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摔头胎--农家妇:024 归家

附图为针炙所用的银针。

针灸是针法和灸法的合称。中医学中采用针刺或火灸人体穴位来治疗疾病,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根据中医学理论,通过刺激穴位可以改善经络中的气的流向。

先说明一下,历史上应该是没有蒙人要求初夜权一事,此文只是借此传说写作。请知悉。

汉人小脚指甲多一片和出生时屁股一定有青斑是幼时听家中老人说过的分辨汉人的方法,在此文中估且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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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以为当人失血过多,处於半昏迷状态时应该是人事不知的。但丹妮不知为何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一切。

她的肉体正面临女人一生中最痛苦之时,而灵魂却似乎在天空中飘浮,超然物外,俯仰一切。

她看着一群人把她往医馆後院送,连那蒙古人都好奇的来了,她可以清楚看到老大夫是怎麽给她灌药催生的,一剂又一剂的苦药汁好似流水一般的灌进她紧闭的嘴里;爹爹是怎麽唉声叹气,连水烟都没心思抽了,被烟袋子烫了手;娘娘是怎麽哭天呛地,求着大夫再想想辨法;两个兄长也是一脸悲凄,就算是最爱计较的嫂子也是不停抹着泪,还有那人……

那个叫着吉日格拉的蒙古人,拿着刀在一旁好似在看热闹,但偶尔偷瞧过来的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心。

还有那老大夫,每灌一次药就偷瞧一眼那蒙古人,再看看那银光闪闪的刀刃,然後再换了一次方子。

丹妮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这个蒙古人待在医馆不肯走不是为了瞧什麽热闹,而是怕那老大夫不肯治她。

一瞬间,她突然酸的想哭……

在老大夫不知换了多少个方子之後,血终於止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继续往下堕,但她却没了生产的力气了。

「妮子醒醒啊!」大于氏揉着女儿的手,想把那逐渐冷却下来的手掌搓出一点温度,哭喊着,「再不生下来,你和孩子都会闷坏的。」

小于氏则是使劲的推着肚子,喊道:「妮子用力啊!」

似乎是小于氏的动作弄疼了丹妮,丹妮的身子微微一动,眼帘微微一张,然後又缓缓合起。

大小于氏又掐人中,又是摇着丹妮,丹妮也只是微微一动,眼睛连张都没张,没法子,又求了老大夫来瞧瞧。

本来丹妮止了血,服了催产药之後,老大夫就避开了。男女授授不亲,况且他又不是稳婆,断没去帮忙接生的理,被大于氏求的没法子,指点道:「产妇已经昏迷,无力生产,唯今之计只有让产妇醒来,方能继续。」

老大夫拿出针灸用的银针,叹道:「男女授授不亲,老夫也不好给小娘子针灸。」而且他也不会。老大夫默默吞下最後那一句话。

老大夫续道:「虽不能银针刺穴,但十指连心,若拿银针刺其十指,亦可以让产妇疼醒。」剧烈疼痛亦可让人活活疼醒,只要人醒了,加上之前灌的催产药,才有几分生存之机。

大于氏心下不忍,迟疑道:「没其他方法吗?妮子够疼了。」

生孩子那个不疼!老大夫强压下斥责的话,晒道:「汝等自定。」

总归不是他动手,就算产妇熬不过这关,事後也大可推责出去。

大于氏咬咬牙,拿了银针进去。

针灸用的银针极软,加上大于氏手抖的厉害,试了好几次都刺不进去,後来还是小于氏想到,直接取了刺绣用的绣花针,狠狠地往丹妮的手指尖儿一刺!

「啊───」

一瞬间,丹妮从天空跌落到地狱!

疼!疼!疼!无尽的疼!

下身如撕裂般的裂痛,让丹妮放声惨叫,小于氏压着她肚腹,帮助孩子进入产道,羊水流尽,胎儿每往下坠落一分,便好似撕烂了她又一次,她恨不得不要再生了,哭喊着,「啊───痛死我了!我不生了!我不要这孩子了!」说着不停挣扎想要搬开小于氏压着肚子的手。

大于氏看了看丹妮腿间,急道:「乖女!再忍耐一下,看到孩子头了!」

「啊───」

最後……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丹妮终於生下了她的长子,她最最心疼的孩子。

小于氏顾不得擦拭婴儿身上的血渍,急忙把孩子翻过来细瞧着,看着婴儿屁股上显而易见的青斑,还有婴儿小脚趾上的那一瓣指甲,喜极而泣道:「床母做记号了!床母做记号了!娘娘!你瞧,床母做记号了!」

大于氏抖着手从小于氏手中接过她可怜的外孙子,把婴儿小屁股上的青斑擦了又擦,瞧了又瞧,还细细摸过婴儿小脚趾上多的那一小片,痛哭道:「天见可怜,我儿生的真的是汉家子啊!」

「娘娘……」丹妮强撑起身,「娘娘,我要看孩子……」

大于氏连忙把婴儿抱近丹妮,「妮子,瞧!你生的真的是汉家子啊!」

丹妮强撑着看了婴儿股上青斑一眼,心头一松,然後再也撑不住的昏死过去了。

XXX

当丹妮再醒来时,己是一天後的事情了,而她和孩子也己回到了陈家了。

就廖家人的想法,丹妮生下的是汉家子,也定是陈家的种无疑,丹妮做为陈家妇自然是得回到陈家的,虽然之前带丹妮回娘家之时,陈廖两家闹的有些不愉快,可那不就是因为陈家不信丹妮腹中的孩子是他们家的骨肉吗。现在既然证明丹妮的孩子是陈家子,自然母子两人就可以回陈家的。

果然王氏见着了亲孙子,倒是颇有几分喜悦的,只是见了孩子的娘,这脸色就沈了下来,若早知道丹妮腹中的是陈家的种,他们又何必用李家之法堕胎呢,闹的现在公爹和媳妇都睡一张床了,还有小湖儿的事情,这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再听见小于氏漫天要价,一口气要五两银子做丹妮这段时间在廖家调养的花销,王氏心下更不乐意了。

王氏还想说啥,却被陈战连忙阻止了,既然证明丹妮生的是陈家子,断是没有把她们母子俩往外推的理,让人知瞧可是会戳着脊梁骨骂的。

陈绍得了儿子,亦是颇有几分欢喜,只是想着丹妮和老父及幼弟之事,心中难免有些疙瘩,不过这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允了丹妮回家不提。

而陈络做为弟弟,自是没啥好说的,只是看着那孩子,暗暗和自个面貌相比,丹妮有孕前他也是玩过她花穴,更在里头留过精,说不定这孩子还是他的也不定。

看在孩子份上,陈家让丹妮进了门,只是丹妮人虽然回了陈家,但陈家因前事之故,全家上下竟当此人不存在似的,就把人往西耳房里一送,按时送吃送喝的就未曾理过,丹妮昏睡了一日,连口水都没得喝。陈战碍於之前情事,不好对丹妮多加照顾;王氏只顾着看顾孙子;陈绍和陈络又摆手不管,还是李氏瞧丹妮可怜,喂了碗稀粥,不然丹妮失血过多,又整日不得吃喝,非生场大病不可。

饶是如此,丹妮月中多事,压根没坐好月子,最後身体还是虚了下来,此後一入冬日便筋骨酸疼,手脚冰冷,这是後话,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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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以为当人失血过多,处于半昏迷状态时应该是人事不知的。但丹妮不知为何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一切。

她的肉体正面临女人一生中最痛苦之时,而灵魂却似乎在天空中飘浮,超然物外,俯仰一切。

她看着一群人把她往医馆后院送,连那蒙古人都好奇的来了,她可以清楚看到老大夫是怎么给她灌药催生的,一剂又一剂的苦药汁好似流水一般的灌进她紧闭的嘴里;爹爹是怎么唉声叹气,连水烟都没心思抽了,被烟袋子烫了手;娘娘是怎么哭天呛地,求着大夫再想想辨法;两个兄长也是一脸悲凄,就算是最爱计较的嫂子也是不停抹着泪,还有那人……

那个叫着吉日格拉的蒙古人,拿着刀在一旁好似在看热闹,但偶尔偷瞧过来的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心。

还有那老大夫,每灌一次药就偷瞧一眼那蒙古人,再看看那银光闪闪的刀刃,然后再换了一次方子。

丹妮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这个蒙古人待在医馆不肯走不是为了瞧什么热闹,而是怕那老大夫不肯治她。

一瞬间,她突然酸的想哭……

在老大夫不知换了多少个方子之后,血终于止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继续往下堕,但她却没了生产的力气了。

「妮子醒醒啊!」大于氏揉着女儿的手,想把那逐渐冷却下来的手掌搓出一点温度,哭喊着,「再不生下来,你和孩子都会闷坏的。」

小于氏则是使劲的推着肚子,喊道:「妮子用力啊!」

似乎是小于氏的动作弄疼了丹妮,丹妮的身子微微一动,眼帘微微一张,然后又缓缓合起。

大小于氏又掐人中,又是摇着丹妮,丹妮也只是微微一动,眼睛连张都没张,没法子,又求了老大夫来瞧瞧。

本来丹妮止了血,服了催产药之后,老大夫就避开了。男女授授不亲,况且他又不是稳婆,断没去帮忙接生的理,被大于氏求的没法子,指点道:「产妇已经昏迷,无力生产,唯今之计只有让产妇醒来,方能继续。」

老大夫拿出针灸用的银针,叹道:「男女授授不亲,老夫也不好给小娘子针灸。」而且他也不会。老大夫默默吞下最后那一句话。

老大夫续道:「虽不能银针刺穴,但十指连心,若拿银针刺其十指,亦可以让产妇疼醒。」剧烈疼痛亦可让人活活疼醒,只要人醒了,加上之前灌的催产药,才有几分生存之机。

大于氏心下不忍,迟疑道:「没其他方法吗?妮子够疼了。」

生孩子那个不疼!老大夫强压下斥责的话,晒道:「汝等自定。」

总归不是他动手,就算产妇熬不过这关,事后也大可推责出去。

大于氏咬咬牙,拿了银针进去。

针灸用的银针极软,加上大于氏手抖的厉害,试了好几次都刺不进去,后来还是小于氏想到,直接取了刺绣用的绣花针,狠狠地往丹妮的手指尖儿一刺!

「啊───」

一瞬间,丹妮从天空跌落到地狱!

疼!疼!疼!无尽的疼!

下身如撕裂般的裂痛,让丹妮放声惨叫,小于氏压着她肚腹,帮助孩子进入产道,羊水流尽,胎儿每往下坠落一分,便好似撕烂了她又一次,她恨不得不要再生了,哭喊着,「啊───痛死我了!我不生了!我不要这孩子了!」说着不停挣扎想要搬开小于氏压着肚子的手。

大于氏看了看丹妮腿间,急道:「乖女!再忍耐一下,看到孩子头了!」

「啊───」

最后……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丹妮终于生下了她的长子,她最最心疼的孩子。

小于氏顾不得擦拭婴儿身上的血渍,急忙把孩子翻过来细瞧着,看着婴儿屁股上显而易见的青斑,还有婴儿小脚趾上的那一瓣指甲,喜极而泣道:「床母做记号了!床母做记号了!娘娘!你瞧,床母做记号了!」

大于氏抖着手从小于氏手中接过她可怜的外孙子,把婴儿小屁股上的青斑擦了又擦,瞧了又瞧,还细细摸过婴儿小脚趾上多的那一小片,痛哭道:「天见可怜,我儿生的真的是汉家子啊!」

「娘娘……」丹妮强撑起身,「娘娘,我要看孩子……」

大于氏连忙把婴儿抱近丹妮,「妮子,瞧!你生的真的是汉家子啊!」

丹妮强撑着看了婴儿股上青斑一眼,心头一松,然后再也撑不住的昏死过去了。

XXX

当丹妮再醒来时,己是一天后的事情了,而她和孩子也己回到了陈家了。

就廖家人的想法,丹妮生下的是汉家子,也定是陈家的种无疑,丹妮做为陈家妇自然是得回到陈家的,虽然之前带丹妮回娘家之时,陈廖两家闹的有些不愉快,可那不就是因为陈家不信丹妮腹中的孩子是他们家的骨肉吗。现在既然证明丹妮的孩子是陈家子,自然母子两人就可以回陈家的。

果然王氏见着了亲孙子,倒是颇有几分喜悦的,只是见了孩子的娘,这脸色就沈了下来,若早知道丹妮腹中的是陈家的种,他们又何必用李家之法堕胎呢,闹的现在公爹和媳妇都睡一张床了,还有小湖儿的事情,这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再听见小于氏漫天要价,一口气要五两银子做丹妮这段时间在廖家调养的花销,王氏心下更不乐意了。

王氏还想说啥,却被陈战连忙阻止了,既然证明丹妮生的是陈家子,断是没有把她们母子俩往外推的理,让人知瞧可是会戳着脊梁骨骂的。

陈绍得了儿子,亦是颇有几分欢喜,只是想着丹妮和老父及幼弟之事,心中难免有些疙瘩,不过这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允了丹妮回家不提。

而陈络做为弟弟,自是没啥好说的,只是看着那孩子,暗暗和自个面貌相比,丹妮有孕前他也是玩过她花穴,更在里头留过精,说不定这孩子还是他的也不定。

看在孩子份上,陈家让丹妮进了门,只是丹妮人虽然回了陈家,但陈家因前事之故,全家上下竟当此人不存在似的,就把人往西耳房里一送,按时送吃送喝的就未曾理过,丹妮昏睡了一日,连口水都没得喝。陈战碍于之前情事,不好对丹妮多加照顾;王氏只顾着看顾孙子;陈绍和陈络又摆手不管,还是李氏瞧丹妮可怜,喂了碗稀粥,不然丹妮失血过多,又整日不得吃喝,非生场大病不可。

饶是如此,丹妮月中多事,压根没坐好月子,最后身体还是虚了下来,此后一入冬日便筋骨酸疼,手脚冰冷,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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