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他把我们当杀人凶器,煽动我们不断仇杀他的敌人,屠村、灭族、我们越疯狂他越高兴。可是他也从来没抛弃我们,少年队的武器和待遇从来都没有苛扣过,队里有些人受不了日复一日残酷屠戮,因而发狂生病……他虽然会大声怒骂,却仍会叫人照料……只不过等到了成年,那些人若依然没用,他就会直接丢出去。」
塞勒斯闭上眼睛,坐起身来以便黛安完全投入他怀里,但他依旧没有抽离她。行者与骑士表面看起来光鲜强大,实际上有许多黑暗隐晦处鲜少被提及,长年於杀戮战场,有不少人会产生精神疾病,就连麦卡斯克这样的体制正规、福利完善的骑士团都会出现不少这种状况,更何况是战事连连、全由少年少女组成的屠杀团队。
黛安说得轻巧,但据他所知,那样的少年队至少会有超过一半的人出现精神疾病,事实上,或许所有人都会有心理创伤,只是有些人隐藏的好,鲜少表现出来而已。
而黛安,毫无疑问也受了伤且迟迟无法痊癒,但她甚至连她的伤口为何都不清楚,就只能任凭那样看不到的伤腐烂发臭。
「碾过一切阻碍者其实还挺快乐的……可是听到有人痛哭,就不这麽愉快了,就算把那些哭泣的人都解决,世界恢复安静……晚上依旧无法安眠。」」
韦米康克彻底是个疯子,培养一堆孩子希望有人能和他一样疯,只知仇杀、杀起人来毫无天良,唯一一点良知放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可是就是这点良知逼得那些孩子没想过要离开他。
「我是队长……很长的时间都是,并非因为我比较会领导或年纪较长,而是因为我最强……只要有我在,再艰难的状况都能够杀出来……我从来不敢告诉大家,被围困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只想杀人……新鲜的血红起来多麽漂亮啊……」
「赫蕾妲,没关系了……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下去……」塞勒斯听出她的不对劲,试图阻止她,黛安却依旧喃喃说道:「……有人崇拜我,也有人怕我……我不知道该怎麽看待自己……有次,我一个人出去……受了很重的伤……我觉得死了或许会比较轻松,可是我被救了。」
塞勒斯睁开眼睛,刚好对上黛安有些失神的灰眸:「她叫黛伊,救过很多很多人,很多人都叫她妈妈……我也跟着叫……被人那样照顾的感觉真好,虽然……虽然我们少年队杀了她全家……韦米康克下令的,他说……那些人该杀。
黛伊知道了,抱着我哭、她没有推开我……她说……我不懂是非,不是我的错,只是我得去学……学得别那样做……但我没办法离开少年队,韦米康克在找我,我没办法不回去。我真的想改,我抽空就去找她,问她我该怎麽做才好,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什麽……可结果我完全没有办法,我连控制自己都没办法。
一次混战里,我们波及了她在的医疗所,那一炮好像是我开的,我不记得了……我去见她时,她的屍体都不完整,可是她还留了一本笔记给我……真可笑……」
笔记里,详细得写着黛安问过的所有事情,她殷殷叮咛那时候还名为敏督丽的黛安,要记得笑、要记得哭,要记得别滥用自己的力量。她知道行者的血脉中很多有嗜血的天性,就像是猫会去猎杀那样,所以她并不叫黛安别去沾染血腥,只是叫她离开少年队,找个能让她施展力量,又能让她心情平静的地方去。
「所以我走了……一句话都没留的离开血甲,我不想再见到韦米康克,被他那样养着,我只会很快忘记黛伊而已……我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和她一样不憎恨世界,不以毁灭为乐……但我毕竟是办不到的,我现在……其实连她长什麽样,印象都很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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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他把我们当杀人凶器,煽动我们不断仇杀他的敌人,屠村丶灭族丶我们越疯狂他越高兴。可是他也从来没抛弃我们,少年队的武器和待遇从来都没有苛扣过,队里有些人受不了日复一日残酷屠戮,因而发狂生病……他虽然会大声怒骂,却仍会叫人照料……只不过等到了成年,那些人若依然没用,他就会直接丢出去。」
塞勒斯闭上眼睛,坐起身来以便黛安完全投入他怀里,但他依旧没有抽离她。行者与骑士表面看起来光鲜强大,实际上有许多黑暗隐晦处鲜少被提及,长年於杀戮战场,有不少人会产生精神疾病,就连麦卡斯克这样的体制正规丶福利完善的骑士团都会出现不少这种状况,更何况是战事连连丶全由少年少女组成的屠杀团队。
黛安说得轻巧,但据他所知,那样的少年队至少会有超过一半的人出现精神疾病,事实上,或许所有人都会有心理创伤,只是有些人隐藏的好,鲜少表现出来而已。
而黛安,毫无疑问也受了伤且迟迟无法痊愈,但她甚至连她的伤口为何都不清楚,就只能任凭那样看不到的伤腐烂发臭。
「碾过一切阻碍者其实还挺快乐的……可是听到有人痛哭,就不这麽愉快了,就算把那些哭泣的人都解决,世界恢复安静……晚上依旧无法安眠。」」
韦米康克彻底是个疯子,培养一堆孩子希望有人能和他一样疯,只知仇杀丶杀起人来毫无天良,唯一一点良知放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可是就是这点良知逼得那些孩子没想过要离开他。
「我是队长……很长的时间都是,并非因为我比较会领导或年纪较长,而是因为我最强……只要有我在,再艰难的状况都能够杀出来……我从来不敢告诉大家,被围困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只想杀人……新鲜的血红起来多麽漂亮啊……」
「赫蕾妲,没关系了……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下去……」塞勒斯听出她的不对劲,试图阻止她,黛安却依旧喃喃说道:「……有人崇拜我,也有人怕我……我不知道该怎麽看待自己……有次,我一个人出去……受了很重的伤……我觉得死了或许会比较轻松,可是我被救了。」
塞勒斯睁开眼睛,刚好对上黛安有些失神的灰眸:「她叫黛伊,救过很多很多人,很多人都叫她妈妈……我也跟着叫……被人那样照顾的感觉真好,虽然……虽然我们少年队杀了她全家……韦米康克下令的,他说……那些人该杀。
黛伊知道了,抱着我哭丶她没有推开我……她说……我不懂是非,不是我的错,只是我得去学……学得别那样做……但我没办法离开少年队,韦米康克在找我,我没办法不回去。我真的想改,我抽空就去找她,问她我该怎麽做才好,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什麽……可结果我完全没有办法,我连控制自己都没办法。
一次混战里,我们波及了她在的医疗所,那一炮好像是我开的,我不记得了……我去见她时,她的尸体都不完整,可是她还留了一本笔记给我……真可笑……」
笔记里,详细得写着黛安问过的所有事情,她殷殷叮咛那时候还名为敏督丽的黛安,要记得笑丶要记得哭,要记得别滥用自己的力量。她知道行者的血脉中很多有嗜血的天性,就像是猫会去猎杀那样,所以她并不叫黛安别去沾染血腥,只是叫她离开少年队,找个能让她施展力量,又能让她心情平静的地方去。
「所以我走了……一句话都没留的离开血甲,我不想再见到韦米康克,被他那样养着,我只会很快忘记黛伊而已……我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和她一样不憎恨世界,不以毁灭为乐……但我毕竟是办不到的,我现在……其实连她长什麽样,印象都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