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二男生。
说到普通,到底是有多普通呢?没有像许多男生那样剃平头,也没有像另外一些男生一样留着过耳过眉的长发,只是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
身高虽然也没有高个字那般高,但比起一半的男生要高,简单来说就是处在男生身高线的平均值,不高不矮。
体能,成绩也是中间的普通水平,算不上优秀但也不至于叫差劲。
至于相貌,同样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仲清平时很少与人来往,也很少和人说话。按他自己的说法,过分的人际交流实在太麻烦了。只要有朋友一起吃午饭,无聊聊几句天那就够了。
怕事,怕麻烦,怕出风头,也怕丢脸。按照论语的说法,这种就是叫做「中庸」。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特质完美地继承在了他身上。
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他,应该会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个中学生涯,事后甚至不记得自己中学干过些什么事。什么泡妞,恶作剧之类的更加是与他无缘。
这一切的一切,就从这个星期一开始改变。
而所有的开端都来源于一个新的转校生。
……
……
星期一的早会上,当班主任领着一个陌生的脸孔进来时,下面的学生也就是一片迷茫。但是用不着多久,其他人就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脸孔并不是跟着班主任走错教室进来的。而应该是一个转校生。
直至班主任让她自己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大家才确认无误,这个就是新的转校生。
转校生单名一个蕾字,姑且就叫她做小蕾。
小蕾留着单马尾,刘海梳起被发夹固定着露出额头。一双带有轻微卧蚕的杏眼,鼻梁略高,但是鼻子小巧可爱。饱满有光泽的双唇虽然没有笑,但总是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
整体虽然算不上是校花级别的美女,特别是第一眼,但是看久了就会越来越觉得舒服自然。
总是有各方面的巧合推动着转轮的滚动。
比如现在,恰好小蕾转校分进了高二(6)班,恰好这个班现在是单数人,更恰好的是,仲清以前的同桌因为犯校规被劝退而他旁边的位置一直悬空已久……
就是这么多巧合的开始,让小蕾成为了仲清的新同桌。
刚开始种清得知她坐到自己旁边,心里还有些兴奋,甚至有些噗通噗通的跳动。以至于已经脑补完成二人像漫画一般开展剧情,互生情愫最后步入教堂。
直至一分钟过后他才清醒过来,现在还是身处在现实。像自己这种普普通通又不善言辞的人,在现阶段想要有个女朋友根本就是扯谈。
兴奋的情绪仅仅维持了一节早会课的时间,接下来,便变回如常一般。反正规规矩矩过完这些日子就够了,既然如此,那么坐在旁边的是男是女对于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
小蕾可能是刚到人生地不熟,当然本身也可能是有点比较文静的女孩,所以其实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跟仲清差不多。
二人每天加起来的对话可能还不够十句,小蕾在课间也没有跟其他同学聊天。所以一开始便形成了一种局面,那就是仲清和小蕾两个人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除了小解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会离开座位。
无聊的仲清在上课时间有时会观察一下小蕾在做些什么。即使普通如他觉得没有什么可能在现阶段就有女朋友,但偷偷摸摸观察女同学还是可以的。
小蕾在上课的时候首先拿出她那些可爱的笔记本和笔,这一切都如同一个正常女高中生平时所做的。但自此之后就与一般女高中生有所区别。
在上课的前十分钟,她会找到与老师今天所讲授内容的地方仔细地看着课本,并不时用高亮笔标记不同要点。第十分钟过后,她开始做起了课本后面的练习。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开始拿出手机上网,剩余的时间都不知道用手机看着什么,也许是花边新闻,又可能是电视剧。只不过由于角度问题,仲清有几次想偷窥她手机屏幕都看不见。而她的笔记本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根本就没写字。可能是因为女生刚买了可爱的笔记本所以拿出来不管写不写都会感觉特别愉快。
几乎每节课都如此。仲清有时还在想,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观察得那么仔细。就连他自己也渐渐开始佩服自己。但是他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观察她的时间变多了。
到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在体育课。
小蕾到了体育课则会一反常态,与班上的女同学开始在简易的学校排球场上挥洒汗水。
仲清在打篮球的时候吃了球饼,脸被球打中,而他的好友阿夕顺着他一直观察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了他一直在看打排球的女生,作为仲清肚子里的蛔虫,阿夕一眼便知道他的心思,但当时没有点明,只不过是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并坏笑着。
如果说这对于仲清的生活来说并没有带来实质的什么改变,但接下来的一件事才是真真正正的转折点。
从小蕾转校插班,成为仲清同桌后的一个月。平凡的一天,小蕾依旧按照平时的行为习惯在后半节课利用课本的遮挡玩着手机。
顺带一提,仲清的位置是坐在课室最后一排靠边贴墙的地方。而小蕾和他成为同桌之后则是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本来所有都没有什么特别,一切就从小蕾上课「啊!」的叫了一声开始。
听见她的叫声,全班同学无一不转头盯着她看,试图得知到底在发生些什么事。
在讲课被中止之后,老师也忍不住说话:「小蕾,怎么了?」
「没……没有……」小蕾感觉到自己失态之后马上摇了摇手,然后说道:「刚刚有只虫子飞到我身上,吓了一跳。不好意思……」
「既然没事,那就继续上课。」老师用粉笔敲了敲黑板,将全班的视线引回课堂上。
可仲清当然知道根本就没有虫子,这反而让他更加好奇。
看见小蕾一手拿着手机在看,而微红充满光泽的小嘴里却轻轻咬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双腿夹紧,屁股好像也坐不定的样子。仲清终于下定决心对她说出自成为同桌以来第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没有啊……」小蕾首先将手机反扣到桌面,然后皱着眉头低声回应。但在仲清耳中,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是有变化,听得人一阵酥软。
怎么说呢,仲清觉得这种变化就是看A片里女优变爽之后才有的声调变化。
『该不会她下面塞着跳蛋吧,然后课室里的某个人手里拿着跳蛋遥控器玩羞耻PLAY?』这让仲清更加好奇,不停扫视着全班同学。
那个大胖子勋齐上课正在坏坏的笑,手里不知道按着什么。
『难道是他?那可真的糟蹋了小蕾了。』仲清想到清秀的小蕾被200斤的勋齐压在身下痛苦呻吟就觉得有点不服气。
随后勋齐手累了稍微调整了一下手势,仲清才看见他手机拿着的是PS游戏机。『原来这个家伙在玩游戏而已。』
之后又再暗暗观察,发现班草致行回头看了一眼。『难道是致行在她身下放了跳蛋?』
也对,长得帅泡起妞来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自己也是没有这种福份。
但致行再次回头接过后桌递给他的橡皮,仲清才知道原来刚刚他回头只不过是跟人借橡皮而已。
仲清在整理清楚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维后才决定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操,干嘛搞得那么麻烦,直接偷看一下她在干嘛不就好了。』
于是,仲清慢慢用余光去瞄,看不见就用最轻微的动作悄悄调整角度。
终于看清楚,小蕾应该是用手机看着小说。
再仔细看,仲清真的瞪大了双眼。
…
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腿上,顺着裙子一直探索上了大腿,相必我大腿上温热柔软的手感已经让他顿时血脉沸腾……
…
『不是吧!』仲清这时才发现,小蕾原来在看黄色小说,并且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大腿还哆嗦了一下,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脸色越发变红起来。
虽然穿着都是校服长裤,但是幻想到小蕾长裤下洁白的大腿,仲清的裆部开始不争气地起了反应,为了避免出糗立马夹紧了裆部。
然后定睛一看网页的标题写着『我在公交车上被色狼侵犯的故事』。
仲清完全没有想到文静清纯的小蕾居然会对这种题材的黄色小说感兴趣。
而更没想到的就是,小蕾在这时突然扭头,发现了仲清正在偷看自己手机的内容。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尴尬万分,小蕾赶紧把网页关了然后将手机收起来,一言不发地翻着课本听课。
当然仲清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也应该识趣一点。她应该也不屑与自己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异性一起分享黄色小说。
然后就这样,二人自此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