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塔,我回来了。”
乌延护南掀起帘子进帐时正看见星瑶的擦头发,营帐内一片狼藉,地上正倒着一个昏厥的女奴。
星瑶在猜测那张图纸在乌延护南身上之后就当机立断回到原本的营帐中,刚回来没多久,乌延护南也到了。
乌延护南看着里面一团糟的场景,指着那个晕倒的女奴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星瑶神态镇定自若,撩起自己的黑发,满不在乎道:“她服侍不周到,我小小惩罚的一下她而已。”
乌延护南默默地看着她半晌,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窥见什么,星瑶毫不回避他审视的目光,满眼无辜地回望过去,与他四目相对。乌延护南忽然轻笑一声,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干净后,就踱步到星瑶身旁坐下,捏起她的下巴,笑意之中带着些许威胁:“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样。”
星瑶眼神一下子柔软了起来:“都被你俘虏来了,还能搞什么花样,难道我还能期望你放了我不成?”说着,她的双手勾上了乌延护南的脖子,主动凑近。
“别用‘俘虏’这种字眼,”乌延护南顺势将星瑶压在了身下,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低声道,“你是我看中的人,和那些奴隶不一样。”
“这么说来,我的那些同伴全都成了你们的奴隶了?”星瑶的手在他的身上轻缓地游移,从胸前摸到腰间,再从腰间探到衣服里面。
“让她们做奴隶还不够仁慈吗?”乌延护南猛地抓住了星瑶的手,声音有些冷,“你在干什么?”
星瑶脸颊一红,神情妩媚,她修长的双腿在乌延护南身子的两侧轻轻摩挲,吐气如兰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来找我难道不就是想要干些什么吗?”
乌延护南挑挑眉,发出一阵浑厚的笑声,他将星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体上,布料包裹着的肉棒已经硬得吓人,隔着裤子星瑶也能感受它炽热的温度,他自己主动将上衣脱了往地上一扔,然后扑上去将星瑶的衣服扯开,露出两边香肩。
星瑶想要去推他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脑袋在肩颈处供着,锐利的牙齿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轻咬着,她咽了咽口水,抓着他的脑袋按得更紧,视线却是往后方看去——顾清迟正蹲在地上检查方才乌延护南脱下来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谁在那里!?”乌延护南倏地睁大眼从星瑶身上爬起,转过头看去,却发现营帐内除了他和星瑶再没有旁人。
星瑶发出一声低低的娇喘,依然拉着乌延护南,佯装疑惑问道:“怎么了?”
乌延护南轻轻拉开她的手,下床在帐内巡视了一番,捞起地上的衣服放在鼻尖嗅了嗅,神情瞬间灰暗了下来,他锋利如刀的眼神向星瑶投去,若不是星瑶紧抓着被单可能就会被他这种恐怖的眼神所震慑得露馅,但此时的她依然可以保持镇定继续保持着困惑的神情。
乌延护南见星瑶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也不穿衣服,只直接将衣服系在了腰间,然后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星瑶听一般低语道:“北堂牧说的没错,那个窃听者还在这里。”
星瑶脸色变了变,额头沁出一丝冷汗,拼命扯着嘴角笑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肚子饿了,等吃完主食,我再吃你。”乌延护南张扬地笑道,然后单手将星瑶从床上捞起扛在肩上,不顾星瑶的挣扎在她挺翘的臀上“啪啪”拍了几下,“你应该也饿了,我带你一起去!”
“喂喂!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星瑶实在是讨厌这个男人的野蛮,也实在是讨厌他的健壮,为了挣脱他在他背上使全力捶打了好几下,结果是她的手又麻又疼。星瑶揉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气愤地嘟囔着:“简直就是石头精变的!”
乌延族的战斗部队不像大周的御天军那样严谨有序,纪律严明,他们更像是一群流氓草寇聚在了一起,而乌延护南正巧是土匪头子,虽然之间也有着尊卑之别,可这种尊卑主要是因实力产生,而不是这个人的出生,社会关系虽然很原始却也相对平等。
比如这晚餐就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吃着烤羊腿喝着酒,乌延护南没有被特殊区别开来,而是和所有人一起边进餐边谈笑风声。被乌延护南搂着的星瑶看着眼前盘里的油腻腻的各种肉食只觉得恶心,许是饿过了头此时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她心里一直惦念着那张图纸,也不知道到底被乌延护南藏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乌延护南低下头在星瑶耳边轻声问道。
“嗯。”星瑶点点头。
“你如果不吃东西今晚怎么会有力气呢,”乌延护南凑得愈发得近,嘴里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星瑶瞪了他一眼,撇过头,乌延护南得逞似的笑起来,向旁边伺候的女奴招手道,“去给王后盛点温羊奶来。”
“谁要给你当王后了!”星瑶怒目圆睁,拍掉乌延护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我是大王,你自然就是王后了。”乌延护南说得好像跟喝水一样轻松。
星瑶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让敌国的俘虏当王后,你们也真够随意的。”
乌延护南愣了下,然后自嘲般低下头笑了起来,他给自己的杯子里满上酒,平淡道:“身份这种东西都无所谓的,我的母亲是个低贱的奴隶,可我还是当上了乌延的王。”
星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侧眼看着乌延护南,忽然想起自己的父君也不过是一名质子。正在星瑶出神之际,一个女奴端着一碗热羊奶跪在了她的身旁,星瑶恍恍惚惚接过,道了句“谢谢”后,余光才扫到那人的脸——阿筝!
星瑶原本激动得差点打翻手里的碗,但是她对上阿筝的眼神后,只见她微笑着,微微抬起眼眸示意星瑶不要打草惊蛇。星瑶明白了阿筝的意思,按捺着心里的澎湃,看着阿筝退下后,突然胃口大开,不仅把整碗的羊奶喝光还吃了几块烤羊排。
“我想方便一下。”星瑶擦擦嘴,慵懒道。
乌延护南没有多问什么,就让两个女奴和两个士兵陪着星瑶。他们监视着星瑶进了茅厕,在不远处等着。
这茅房不过是用木板随意拼接起的简陋木屋,星瑶从另一侧硬生生将一块板扯下,幸好她身量娇小,硬是挤了出去,然后避开那四人的眼线躲在一棵大树的后边,正往外探头,忽然背后有人轻声唤道:“陛下……”
星瑶转过头拉起她的手欣喜道:“阿筝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还是说……”星瑶打量了一眼她穿着乌延族的女奴装,脸色有些灰暗:“还是说你也是那晚被抓进来了?”
阿筝摇摇头,低声道:“那晚我们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可大部分还是被乌延族的人抓走了,属下是因为寻不见陛下,那时又看见乌延的首领去追陛下,想着陛下可能会有危险,就偷偷潜进来。”阿筝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和愤怒的神情:“况且被抓走的那些同伴,属下也要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该在这里受人欺凌。”
星瑶听了阿筝的话这才想起方才都没有见到被俘虏来的女兵,星瑶捏紧阿筝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坠交给她,认真道:“孤会有办法救她们出去的,你拿着这个玉坠去找洛杉丘的接引人,柯让应该和他们会合了,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找我想要的东西以后会想办法脱身的,若是七日后孤还没去寻你们,便派人来救孤。”
“属下怎么可能丢下陛下不管呢!”阿筝圆圆的大眼里满是不解,她反抓住星瑶的手,焦急道,“属下必须要保证陛下的安全,将陛下救出去。”
星瑶只是摇头不愿多解释,严肃道:“事关重大,这是孤的命令。还有,告诉柯让他们,乌延护南和北堂牧似乎要对御天军设什么陷阱,让他们要多加小心做好防范。”
阿筝还想再说什么,星瑶已经拉开她的手往篝火方向跑去。
“陛下……!”阿筝低喊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星瑶跑走,她看着手上的玉坠,咬咬牙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乌延护南见星瑶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跟前,见她身边没人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方才我派给你的人呢?”
“你先别管这些,我问你,那晚我的那些同伴呢?她们人现在在哪里?”星瑶紧攥着手,质问道。
乌延护南沉吟片刻,长长地“哦——”了一声,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说道:“不是说了嘛,分给我的那些部下们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要见她们!”星瑶斩钉截铁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给乌延护南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