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右手拎着的豆浆叼在嘴里,杜蘅才空出来手摸索着钥匙开了门。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谢年没有跟前几天一样一听到开门声就从楼上跑下来,让杜蘅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爱睡懒觉,杜蘅也就没多想,将早点拿进了厨房。担心谢年吃不饱,便开火又煎了两个鸡蛋,叮铃哐啷一阵忙活,琢磨着谢年被吵醒了估计也就自个儿下楼了。
只是一直等到她把早点全摆上了桌,楼下还是安安静静的,谢年连影儿都没有。她又在楼下叫了两声,也没个反应。擦了擦手,杜蘅上了楼。
好在谢年平常没有锁房门的习惯,杜蘅一推,门便开了。
窗帘还合着,整间屋子看起来暗沉沉的。浅灰色的床中间隆起了一团,毫无动静。杜蘅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时,才隐约听到有些重的呼吸声。
“谢年,该起床了。”
摸不清空调被下面的谢年穿衣服没,杜蘅不好擅自把被子掀开。
“唔...”被子稍稍蠕动,谢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总算漏了出来。他似乎困到极点,眼睛勉强睁了条缝儿,见面前是杜蘅,哼唧了两声,又闭上了眼。
“谢年,该起床了。我买了早点过来,待会儿冷了味道就不太好了。”
谢年依旧没啥动静,杜蘅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伸手朝谢年额头上一摸,滚烫。
谢年这会儿估计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杜蘅见摇不醒他,便只好自己随便翻了套衣服出来,把空调被一掀就要替谢年换衣裳。
谢年果然不像个乖乖穿睡衣的,浑身上下除了条内裤之外,整个人都是光溜溜的。杜蘅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扶着谢年靠在床头便要替他套上衣服。
“不,不穿,我不舒服。”
谢年却突然闹起别扭来,眼睛还是闭的紧紧的,光溜溜的身子却扭来扭曲躲着杜蘅的动作。
杜蘅柔声劝他:“谢年乖,咱们把衣服穿好了,才能出门去看医生啊。你发烧了,再不赶紧去看医生,会烧坏人的。”
谢年躲避的动作没停,嘴里不停的嘟囔:“黏,黏,不舒服,不穿不穿。”
杜蘅摸了摸谢年的身子,黏糊糊的,估计是发烧时出的汗。也难怪谢年不肯穿衣服。
谢年此时正发着烧,杜蘅没法儿给他讲道理,只好认命的进了浴室,用热水打湿毛巾,又拿出来准备给谢年稍微擦一擦身子。
热乎乎的毛巾沾上谢年的身子,他总算没再扭来扭去的躲避了,反倒是跟着杜蘅的动作直哼哼,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上半身好弄,三两下就擦了个遍。等到了下半身时,杜蘅手上的动作便有些迟疑了。虽说在她心里谢年就是个傻白甜小屁孩儿,但无论如何,谢年内裤里包着的那一大坨东西,杜蘅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的。
妈的!尴尬!巨尴尬!
她动作稍稍迟疑了些,谢年嘴里的哼哼声便带了些不满的意思,腿还朝杜蘅身边弹了弹。
杜蘅:...认命般的去浴室将毛巾重新洗了洗,这才回来继续帮谢年擦着腿,只是动作较先前要僵硬了许多。擦到谢年大腿的时候,杜蘅尴尬的要死,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便转身去放毛巾。
她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迷糊中的谢年察觉到温热毛巾的离去,连忙哼唧了两声,腿摊的更开,还凑到杜蘅身上蹭了蹭。
杜蘅凑到谢年面前劝道:“年年,已经擦好了,咱们换衣服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声音温柔,简直把谢年当成幼童来哄了。谢年却不吃这一套,长腿一弹一弹的,嘴里哼哼着:“黏,黏着呢,蘅蘅帮我擦擦。”
谢年不配合,杜蘅也没法子给他穿上衣服。纠结片刻,只好顺着谢年的动作,伸手探向他大腿内侧。尽管杜蘅擦拭间再小心翼翼,却耐不住谢年是不是的动弹一下,被内裤包裹着的肉虫子也就时不时的碰上杜蘅的手。
好不容易把谢年伺候得满意,配合着穿上了衣服,此时杜蘅已经累得再没什么心思去尴尬了,搀着谢年去了小区内的诊所。
反正她是没什么力气把谢年弄去医院,排队挂号忙活一大通了。
不过好在小区里的诊所虽然看起来不大,但至少五脏俱全,接诊的医生也看起来经验颇丰,不疾不徐的给谢年吊了水后就坐回了电脑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
那瓶水药效很快,过了没一会儿,谢年情况就好了许多。虽说不至于全部退烧,但至少整个人有些精神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烧得迷迷糊糊的。见谢年清醒了些,杜蘅嘱咐了他几句,便准备上楼给他弄些吃的下来。
生了病的谢年软软糯糯的样子更是乖巧得不行。他朝杜蘅点点头,看着她走到诊所门边时,还十分委屈的喊了句:“那你快点过来啊,我等会儿可能口渴要喝水。”
眼见杜蘅走远,医生从电脑后探出头来:“你姐对你可真好。”
谢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先前面对杜蘅时傻白甜的样子荡然无存。他看了眼医生,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是,她是我的。”
医生愣了愣,见谢年一副“我不想跟你这个眼瞎的人说话”的样子,咽下了自己想要稍稍八卦一下的心。
哎!可惜了,是个有主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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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吊完,已经是中午了。谢年的身体总算不像早上那样烫手了,但烧还是没有完全退下来,整个人也是恹恹的,前几天二哈成精一样四处风跑的精神气荡然无存。
一回到家,谢年便要去洗澡。杜蘅怕他体力不支晕倒在浴室里,让他等身体好了再说。谁知话还没说完,谢年便溜进浴室,将浴室门打开条缝儿对着杜蘅撒娇:“蘅蘅,你担心的话就在这儿等等我呗,我要是不舒服了立马给你说,好不好?”
杜蘅:“不是,主要是你还发着烧呢,早上吊水到现在也没吃个什么东西,万一晕了呢?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了,到时候晕浴室里,你让我怎么办?”
“没事儿没事儿,你把我全看光了也没事儿的,我不会追着你让你负责的,蘅蘅你放心好了。”
谢年说完便关上浴室的门。杜蘅无奈,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卧室里等他出来。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期间还夹杂着谢年隐约的口哨声。
杜蘅心里好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发烧成这个样子,心情倒是挺好。
过了一会儿,浴室水声总算停了。杜蘅放了心,正准备下楼弄些吃的,就听见浴室里谢年喊道:“蘅蘅,蘅蘅,帮我拿个穿的,我没带穿的进来。”
杜蘅一时无语,认命般的去衣柜,随手找了套短裤和T恤,敲了敲浴室门:“我给你放门口了。”
“我手占着呢,门没锁,你打开给我递进来嘛。你给我放地上多脏啊。”
杜蘅:平时吃东西怎么没见你这么穷讲究,老抢我的。
稍稍将门扭开一条缝,杜蘅将衣服递了进去。谢年光着脚“啪啪”的跑过来,拿走杜蘅手中衣服时顺手一带,浴室门便被杜蘅的手臂撞开了近一半的宽度。杜蘅下意识的朝谢年方向一看,随即又飞快的转过了脸。
“穿好了就下楼吧,我去弄些吃的。”杜蘅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下了楼,留下谢年一个人在浴室里,扬起嘴角笑了笑。
谢年你这搞事情的频率有点高啊卡剧情的作者喊道。
什么时候吃到肉我就停止搞事情想吃肉的谢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