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怎么今天如此空闲在这喝酒赏月?”
一袭镶金边黑衣的张若隽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面无表情的他双手握拳,手上的青筋暴露出了他的隐忍,他看着躺卧在四角亭里喝酒的林继凡,僵硬的脸部不自觉的咧开了一个弧度。
原想借酒消愁的林继凡听到了如此戏谑的声音,他肥胖的虎躯不禁一震,脸上层层堆叠的肥肉开始颤抖,双眼瞪大,肥短的手指指着张若隽,语气相当恶略的大叫:“你来这里干什么?想看我笑话?现在看到了把,还不快滚?”
张若隽也不恼怒林继凡对他的无理,他正襟危坐在林继凡的面前,一脸挑衅的盯着林继凡,用常年握兵器的手去触摸桌子,感受桌子粗糙的纹理。
林继凡看见张若隽如此嚣张的坐在他的面前,喝了不少酒依旧保持清醒的大脑瞬间炸了,清风拂来,缓缓的唤醒了烈酒的后劲,愤怒的情绪更是让这个倾权朝野、高高在上的大官失去了以往的冷静,犹如泼妇一样站起来指责张若隽。
“想不到你们两父子的手段是如此的高明,为了铲除我的左右手,竟然在外人面前做戏二十几年,为的就是要我放松警戒,现在你满意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吧?不过想想我那两个手下还真是光荣啊,经能够让你一个唐唐大将军委屈这么多年,想想也就值得了。”
其实不能够怪林继凡如此失礼,今天在朝堂上被人弹劾,说他的两个手下借公谋私、疏忽职守导致张若隽的马车失控,这原本就是子无须有的事情,无奈张献忠那个老匹夫一脸惊讶的上奏,说是府邸里出现了几个林继凡的手下,而那几个手下很有可能接触过马车,在马车上动过手脚。
要是说张若隽马车失控只是一个革职的小罪,那么要是张献忠说的被证明是事实,那可是谋杀大臣的大罪,不仅满门抄斩,就连林继凡也会有罪。
此事就想一块破烂了一小块的衣服,随着时间的推移破洞只会越来越多,林继凡为官多年,或多或少肯定得罪了不少的官员,那些官员平时就凭借一些风言风语捉住他的一些把柄,无奈他平时官威在此,那些人不敢多嘴,现在有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们纷纷站出来添油加醋。
他们这些人也是聪明,不当面弹劾林继凡,说的那些阴暗事情全是林继凡得力助手的龌蹉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些人常年为林继凡做事,自然也是知道林继凡的龌蹉事,倘若有一个熬不住说出来了,即使动摇不了林继凡的地位,也会让林继凡心惊胆战许久了。皇帝许久之前就开始忌惮林继凡的势力,此次的这么多的大臣弹劾林继凡,平静的表面恐怕是乐开花了。
张若隽有耐心的等待林继凡对他破口大骂,耗尽力气坐在椅子上,他眼皮轻佻,对着筋疲力尽的林继凡投出一个“炸弹”:“这些东西足够东西足够让你此次保住全身,至于你如何咸鱼翻身,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迎面扑来一堆纸张,林继凡捉起纸张瞄了几眼,被烈酒弄得浑浊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他的嘴巴微张,多次挪动才发出声音:“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张若隽满意的看到自己的效果,他起身用手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带有一丝笑意的转身,“没什么,这就算是为当年林大伯的事情做出的一点补偿吧。”
“你…..你居然相信……相信我大哥没有害你?”一听闻张若隽的话语,林继凡的脑袋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脸庞,沉重的记忆慢慢的被唤醒,心中愤怒的火团再次被燃烧,不过此次惊讶压过了一切,他如怪物一般死死的盯着张若隽渐行渐远的背影。
张若隽在快要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面目狰狞的模样被黑夜掩盖,咬牙切齿的吐出:“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与我父亲仇视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