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迫于千玦公子威慑,交出藏在井底的黑天镜,黑天镜落于千玦公子之手后,散发出一缕缕污黑的薄烟。
宁采儿歪过一看,见镜面浮现一张女童的脸,女童约莫五六岁的模样,束着丸子似的双环髻。
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女童也跟着眨眨眼,化成黑翅白腹的喜鹊,须臾片刻,喜鹊又变为身形清癯的文弱书生。
宁采儿正要看个清楚,千玦公子已将黑天镜收起,淡淡开口:“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意外的是,女妖被饶过一命,对千玦公子三叩九拜,感激他不杀之恩。
玄青看向宁采儿,挤眉弄眼地笑:“千玦如此仁义善心,这不像以前的作风,莫非是你在这里的原因?”
宁采儿毫无心思理会,回想镜中所看的幻影,那到底是什么?
但看千玦公子沉默不语,似乎也有心事,不会告诉她的。
此时,千里之外的奚风,路过炼丹房门口,隐约听到古怪的呻吟声,很明显是女人的嗲叫声。
逍遥士不是炼丹嘛,怎么在行苟且之事?
奚风怒不可遏,等炼丹房没了声音,再冲进去找逍遥士质问。
只见,炼丹房的蒲团,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美艳女人,坐在逍遥士的腿根上,臀部被抱着上下起伏,嘴唇被逍遥士一手捂住。
原来两人还没行完那事,逍遥士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诱骗他进来。
少年时被蛇妖勾引的厌恶感,重新倒腾起他胃里的酸水,奚风忍着呕吐的欲望,别过脸质问道:“这里是道观清净之地,你居然带一个女人……”
逍遥士用力顶了一记,喘了口气,平和的跟奚风说道:“小师侄,道士不像和尚,可以有七情六欲,也可以娶亲生子,你师父没告诉你吗?”
奚风震怒道:“就算你说的不错,也不能在道观行苟且之事。”
“那师侄我问你,食欲与情欲难道都不是人的天性?”
“是又如何?两者大有不同,一个肮脏,一个平常。”
“这话师叔就不能苟同了,情欲是凡人都需要的欲望,繁衍所必经的过程,就如同人必须吃饭才能活命,两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奚风被他一番争辩,竟没法辩驳。
逍遥士呵呵笑道:“我看小师侄也是有情欲的,那妖魔旁边的女子,你是不是很想要?”
奚风闻言,背脊一僵,反驳道:“一派胡言,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
逍遥士把女人推开,“那你为何在花朝节那夜,见到那女子和妖魔在一起,难过的不能自持。”
奚风抿紧薄唇,拳头握得青筋暴起。
逍遥士道:“小师侄不要难过,消灭那妖魔,女人就是你的。”
女人抬起柔荑般细腿,软趴趴地搁在逍遥士的腿根:“哎哟,什么女人啊,她能有我漂亮吗?”
“谁也没你漂亮。”逍遥士捏捏她鼻子,转头看向奚风,露出上辈和蔼的表情,“不如你去教教我师侄,什么是男女之事,别像他师傅一样,活了一大把年纪,女人还没碰过。”
女人看着奚风俊美非凡,一颗芳心早按耐不住,柳腰款摆地走到奚风面前,娇躯软成泥般扑向奚风怀里:“小道长,你长得好帅哟。”
奚风身形一闪,躲过女人的接近。
女人见状,妩媚的低笑:“小道长害羞什……”
话语未断,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她错愕地低头一看,只见心口被戳出血窟窿,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
奚风收回金剑,冷笑着看她瘫倒在地,化作一条婴儿般大小的蜘蛛。
“师侄怎么那么快动手,好歹把她元丹挖出来再杀啊,这下好了,这一剑元丹一定碎成粉了。”逍遥士惋惜地走到蜘蛛跟前,蹲下身再看看她还有没有剩余的价值。
奚风背过身,发出阴沉沉的警告:“给我好好炼丹,否则我难保不顾同门之情,下一剑刺在你的身上。”
逍遥士目睹他旋身离开,摩挲着山羊胡须,忽然大笑出声:“小师侄,你的表现我很喜欢,魔由心生啊。”
……
回到孺阳县,宁采儿与千玦公子五指相扣,偎依在粗壮的树干上。
玄青被两人刺激够了,黯然伤神的离开。
宁采儿靠在他的肩头,呢喃的问起,那黑天镜有什么作用,为何他大费周章夺取过来。
千玦公子看向天际,目光幽远:“黑天镜又名前世镜,能照出人的十生十世。”
“那我先前看到的是谁的前世?”宁采儿指了指自己,“难道是我自己的?”
千玦公子从虚空化出黑天镜,颔首道:“我能用它看出过去遗失的岁月,我要你同我一起找回来。”
宁采儿点点头:“我要怎么陪你?”
千玦公子拉起她的手,伸向黑天镜的镜面,镜子散发的黑气愈发浓烈。
宁采儿的眼前骤然一片漆黑,陷入氤氲的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