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虽然有伤,但完全不像个伤者,整日有用不完的精力。而常绾本就想贴近他一点,再加上和他行欢无比快活,两人一拍即合,不论白天黑夜,总是一点即燃。
这日完事后,常绾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沈澈搂着她,不断轻抚她秀发:“只可惜我伤了腿,否则绾绾还应该更快活些,”
常绾被他弄得浑身疲软发麻,闻言只瞪了他一眼,把他看得骨头都酥了。
沈澈继续说道:“整日都要绾绾骑在我身上,真是劳烦了。”说罢又去寻她耳珠。
常绾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发痒,侧着头躲过,这一躲正巧撞进他漆黑的双眸。他的双眸从来都是冰冷而神秘,似深渊似大海,潜着危险。但此时此刻他眼里仿若冰川消融,春风徐徐,暖阳照耀,毫不遮掩他的深情。
常绾不由得心里一滞。
从她下定决定诱骗他的那时起,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眼里涌动的情绪让她害怕,那情绪认真而又炽烈,她看一眼就会恍惚。
她匆忙别开头,不与他对视。
沈澈把她脸上变换的神情尽数捕捉,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他上手捏住她下巴,让她与他对视,他早知道她一举一动都藏着欺骗,但他从不点破。他愿意看她做戏,愿意看她遮掩,却不愿见她躲闪回避他的感情。
“常绾。”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冷得出奇。
常绾眼睫一抖,抬眸往向他。
“我一直恼恨于你的欺骗,但这些时日下来,我倒觉得你的欺骗都如此诱人,令我沉迷。”他的语气冰冷,但却透着难以言状的柔情。
常绾心神巨震,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在做戏!
她下意识诧异地张大眼,却见沈澈突然笑了起来,沉闷的笑声从胸腔穿出,压抑至极。
“常绾。”她叫着她的名字,不再一口一个绾绾,“你继续骗我罢,我有余生挥霍,只待你好好地骗。”
常绾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突然酸酸涨涨的,脑子一团糟。她想理清思绪,却感觉有一口钟,不断撞击着自己的心。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些时日入戏太深,走火入魔了。
她表情恍惚犹豫,沈澈心里涌上欢喜,这证明她也存着几分心意。
常绾努力让自己想起他的不堪一面,想想自己所受的伤,想想那份迫切离开的心情。可是沈澈的气息压在她周围,让她无法集中思绪。
沈澈看着她眸光闪动,突然擒住她下巴,惯用的伎俩让常绾吃痛,不得不看向他。
“你又想逃了。”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常绾垂下眼睫,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待她思考怎么回应撒谎时,沈澈却把她所有的话堵了回去。
“无论你逃到哪去,只要我们同处同一苍穹之下,我定会将你寻回。”
空气陷入压抑的沉默,缱绻着黏腻窒息的情愫,她不答不应,沈澈便不放手。
常绾呼吸起伏很大,她用力推开他,却是徒劳。
“主子!”外面侍从的声音打破这僵持。
一般不是重要事他们是不会来打扰沈澈的,沈澈只好暂且放过身下的人,起身吩咐人来将他扶上轮椅离去。
离开他的桎梏,常绾一下子松了口气,软软地躺在床上理着思绪。
沈澈心里压着火,气势汹汹地到了前院,一把掀开帘,顿时僵在原地。
面前的人一身月色暗纹直缀,白玉冠高束起墨发,他背脊挺直地站在那里,身姿宛如青竹,因赶路而仓促的装束丝毫不影响他温润的气质。他转过身来,眉目清朗,面容俊逸,整个人就像一口清澈的泉水,让人心境不自觉地平和下来。
“大哥。”他开口,语气沉稳,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