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初,历经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匡义两朝之治,时局渐稳。晚年太宗受箭伤所困,病痛缠绵,自知命不久矣,方才在至道元年(995年)心不甘情不愿地立其三子寿王赵元侃为太子,并改名赵恒。
赵恒既非太宗的长子,也不是皇后所生,更不受太宗特别宠爱,原本是轮不上他继位的。但其长兄赵元佐因叔父赵廷美之死发疯、二哥赵元僖无疾暴死,他才有幸成为太子。
自太子立,皇帝不知因病痛所扰,还是为立储之事耿耿于怀,毫无庆喜之意,整个朝廷常常笼罩在这股阴郁之中,让赵恒的心结更盛。他任太子一年之中,谨小慎微,不留一点把柄在朝臣口中。按照惯例,作为皇太子,赵恒在上殿时的位次在宰相之上,东宫僚属称臣,赵恒都推让不接受。看到辅导自己的太子宾客李至、李沆,他一定先行拜礼,迎来送往都要到宫门外的台阶。其妻秦国夫人郭氏亦夫唱妇随,谦约惠下,简朴无华,育有一子赵佑,太子29岁虽值盛年,却子嗣不昌。
唯有一门喜好可事铺张,皇太子赵恒醉心寻求长生之法,笃信道教,遍访大家。早年识得张天师后人24代道士张正随,秘授赵恒于东京太清观,留得谶言“天降密法之时,得登大宝之日”,深得太子之心,常常往来请教,炼黄白之术以服食。
太宗至道二年(996年)秋某日下朝,赵恒返回东宫时遇贴身给使朱昌识密奏张正随献宝一事,他抬头看一眼快至正午的日头,思及早年谶言,亟不可待地前往太清观。
太清观乃是太祖、太宗常幸的皇家道观,赵恒每次前去以替父皇祈福禳灾的名义是至孝的理由,从未招致他人疑心,这次也不例外。他不急先去修习之所归真法坛,如常换下朝服、兰汤沐浴、着一袭洁净的素直裰、配玄巾,乃是执弟子之礼面见道长,也便于日常修习。
妥帖之后,张正随的大弟子路长通引路往归真坛,命随侍守在宫观外层,屏退一切人等求见。
今日归真坛依旧香雾氤氲,唯独与往日不同的是少了道长的一众随侍弟子,显得广阔通明,眼下无人,路长通送毕恭请赵恒上座,即退离,悄然合上门未有多言。
赵恒凭榻坐定,开始揣测张正随所献至宝为何物。不消半柱香,张正随自左耳室出,神态自若,一如往常与赵恒各执一礼,就坐旁席。后面跟着一名的弟子,手捧几案,亦步亦趋。赵恒打量一番,只见那弟子垂目恭敬之态,细看白净斯文,一袭紫衫法衣、头顶嵌饰珍珠的莲花宝冠,确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高道打扮。
几案上陈盛满茶汤的黑釉茶盏,还有盛金色液体的白瓷碗,旁架狼毫笔,却没有布纸。只见那小弟子端着几案屈身一礼道:“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赵恒闻之,声音清亮婉转,呵若幽兰,原是女冠!(女冠,即女道士)
赵恒饶有兴致起来,出口便问:“道长今日唤恒来,是……”
张正随忽而一大礼,面露欣喜之色:“恭贺殿下长寿无极,喜获至宝!”
“道长勿吝,速速与恒开开眼才是!”长寿无极一词,赵恒闻之既喜又失落,喜的是长生不老确实是他笃信道教的原因,失落的是好似与他这十几年苦心孤诣权谋之术无关了。
“殿下容禀,请先用茶稍歇。” 张正随示意女冠上前,她便将几案放置于赵恒的坐榻一侧,奉黑釉茶盏呈上,“此乃贫道近日所收的女弟子杨氏,道号玄英子,年方十二。”赵恒接过三饮而尽,复置几案,但见玄英子并不怯他的尊贵身份,神情不卑不亢正视于他,仿佛下一刻就要与之坐而论道,他这才发现这女冠不施粉黛,却好生秀丽静姝、美艳绝伦。
“半月前,贫道听闻洛河有异象,观象台畔久沸三日不息,即刻领一众弟子前往洛阳一探究竟,果真如传闻所言得见!贫道用太平经催动半晌,一宝鼎托宝匣现出水面,洛河即平静如常。宝匣内有三宝——金石一块上书“天命”二字;双修秘籍一卷;五彩异气一团。宝匣初开,五彩异气先出,悉数被小徒玄英子所受了。”说到此处,张正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夜,玄英子梦中遇仙人点化,方知自己乃太阴玉女托生,了悟阴阳双修秘籍精华,辅助真君修真,日后得道归位。贫道依照秘籍所示,将天命石投入宝鼎炼化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得金液、玉液两枚还丹,余下杂以朱砂、黄金、五芝,淬炼成金膏一碗,并献于殿下修习秘籍所用。此法性命双修、阴阳互补,须持之以恒勤加修炼,远可长生久视,万寿无疆……”张正随故意一顿,神秘一笑,“近则受承天命,登基大宝!贫道早前的谶言即将成真。”
这句话直击赵恒的心坎,一扫旷日的云翳,“当真?道长果真恒之良师!”他即刻喜形于色,“但求道长不吝赐教此法,恒洗耳恭听。”
张正随愈加神秘之色,摇头说道:“此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玄英子就留与殿下共修、互相讨教罢。”说罢,起身欲退,“东宫官那边,贫道已遣人推说殿下亲自修持祈福法会,今日须留上清观守夜。”他将门阖上,即离。
归真坛内忽然只留下赵恒与玄英子两人,仙尘缭绕之间互相端视,赵恒想看透她,却又无解,默然相对半柱香的功夫,终究还是他先开了口:“道长说的三件宝物,你总要示我一件?不然欺瞒太子之罪,恐怕不是上清观都担得起的。”
玄英子不惧也不笑,如实回答:“殿下,贫道修习之人自不敢妄言,但殿下若是要修习此法,必是要信之从之。”她从胸前衣襟里取出一枚玉葫芦,“此乃清净孤修所得玉液还丹!”
眼前明明年方十二的少女,却在面前故弄玄虚,还要他事事从之,赵恒心中有些不悦,语气不豫:“那便呈上,尽早服侍我服用才是。”
她也不恼,很是一本正经:“对于殿下而言,这三件皆是至阴的宝物,采阴补阳对于殿下才最为受益。若不遵照秘籍上所修,恐损自身,吾等以殿下身体为要,丝毫不敢懈怠,万望体恤。”她预先罪己叩首,继续说,“此仙丹因清净阴修所得,故而在吞食前不可触碰男子津液,是故须贫道以己处子之身为皿送服,殿下可准备好了?”
见赵恒默许,玄英子近身只留一拳的距离,打开尚有胸口余温的葫芦瓶,将玉液还丹直接放置舌头上,津液稍溶丹药,朱唇微张,欲往赵恒口里送。赵恒见状,心底便知并无毒性,不然两者俱伤,自是放下戒心配合地张开了嘴迎上去,双手也顺势托住了她的腰肢。
这是玄英子第一次与男人身体接触,虽然神态仍是稳住,但身体却诚实得让她不受控地憷了一下。她的舌头掠过赵恒的舌头之上,尽可能将仙丹抵在赵恒的喉咙口,便于他直接吞服。丹药微溶,粘在舌尖,她只好顺势推倒了赵恒,并且让舌头扭动几下,才成功让丹药掉进他的喉咙口。
只是赵恒吞咽下丹药,倒有点不肯收嘴了。他拥紧了她,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肆意允吸她柔润的双唇,用舌头攻占她的领地,她想要退守逃离,却不知该怎么做,舌头逃开他的勾缠,没想到赵桓反以为她在逗弄,更是痴缠不已。直吻得快要窒息,赵恒才放过她,端说:“下一个宝物是什么?”
相较于赵恒面露得意之色,玄英子额间已是香汗密布,一时竟有些无措,踌躇是否该进下一步。这时,他才刚刚开始觉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