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乱花山庄的鸟儿开始鸣叫时齐之河才渐渐转醒,他醒了以后一怔,先是猛的想起今日好像没练剑浑身一激灵,接着脑中映出昨晚的春色无边脸又一红,然后才发现越姑苏不见了。
床边凉凉的,像是空了许久的模样。
他心中霎时一凉,有些不安又有些忐忑。
屋外的侍女及时的敲门轻声细语的问:“清河公子可是醒了?”
齐之河犹豫了片刻恩了一声。
一群姿态窈窕的侍女手托着东西鱼贯而入,齐之河虽出身富贵,但自小在山中长大哪见过如此阵仗,他下意识的拿起薄被挡住自己的胸口。
为首的侍女噗呲笑出了声,她是越姑苏的大侍女之一,名唤琉璃翠。齐之河记得她。
琉璃翠道:“今日天还未亮时有急报传来,主子一早便起了,只吩咐我等在外侯着,还请公子起身,容我等为公子洁面更衣。”
齐之河有些拘束的说:“我自己来。”
琉璃翠眨了眨眼睛说了声是,挥手让侍女们离开,而她关上门之后站在门外随时听传。
一共六个银托盘,第一个银盘上面放了是一小盆水,搭着毛巾。第二个上面是洗漱的盐和小巧的刷子,和一柄锋利的小刀,这些东西皆摆放的简洁雅致。紧跟着是一些瓶瓶罐罐,他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拧开闻了闻,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最后的三个托盘依次放着他的衣服,显然已经清洗过了,透着一股淡雅的清香,与越姑苏身上的香味十分贴近。
“第三个托盘上面是净面过后抹的香脂,是主子闲暇时自己做的。主子说若是公子不用就带回去送给师姐妹。”
仿佛知道齐之河的疑惑,屋外的琉璃翠尽责的解释道。
屋内人没有回答,而是响起了簌簌的穿衣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下了才传来略带迟疑的一句:“她……只说了这些?”
“主子说若公子醒来愿意等,可待她一起吃午饭,若是公子急着走,画卷与一些银两也早已备好,近来周围有些不太平,可尽早赶路。”
空气沉默了片刻房门被拉开,清河公子身长如玉的立在门前,他的面色有些受伤又有些释然,他说:“我的剑呢。”
琉璃翠立即明白了,她拍拍手便有几个花容月貌的侍女抬着重剑汤汤过来,旁边还有人捧着他的包裹,依稀能看到一个卷轴的形状。
他单手接过爱剑,摸了摸它未开锋的刃说:“就这样吧。”然后背起它拿着包裹转身就离开了。
琉璃翠与一众侍女施施然的行礼,目送他离去。
越姑苏确实是半夜被人从床上捞起来的,因为权倾天下的当朝大都督徐渊在六月的奇珍宴后被行刺然后失踪了。
奇珍阁每年三月、六月、九月的十五日会有奇珍宴。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只有六月的邀请函是只在黑市上流通,至于如何得到只能各凭本事。
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奇珍阁是她名下的产业。
索性京中消息传来的时候比较早,她心中有谱便携同阿枭马不停蹄的赶往青州,快中午的时候到了城门口。
安排好了一切又同几位大掌柜一起吃了顿饭,这件事情对奇珍阁来说算是告一段落。
阿枭因为容貌与旁人有异,跟在她身后时裹得严严实实的,越姑苏瞧着憋闷也有些疲倦,拒绝了四处逛逛的邀请,抱着阿枭就倒在了床上。
她把阿枭的头按到自己胸口,然后把他的银色长发扒出来,自己懒洋洋的摸着。
“主子,”伏在她胸前柔软上的阿枭开口“你已经赶不回去和齐之河吃午饭了。”
越姑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笑,有几分懒洋洋的孩子气:“他不会等我的。”
“为什么?”阿枭皱住眉,他的五官深邃又有十分的美丽,他抬起头看着越姑苏。
越姑苏摸了摸他漂亮的眼睛,这浅灰色双眼睛此刻尤其纯粹,她有些晃神说:“非要说的话……恩,妾既无意君便休?”
阿枭笑了,仿佛他听懂了一样,他温驯的凑过去亲了亲越姑苏就像一只被主人搔到痒处的小兽:“主人若是困了就睡吧。”
越姑苏也笑了,阿枭鲜少有如此全身心都温顺的时候。他平日里哪怕乖巧听话,眼神中也总能透漏出一丝桀骜的野性。
他十几岁情动时总爱咬她,下嘴不知轻重常咬出血,被重罚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学乖,变成了叼着她的一小块嫩肉轻轻磨牙,可在他眼里仍能看到混合着极致欲望的暴戾,若要驯服他着实不易。
越姑苏拍了拍他的脑袋,睡之前朦朦胧胧的想起了她跟阿枭的一些往事。
第一次见面她才五岁,那是她第一次到上姜族,见到母亲是有些害怕的,母亲让郁木姑姑待她去挑贴身侍卫。到了地方,在那一堆低眉顺目的同龄人里,唯有一双生机勃勃满是警惕和凶狠的浅灰的眼睛和周围格格不入,就像当时的她一样,遂抬手指了他。
郁木姑姑皱住了眉,再三询问得到了她的肯定之后才点了头,小时候的越姑苏给他起名阿枭,所以不管过去如何,反正阿枭有了新名字。
阿枭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对她唯唯诺诺十分没有意思,只有他会带着她去到处玩,爬树摸鸟蛋,自己削一个简易的短弓,带着她四处打兔子。
可是这样肆无忌惮总是会出事情,七岁那年郁木姑姑在老虎抓下救下了越姑苏,他们在森林里玩的太疯,到了老虎的地界,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阿枭已经浑身是血的的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还盯着郁木怀里的自己。
她也受了伤昏了过去,再醒时母亲就开始严厉而正式的亲手接管她,再见阿枭已经是四年后。她那时尚小忘性大,整日有人众星捧月一般陪她玩,小时候的好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再见阿枭也没认出来,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跪在她面前,郁木姑姑问,小公主,你还想要他做你的贴身侍卫吗?
再见未认出他,阿枭显然已经十分失望,郁木骤然的一问,更他的全身不由的绷紧,抬起头,一双浅灰色眼睛灼灼的盯着越姑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郁木上前给了他两巴掌,厉声呵道放肆。
越姑苏那时十一岁,她的无双功已经修炼到了四层,自然知道贴身侍卫意味着什么,本来她还在犹豫,可或许是这双眼睛又一次打动了她,她点了点头。
只是大概是觉察到了她的转变或者因为被差点被丢弃的原因,他平日里虽然很听话,但与她的关系总是有一层隔膜在。
因他脾气的缘故,一旦犯错处罚尤其重,越姑苏劝过一次反倒被母亲说服,也就不再管,她与阿枭之间隔膜越来越重。
十四岁越姑苏的无双功修炼至五层,在山下也恰是要定亲的年纪,郁木姑姑询问安排阿枭侍奉却被越姑苏拒绝了。
她在认真思索着换一个贴身侍卫的可能性,她觉得阿枭实在是太不可控。
可是当晚阿枭就爬上了她的床。
他侍奉人的成绩一直是调教所里的首位,是所有功课里和武功一样绝不会被处罚的。虽然尚幼可确实让越姑苏很舒服。
因为擅自行动,第二天阿枭就被罚禁闭。
越姑苏七岁后学的就是驭下之道,她性格中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欲也多多少少被阿枭激了起来,于是之后阿枭就正式跟了她。
十六岁时因她生性散漫不太适合无双族族长的位子,再加上越盟主逼得紧,母亲就把她送回了父亲身边,而阿枭留在了无双族,或者说一个无双族的人都未能陪在她身边,因为父亲十分排斥。
再见就又是三年后了。
这也是如今阿枭做了什么过火的动作或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太容易消除的痕迹,而她并不过多追究的原因。被主人留下的贴身侍卫形同抛弃,不知要在族内受到怎样的冷遇,到底她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阿枭的。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快入夜。阿枭不在身边,越姑苏披起了外套想出去走走,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院子里摆放了大片大片的鲜花。
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摆在一起,她饶有趣味的顺着路向前走,然后远远的瞧见了阿枭。
阿枭穿着无双族的衣服捧着一束花走到她面前,长睫忽闪冲她笑了笑。
无双族的传统,男子捧花送给女子意思为求欢。
她调笑着:“怎么这么着急?” 伸手想接过花,却不料阿枭忽的伸长手臂把她抱到了怀里,弓着身子把头强行埋进越姑苏的肩窝。
她一愣,伸出手拍了拍他轻声问:“现在就要?”
阿枭恩了一声,打横抱起了越姑苏走进了屋子里。
他把主人放到了床上,然后掐下手中的花,戴到了她的头上,接着骨节匀称的大手灵巧的解开了越姑苏层层衣服。
越姑苏觉得此刻自己倒像是花,被人一层一层的拽掉花瓣,最后只留下了一株蕊一般,这联想让她觉得好笑,配合的支起身子任阿枭褪去她的衣服,目光却在阿枭身上流连。
无双族男子的衣服很轻薄,裸露的地方也比较多,阿枭穿的这一款正好能露出腹肌,他的腰侧有纹的无双族贴身内侍的图案,黑色的花纹半裸露着,好似活了一般,妖娆的藤蔓攀爬着他劲瘦的腰身,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更加细腻,一块块紧致又完美的腹肌大概是因为全身紧绷,线条美极了。
他行动间清脆的铃铛响吸引了越姑苏的注意力,她朝下一瞟看到了阿枭精致的脚踝上锁了一个铃铛,她瞧着觉得熟悉,恍惚间想起了什么问:“可是我送给你的那个?”
她此刻被脱的半露不露,阿枭单腿跪在她腿间,另一只笔直的撑着床,他俯身舔着她优雅的脖颈,含糊不清道:“主人送的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
真是时刻不忘表忠心,越姑苏想。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阿枭甚至能感受到这皮肤之下跃动着的腥甜的血液和旺盛的生命力,他有些痴迷的伸出舌头在越姑苏脖子上流连。
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这里,越姑苏的耳朵被烧的火红。感受到了阿枭升高的体温越姑苏撇开所有不相关的思绪,她把手放在了阿枭的腰侧缓慢的摩擦,阿枭忽然抖了一下,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了细腻的颗粒。
胸前轻薄的衣服立刻凸起了两颗小豆子,越姑苏的另一只手落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用指甲轻轻剐蹭。
“唔……”
阿枭在她耳边喘了一声撑着一侧的手沿着越姑苏漂亮的小腹一直往下,直到那小花园处,熟练的捏了一下那颗花珠。
“哈——”
越姑苏头微微仰起,脖颈的线条被拉的越发纤细,阿枭的目光落在这里,嘴巴却从一侧落到她锁骨处,轻轻啃噬,那颗拨弄花珠的手也缓缓的探入了有些湿润的花穴。
灵巧的手指津贴着炙热的肉壁,缓缓的搅动。
异物的侵入感伴随着酸麻让越姑苏微微张开了双腿,她的手解开了阿枭的上衣,另一只则插入了他银色的头发里,轻重适度的摩挲着。
解开了阿枭衣服的手抬起了他的头,她亲了上去。
阿枭的喉舌间有花蜜的味道,是越姑苏最喜欢的口味,她不由的捏着阿枭的下巴,舌头狠狠的搅动,来摄取那一丝甜意和清香。
阿枭唇角轻轻扬起,他任由越姑苏掠夺口中的空气,向花穴探入了第二根手指。搅动之间已经能发出细小的水声,手指熟门熟路的蹭着越姑苏花穴里的敏感处,缓缓抽送起来。
越姑苏从鼻腔发出了甜腻的轻哼,她抓着阿枭的头发微微用力,阿枭顺从的抬头,目光热烈的看着他。越姑苏亲昵的刮了刮他的鼻子,咬向了他的喉结。
阿枭喜欢这样,他喜欢越姑苏在他身上噬咬,喜欢仿若要被她吞掉的错觉和对此的渴望。他不由的把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越姑苏,然后他有些迫切的探入了第三根手指。
花穴被撑了起来,敏感的部位不停的被摩擦,快感传遍越姑苏全身,花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
“啊……啊——哈……”
伴着越姑苏的呻吟,阿枭已经硬的不行了,他的下衣不知何时也被越姑苏解开了,胯下的那根尤其巨大粗长,但如他的人一样,颜色十分干净漂亮,毛发也有些稀疏。越姑苏的手顺着他的腹肌滑到了一只手难以握全的大肉棒上,蹭着吐着露珠的马眼,然后缓缓撸动着。
彩蛋:
被侍卫丢进禁地的阿枭吐了口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可他无暇顾及这些,他满脑子都是被老巫婆抱在怀里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死亡的越姑苏。
不知过了多久夏季又快又急的雷雨让人没有丝毫防备迅猛的砸了下来,阿枭睁大眼睛仿若死了一般,没有丝毫动作。
雨水很快就在他身下汇聚,逐渐淹没向他耳边,忽然一把伞出现在他视野里,一个声音说:“小公主没有事。”
阿枭的毫无生机的眼珠子动了动。
“小公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又有些脱力才昏睡过去。”那个声音又道。
阿枭的眼神逐渐聚焦,他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男人脸上。
这个男人穿的很朴素,带着面具,衣衫上却绣着精致的兰花暗纹。阿枭记得他,他是族长的贴身侍卫。
“你是来杀我的?”阿枭张开了嘴,声音暗哑。
那个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问:“还想再见到公主吗?”
阿枭的眼睛骤然瞪大,他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想!”
“四年,看在你天赋极高的份上,你若是能活着在这里坚持四年,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见到公主之后,她若是愿意留下你,你就继续做她的贴身侍卫,否则你就要跟着我进暗卫。”
“好!”阿枭说,也不管事关暗卫的传言是如何可怕。
他心想,同自己一起玩的时候她笑的那么开心,一定会愿意继续让他做侍卫的,他也可以为她打一辈子的兔子,只要不要丢下他。
阿枭是被无双族人捡到的,他四岁的时候因为样貌奇异被丢进山里。这是第一次被丢掉。
四年后他跪在她面前,看着她望向她陌生的眼神,这是第二次被丢掉。
十六岁第三次被丢下。
越姑苏睡着的时候,摸着她的脸阿枭偷亲了她一口,神色专注的让人有些害怕,他想绝以后不会有第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