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出家门,吴少雪心绪混乱,一个人在街上瞎晃悠,突然想去堤防看看,於是漫步走过去,坐在堤防上,因为开始动工要做成亲水公园,原本的水草丛、红泥土、蜻蜓、金龟子都消失了,她望着夕阳渐下,时间慢慢流逝,路灯亮起,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开始觉得冷,拉拉身上的外套站起身拍拍臀下的碎石灰尘,打算先回家看看,不行再去妈妈店里。
她正要穿过马路,突然听到很细微的声响,吴少雪左右看看,静立几分没听见声音,举步想离开又听到那怪声,於是仔细辨别方位,顺着传来声音的位置过去,一辆大卡车停在路边桥下,她绕过大卡车,见到几个身影相叠,吓得又躲回大卡车後面。
「呜呜……」
「嘿嘿,你在说什麽完全听不懂啊~是我们不够粗,满足不了你这个婊子吗?」
「用这个!哈哈哈~」
「呜──」
听见女人的哀鸣声,吴少雪转身想跑的动作迟疑一下,脚不听使唤的停下来,她抖着身子靠在卡车後面偷看车後面的景象。
一个男人站着以小儿把尿的姿势操持着女人的肛门,女人嘴巴被塞了一件内裤,用胶带缠绕好几圈,另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啤酒瓶往她流着白液的穴口硬塞,还有两个男人一个蹲着抽菸一个站着打电话,裤子都半脱着,显然已经凌虐那女人许久,如果不特意绕进来或是经过上方堤防弯腰侧身往桥下看,根本看不见这里的景象。
「啊啊?流血了,臭婊子的洞不是什麽都能塞才对吗?」男人拿着瓶酒瓶,不顾女人凄惨的呜吟,用力捅了几下扔开,拿下嘴里快抽完的香菸,将菸头按在她的大腿内侧。
男人们粗鄙的辱骂哄笑声夹杂女人的痛苦呜吟,吴少雪咽着口水,打算先去最近的警察局报警抓人,又听见他们的谈话,硬生生忍住了。
「不是很神气吗?几千块就能操的婊子,也敢削老子的脸。」
吴少雪仔细看那女人的脸,勉强认出她是豆干厝里面一个妓女,叫张玉燕,早些年见着她,还给过她几次糖果,如果是这样,报警的话恐怕会更糟糕,吴少雪担心会被发现,只好绕一些路跑到堤防上面注意情况,没多久男人们把光裸身子的张玉燕丢在地上,穿好裤子鱼贯走出卡车後方,分别骑上摩托车离开。
等了许久,确定他们不会回来,吴少雪手脚并用的滑下堤防跑到张玉燕身边察看,张玉燕的情况很糟糕,她的衣服破碎一地,下体不停渗血,吴少雪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把外面那层衣服脱下来包住她的腰,将她扶起靠在背上,张玉燕抖了抖睁开眼:「你……」
「我送你去医院好吗?你的伤很重。」吴少雪问。
张玉燕没了意识,吴少雪一个小女孩背着张玉燕走到大马路上,才遇上一个好心人停车载她们去医院急诊。
吴少雪坐在医院里面的等候座,裤子沾了张玉燕的血,她不喜欢医院,她来了这里两次,一次去停屍间认领爷爷、一次是送奶奶走的时候。
豆干厝的人,贫贱卑微,爷爷是某天外出喝茶,一天没回,隔天妈妈牵着她去报警,警察载她们来停屍间,说爷爷是自然死亡,妈妈说爷爷头部胸背都有严重瘀青,一定是被打死的,奈何警察态度消极,推说那个路段没有监视器,爷爷就这麽没了。
奶奶车祸後,肇事者也仅到医院探视一次,赔了手术费,後续就没再过问,所以她不敢报警,那些坏人说不定不会被抓,张玉燕反倒要先被关,罪名是私娼、公然裸露之类的。
医护员过来喊问:「谁是张玉燕的家属?」
吴少雪迟疑的站起身说:「我是送她来的人,但不是她的家属。」
「你拿着这个报价单去付费,病人要住院,通知她家人过来。」医护员拿着一叠纸张塞给她就走了。
「……」吴少雪愣愣的看着纸张上的金额,赶忙跑到张玉燕临时病床旁轻唤她:「阿姨?阿姨你好一点了吗?」
张玉燕虚弱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手里捏着单据,缓缓的说:「你帮我打个电话给顾远军……」
吴少雪跟医护人员借支笔,在单据後面抄下号码,又沿途跟一个病患家属借了十块钱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是一个很粗鲁的男人声音:「喂?哪位?」
「顾先生吗?张玉燕阿姨现在在县立医院急诊室,她需要住院,让我打电话给你……」
「我马上到。」
「麻烦你给她带两件衣服……」还没说完话筒里面就传来嘟嘟声,吴少雪挂上电话,凭印象走回临时病床,默默的坐在张玉燕身边陪她,张玉燕苍白的脸上犹带风韵,足见年轻时候应该是个大美人。
为什麽男人都可以随意欺侮女人?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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