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跟瓶子抱怨,男人就是不能开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猎户上山打猎去了,居然害怕瑟瑟趁机逃跑,那裤腰带将她的手绑在床头。瑟瑟问瓶子:“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瓶子问瑟瑟:“主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瑟瑟想起,附身在柳如瑟身上,虽然自己不能使用法术,但是简单的术法还是能够依靠与她心神合一的瓶子完成。于是,她先让瓶子把她解开,然后向瓶子打听扬州城里的那些个秦楼楚馆。
瓶子瞬间顿悟:“主人当真是冰雪聪明,也是,去了青楼这样的地方,哪里还怕收集到男人的精液?”
瓶子有些兴奋,对着瑟瑟如数家珍,问瑟瑟:“不知主人要去哪一家青楼?”
瑟瑟问:“孟麒山常去哪一家?”
瓶子道:“自然是长安城最有名的花月楼了!”
瑟瑟点点头,让瓶子施法带她去了花月楼。
花月楼内,老鸨姚娘用吐了丹蔻的手指捏成一朵兰花,捏着青花瓷的杯盏,用一双精明的眼带着媚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这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即使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却难以遮掩那窈窕纤弱的身段,和雪白的肌肤,以及那一双如画的眉眼,和一点樱桃小唇。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瑟瑟。
姚娘抿了一口茶,“你方才说什么?”
“妈妈听清楚了,又何须再问我一遍?”瑟瑟含笑道。
“你说你要在我这花月楼挂牌,却不与我签契?”姚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她忍不住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瑟瑟,无论气质还是谈吐,应当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姚娘觉得有意思,问瑟瑟道:“凭什么?”
瑟瑟轻轻一笑,杏眼弯弯,她用那一把如出谷黄莺似的好嗓子告诉姚娘:“因为我会成为名动四方的花魁,成为你花月楼的摇钱树。”
“小姑娘挺有自信?”姚娘楞了一下,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下这样的海口,反倒越发觉得瑟瑟有意思了,“可你不与我签卖身契,你便不会是我的摇钱树,谁知道你今天在花月楼,明天是不是又去了斜对面的红袖轩?”
“更何况……做完没这一行的,漂亮的不少,活好的也不少,你又如何能够脱颖而出,成为第一花魁呢?没有几位金主贵胄捧着,你凭什么去争花魁呢?”
瑟瑟也抿了一口茶,同姚娘道:“我不签契,是因为不消多时,我在花月楼的位置,至少能与你平起平坐。”
姚娘眯着眼睛看她。
瑟瑟道:“等到花月楼的主人与我一见,妈妈自然知道,我凭什么去争花魁。”
瑟瑟在笑,是一种淡雅中透露着雍容的浅笑,前提是,你没有看她的眼睛。如果如同姚娘一样看了瑟瑟仿佛水雾之后藏着的一面寒潭的一双眼睛,则会发现,那是一种妖冶到极致,过分美丽而邪魅的笑。
“主人在对姚娘使用媚术?”瓶子问。
“用不着。”瑟瑟依旧挂着笑。
半晌,姚娘拿帕子扇了扇风,冲瑟瑟歪头一笑:“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试试吧?”