来,略略往后退了几步。
那只粗大的手却不让少女后退半分,“真是跟你娘亲一样,是个骚浪货色,怨不得勾的老六魂儿都没了。”捏住少女的下巴,慢慢儿地向她逼近,合欢的身子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我没有。”这棠家的男人,怎的一个个都是这样儿地不讲道理,上来就把人家说的跟个狐媚子似的,合欢一听便不高兴了。
“对,就是这样儿地神情,又无辜又倔强,看得人又是心痒又是难耐的。不过。。老子最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些面人儿似的老娘们,成日里就知道勾着男人床上厮混!”二伯伯高高举起合欢的双手压在墙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练过武的手臂有的是个把子气力,捏的合欢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老子废了你这对勾人的身子,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勾引别人!”说着,那大手捏向合欢的脖颈,半点儿进来的气儿都没了。
“放。。。放开!”合欢在他铁壁似的禁锢中挣扎起来,对着二伯伯的虎口就是一口。“嘶~妈了个巴子。” 手上最娇嫩的地儿被那尖利的牙齿猛地一咬,二伯伯疼的一时松开了对合欢的禁锢,小欢儿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了二伯伯小山般的身躯,不要命地在园中飞跑起来。
“扑通”,不知哪儿横生出来的枝节,绊住了合欢的脚步,少女小小的身子摔得在地上滚了几圈。膝盖上传来的刺痛,还有后边儿已经追上来的夺命二伯,让少女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前边儿爬去,眼见着二伯伯的拳头就要砸过来了,少女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硕大的拳头逼到了眼前,生生停在了那边儿。
“二哥,好端端地,你来我这儿干什么。”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把宝剑横在二伯伯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险险擦过二伯伯的咽喉。
“六弟!”二伯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六叔叔一眼,双颊气的涨红,握起的拳头捏的更紧了。“这个女人是个祸害,你还留在身边儿作甚么,你要是不舍得,二哥来帮你下手。”
“我的东西,还轮不到旁的人来插手。”六叔叔拨开二伯伯的拳头,看着地上软了身子的合欢,”还在地上待着作甚么,捡金子么,还不快滚回房里去。拿个洗脚水也能拿半天,再不听话,看爷怎么罚你。”
“是。。是。。”少女撑起还在发抖的身子,抱着沉重的木盆,跌跌撞撞地往六叔叔的居所走去。
“二哥。”六叔叔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我的人我自个儿会看着,不劳二哥费心,你出去罢。”
“六。。。”二伯伯话还没说出口,六叔叔早就走的人影儿都不见了,气的二伯伯提起拳头,往那柱子上狠狠砸了一拳,砸的那朱漆红木破了个大洞,这才生着闷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