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平珺从剑中化形落地,比起之前的清冷,如今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人气儿。长发钗着一枚木制的发簪,打磨得光滑流动质感,这是陆志花了数月才做出来的簪子,上面内侧刻着一个小字:珺。
平珺在陆志的书房走动,书案上厚压压的是各类行军打仗的书籍,旁边是他的一些见解集注,可以看出陆志志向的轨迹走向。
她随手翻动,却瞥见一异色的书皮,将之抽拿出来,目光一晃。只见上书:美人宫三字。
再翻开书页,惟妙惟肖的男女合欢形态应有尽有,她定神了好久,就听闻脚步声近至。
“阿珺,你在看……”陆志看见平珺,实在是意外之喜,快步走来,眼神随行流动,一见那薄皮红色的书卷慌忙看向她,随即压下书卷,低下声:“我也只看了一些……”他近来已少有红脸的时候,这下又让平珺看到初见他的时候,手足无措,眼神迟疑不敢看她。
她垂下眼睑,侧影淡漠而显得薄情。
“陆志,你我只是露水姻缘,今后你的婚娶自与我不相干,你不必如此待我。”
陆志抬头:“什么?”语气惊愕又不信。
平珺移开目光,缓了语气:“我以为我能以阳气冲破昔日国师下在我身上的禁术,却原来是我小视了他的能力。百年之期近在眼前,我已是强弩之末……”
“什么强弩之末,什么禁术,什么百年之期?”陆志故作轻松:“阿珺你莫不是嫌我功业不成想要择良木而栖找的……”这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确实没从平珺面上看出一丝玩笑之意,陆志讷讷不知如何言语,方才得见平珺的喜悦成了水中浮萍,无处依托。
“我本无意让你知道这些,身死多年仍没能改掉自负的弊病,当初与你的约定早些作罢,你日后功业大成,娶妻纳妾也是自然之理。”这话说得体面又平静,平珺说完便要离开回到剑中,却被陆志拉住手,猛然打抱在怀。
陆志神色沉得可怕,平珺第一次得见他这副情貌,便被她压倒在案上。书卷跌落一地。
“陆志?”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他压抑着声音,狠狠的亲上去,平珺的衣裙被撩起,他没有章法的抚摸她的脸,在她身上胡乱亲吻。
墨发散在书案上,衣衫被扯落露出半个胸脯,饱满的浑圆挤出诱人的深沟,陆志用牙齿咬磨:“每次都是做好决定再告诉我……阿珺,你把我当什么?工具?”
平珺喘息着,她的身体陆志了如指掌,没有一处没受过他的疼爱,下处渐渐湿润,她克制着要求自己冷漠到底:“这于你并无损失。”
“哦,是吗?”陆志抚摸她的大腿根处,撩拨得她战栗,拉开她紧闭的双腿挺入幽径,一路开凿,一路直达花房,捣出汁水,沿着肉缝而出。
陆志见她不言不语,紧凿数十下,复又慢慢研磨搅动,平珺不能自止,口中吐露吟哦,双乳淫摇乱晃。
“郡主也没有损失?离了她的夫君,这淫荡的身子夜中怎能独自入眠?”陆志放过她的耳垂,又与她唇舌痴缠。
“你…”平珺被他大肆攻伐,口中抖落不出一个句子,香汗淋漓的攀在书案的边角上失了分寸。
陆志抚摸她的乌发,抽出她的发簪:“既要舍了我,如何还能留下这粗鄙之物污了郡主的尊仪?”
“陆志!”平珺咬着贝齿泛出泪来,“陆志,怎敢!你怎敢?”
陆志捂住她淌泪的眼,他的动作渐渐缓下,由粗暴转为温柔,他俯向她颈窝:“我不敢,别哭……”
风暴止息,平珺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沾湿她的脖子。
“陆志?”平珺泪水倘下去,与那温热汇成一股,“我知道了。”
两人谁也没有动,之后也没有人再说话。
一场香色,却如同风雨吹打百花后透露出秋的萧瑟来,连那活色生香中的香也显得凄凄幽幽。
众人发现阵前新秀:陆志越发拼命了,往日沉默的面容都锐中带煞,所向披靡之势不可阻挡。将军深入敌后却落入陷阱,陆志带着小队成功将将军营救出来,冷静应敌,指挥若定!
大胜传来,一时群雄振奋!陆志之名传扬三军。
出乎意料的是,陆志并不居功自傲,反而越发沉淀。这让对他存有忌惮的人都松了口气,将军因此更为信任他。
陆志回到帐内,他浑身都是血尘味,走进帐内脚步停顿一瞬,随即去拿了衣物出去梳洗。
回来时帐内灯火亮起却没有人迹,陆志看不出表情坐到案前拿出书卷。
长剑被放在丝绢作底的檀木盒子里,没有盖子,一眼可见,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剑身闪着幽光。
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冷漠期,却又默默关注。
陆志坐在案前许久却没翻动一张书页,眼神起起浮浮。
他身后显现出一个身影,正是平珺。她蹙着眉,陆志的肩头渗出的鲜血浸透了他半个肩头。
两人一个一脸深沉的盯着书卷,一个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深沉盯着书卷却未曾翻动一页的人。
平珺还是上前几步,陆志心有所感转头过去,正对上平珺的目光。
“阿珺!”
平珺定住神:“你在看什么?”
“啊?我……”陆志反应过来,他将书卷合起来,强作镇定:“兵书。”
平珺:“哦。”
“你怎么出来了?”陆志看清了平珺担忧的眼神,心中的忧伤很快被抚平,不过他脸上还压抑着隐秘的欣喜,显出沉默的神态来。
“想出来,就出来了。”
“哦。”
……
平珺与陆志陷入了沉默的沉默中。
只听见蜡烛噼啪的响。
“啊!”
陆志不可置信,肩膀被平珺狠狠往下按:“疼吗?”
“疼……”
陆志觉得自己岂止是疼,肩膀简直都快废了。
平珺冷艳地瞥他一眼:“原来你也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