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铮的容貌,比慕容吉人也不差 。如果能勾搭到床上,这么极品的男人,皇后认为她的后宫生活就更加的圆满了。
然而沈铮扭头,看了看那散发着淫荡气息的艳丽花穴,淡淡道,“陛下,很抱歉。臣两世为人,皆自幼生长在诗礼之家,对于北燕的风俗不能苟同。”
说罢,他转回头,直接拂袖离开了。
皇后如冷水淋头。她突然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北燕,越来越活得像个荡妇。
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因为她早已入乡随俗地堕落了?
两日之后,连深闺之中的秦钰也知道了,沈家太叔公沈铮如今名噪燕京,成了大燕第一美男子。
其实以秦钰的眼光看 ,沈铮雍容清冷,与明艳照人的慕容吉人是不同类型,还真看不出他们两个谁更美貌一些。不过,多变的慕容吉人自然更对她的口味。不论那纯净如山泉的琴师于飞,妖冶如罂粟的变态于飞,还是犀利冷艳的太子于飞,都用一颗诚挚的心征服了她,在她心头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的爱,这辈子只能属于他了。
然,若客观评价,这两位的容貌,应该比叶子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这位抚国将军真实的相貌,连皇帝都没见过,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绝色了。
彼时秦钰偶感风寒正在闺中等着神医给她诊脉。
沈铮虽然看上去依旧神色平淡,眼底还是难掩倦意。
“神医最近休息得不好么?”秦钰忍不住关心一句。
沈铮修长的手指隔着绢帕搭在女孩腕子上,微微垂着的凤眸闻声抬起来,看了看秦钰,依旧是平素那冷淡至极的神色,语调平直,“有劳艳艳挂怀。我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最近一定格外要注意了。”说着他对两名女卫招了招手,嘱咐,“沈小姐的任何入口之物,都要格外小心。需要服药的话,一定必须经我同意。”
秦钰呆了一呆,“我生什么病了?”不是感冒?
“时间还早。所以我不能现在断言。过一段时间 ,我会告诉你原因。”沈铮倒是微微笑了一下,遂站起身,“这几天你多休息。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着人通知我。”
他说着,拎起药箱便匆匆离去。
沈铮走得颇急。因为他一刻也不敢在外多呆。
以前他在大秦,初回帝都之时虽然也引起过小小骚动,那里的百姓还是颇为含蓄的,不会围堵着他,也不会扮成家丁潜入他的府邸,更不会半夜翻墙进去摸上他的床。朝中同僚虽然也对他的容貌惊为天人,至少不会有事没事就递名帖来,要求拜访,更不会以抱恙为由将他诓到家里,预行周公之礼。
而今,尽管他已经说了闭门谢客,那简青书还是厚着脸皮站在府门口,只等他一出门便扑上来诉说爱慕之情。
一旦他有事出门,还会有大波围观群众,夹道欢呼,甚至从昨日开始他府里已经发现了好几个不请自来的“仆役”。
而昨天晚上,简青书直接翻墙而入,扮作蒙面黑侠摸到了他的床上,一口亲了下来,虽然后来玉玑子将人帮他扔了出去,也吓得他一夜无眠。
他本来喜好清静,每日里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喝喝茶,看看书,琢磨一下药剂,便是一整天 。
如今呢,那清闲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沈铮出了安国侯府,便根本不理会路边的观众,疾步上了马车,马车夫连忙一摇鞭子,朝神医府飞驰。
说是飞驰,因为站满了观众的街道格外狭窄,他们行进的速度其实很有限。
待到了府门口,沈铮恨不得自己肋生双翅直接从院墙飞进去。
但是天不从人愿。他没有水上漂的轻功,而且刚一下车便被一只大手嘭地拽住了胳膊。
“又是你!”沈铮看着抓住他胳膊的礼部尚书简青书,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了。今日上午,他已经拒绝了简青书所谓需要诊脉的要求。没想到这人还是冒了上来。
“乐生,你对我如此不屑一顾,是不是因为已经心里有人了?是不是大国师?”简青书显然一夜未睡,考究的锦袍上沾满了灰尘草屑,布满血丝的大眼满是哀伤地凝望着他,“乐生,是不是他?”
沈铮真的抓狂了。他恨不得将药箱砸到这厮脸上。“没有。我活了这么大,心里并未住过任何人。你满意了?赶紧给我滚!”
简青书却盯着他气得通红的脸,笃定道,“一定是他。否则你怎的会与他比邻而居。否则你怎么大半夜的叫他来帮忙。否则你怎么每日里只找他下棋?乐生,你不用再瞒我了!”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人们不禁感叹,“尚书大人说得在理。神医与大国师,倒是颇为登对,而且两人出双入对好久了。”
沈铮给气笑了。“我可以发誓,与玉玑子向来清清白白,从未做任何越矩之事!”
说着他用力摔开了简青书的手,冷声道,“尚书大人,虽然沈某只是个小小的二品御医,也是有尊严的。您这是自恃官大一级,硬要强迫在下吗?”
“乐生,你怎的这样说。我自然只是出于爱慕,并无仗势欺人之意!”简青书立刻表明心迹,“你不接受我,我可以等的!”
“那真是谢谢简大人了。下官还得回去配药,告辞了。”说罢,沈铮几步上了台阶,在众人注视下澎地关上了大门。
“乐生!”简青书满脸绝望地呼叫了一声,嗓音沙哑悲怆,遂颓然坐在了台阶上。
这时,隔壁大国师府的门“呀”一声打开了。
玉玑子长衫飘拂,从里面缓步走出,看见绝望颓唐的尚书大人,微微一挑眉,“简大人又来了?”
简青书抬头看了看玉玑子,“我承认,我没有大国师年轻英俊,但是我是不会因为这点儿小挫折放弃的。大国师,简某绝不让步!”
玉玑子轻笑了一声,“尚书大人误会了。贫道并没有打算阻止你追求神医。不过,神医他是不好男色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醉心医药,除了医术,他对旁的基本都不热心。不过,如果大人是绝色佳人,贫道或许还会暗中帮你一把,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可惜,大人是男子,你与神医,完全不可能了。”
简青书闻言,呆愣良久,终是淌下两行清泪。
这场大戏,看得燕京百姓热血沸腾。人们议论着神医的冷情的同时,也深觉自家闺中的少女有了希望。神医他既然不好男风,娶妻生子的套路应该还是不能避免的。
于是,关于神医与大国师背背山的小道消息,虽然还是在茶肆里被说书先生讲得活色生香,寻常人家的餐桌上却已经不这么疯传。人们更关心的是,神医他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不说坊间火爆的议论,也不提玉玑子道长与神医又下了会子棋,见沈铮实在疲惫,需要午睡,才翩然离开。
这天下午,玉玑子接到一份请帖,说是离燕京百里的赵家屯里,一位隐居的名士邀请他过府一叙。道长拿着那份请帖,轻轻笑了。
他对暗卫队的队长低声嘱咐,“今夜肯定就会有好戏看了。让你的兄弟们都警醒些。”
“是。要不要告诉神医一声?”暗卫们对这位神医多少是同情的。
“不要。他若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诱饵,恐怕你们都得遭殃。”玉玑子道,“注意保护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